“景,你回来了!”肖景刚走进客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就听到黎玲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猛的一阵寒战,抬头看向楼梯处,黎玲赫然站在那里。

    黎玲穿着一条白色棉质睡裙,一头卷发缝乱地散在肩上,样子,迷迷糊糊,像是半睡半醒那般,美丽的脸孔,也因此添上了一股迷乱美艳。她赤着双脚,身子懒懒地半靠在楼梯上,迷糊地对着肖景笑着。

    肖景先是吓到,直愣愣地瞪大双眼,看着她,好一会后,他怒火中烧,强按住颤抖,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黎玲的模样来吓人。”

    黎玲愣住了,好一会后,举手挡在唇前,扑哧一声轻笑,“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的。”

    她这一动作看在肖景的眼里,却像是看到了恶鬼一样,吓得倒退了几步。他太熟悉这动作了,很作,但黎玲总能在做作之中让人感觉到优雅自然。

    黎玲也叫他的模样吓到,急忙从楼梯上走下来,来到了肖景的跟前,伸手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景,你生病了?”

    “我没有。”肖景惊惶失措地打开她的手,想要逃。

    黎玲却拉住他,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景,别走,求你了!”黎玲伏在他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沾在肖景的衬衫上,热热的湿润,有些粘,像是刚刚流出来的鲜血那样。

    肖景有些迷糊了,他知道,自己得推开她的。她不是黎玲,黎玲早死了,是他亲手把她推了下去的,从22层的高楼上将她推了下去,摔了个粉碎,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

    “景,求你了,别离开我。”黎玲的话像恶鬼在呢喃,甜美中带着魅惑,让肖景如坠入虚幻之中。

    肖景更加迷糊,有一种梦幻的轻浮感。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又或者,那个把黎玲推下去的场景,才是梦?

    “景,我爱你。”黎玲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他,眼泪迷糊,水汪汪的,很润,很美,黑亮的眼珠子像是沉入水中的黑宝石一样,闪着叫人心动的光,那样的妖,那样的诱人。微微红肿的眼眶,细白略带婴儿肥的脸,又润又红的双唇,一启一合地对着肖景说着什么。

    肖景听不到,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心魂叫那对黑亮的眼珠子给勾了去, 一下子忘记了一切,迷糊,迷乱。

    “你真的是黎玲?”肖景呢喃地问怀中这个娇美可爱的女人。他真的分不清,那个是现实,那个是梦景。

    黎玲露出了惊讶的模样,旋而,她笑了,笑得明媚,美艳,像暖暖的春日照在挂满了露水的嫩叶上,轻柔柔的,就渗入了内心。

    “景,你在说什么梦话呢?”她说着,手指轻轻地划过肖景的嘴唇,如蜻蜓掠水般。指尖的温度,凉凉的,带着肉的质感,让肖景心里荡起了阵阵涟漪。

    梦话?对,我在说什么梦话呢?

    肖景恍惚了,整个人,真如在梦中一样,傻傻地咧嘴而笑。

    没错,我一定是在做梦!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在那个恶梦中,他背叛黎玲,还亲手将她推下22层的高楼摔死。

    幸好,只是做梦。

    他心想着,双手反将黎玲抱住,“我做了一个噩梦。”

    黎玲长长地嗯的一声,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所以呢,你叫噩梦给吓到了?”

    “是啊,真的吓到了,幸好,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黎玲微微扼住,眼里,慢慢地泛可起了可怜的神色,她伸出手来,轻抚肖景的脸,温柔的,“可怜的景!幸好,一切都只是梦。”

    她说着,手,缓缓地伸到了肖景的脖子,轻抚着他的好看的脖子,慢慢地,双手圈住他,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这一吻,甜美,心醉,像清甜无比的石榴汁,尝过后,就着迷了。黎玲放开他时,肖景的心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举起手来按住黎玲的头,压住,低下头,再次尝试那股清甜。

    他越吻越疯狂,越吻,越恍惚,人,越如身处梦幻之中。

    他甚至想,我真是混蛋,明明如此深爱着黎玲,却偏偏做着亲手杀了她的噩梦。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狂乱,这股狂乱,又让他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像是踩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又似浓情蜜意,恨不得将自己溶进了黎玲的血肉之中,合为一体,那样的深情,这样的情重,在黎玲的娇、嗲、媚、艳之中,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