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v20:节操呢?</b>

    “怎么死的。()”墨止神色不变,淡淡问道。

    “中毒。”慕容熵沉声说道,“不知道是谁用相似的毒草偷换了药材中的一味药,那种药可以催化体内的毒素,我想也就是它让瘟疫患者的病情突然加重以至暴毙,我正巧看见有人在丢药渣,去看了看才发现的,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你,还把之前你焚烧尸体的事情搬了出来。”这件事情摆明了是针对阿止而来的,莫非是墨谦峰不想墨止得人心而下的手?

    墨止看出慕容熵的心思,缓缓摇了摇头,“他要的是我的命。”不管他如何不得人心,只要他还活着,墨谦峰就不会真的安心,因此他若真想借他远离京城扳倒他,那么墨谦峰一定会出杀招而非这种无关痛痒的小手段。

    慕容熵蹙眉,“不是墨谦峰是谁?你这个墨王的身份好像也没得罪过别人呀。”

    墨止沉吟片刻,凤眸缓缓眯起,“李尧春。”

    “禹城城主?你怎么得罪他了?”慕容熵有些诧异,不过也难怪他不知道,这两天他一直藏身暗处研究药方根本没怎么接触过墨止自然也不知道墨止跟李尧春结下了梁子。

    墨止懒得为李尧春这种人费口舌,只是叫慕容熵去查查李尧春,自己则施展开轻功赶往城主府,他不怕李尧春为了报复他弄出这些麻烦,却不想让这些麻烦害得百姓不配合治疗,毕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耽误下去恐会生变。

    待墨止赶回了城主府跟龙风换回了身份后,王太医已经跟李尧春在城主府门口吵了很久,两人见墨止走了过来,不得不住了嘴,而城主府外的百姓却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见墨止出现,那是变本加厉的吵闹了起来。

    “闭嘴。”墨止步伐优雅地走到王太医和李尧春身前,淡淡地扫过众人,以内力灌注到声音之中,清越沉静的嗓音传入人们耳中,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臣服了一般,再嚣张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墨止见众人安静了下来,这才淡淡扫了李尧春和王太医一眼,问道,“你二人因何事争吵。”

    “王爷,老臣敢拿项上人头作担保,这药方绝对没有出错,更何况还有……洛公子的指点,老臣虽不知道为何会对那些人起反作用,但老臣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还请王爷明察啊!”王太医一时情急差点把苏洛九的身份给抖出来,好在接受到了墨止那一记警告的冷眼才免了犯错。

    李尧春不等墨止回应立刻满脸愤怒地开了口,“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你贵为太医院院判,怎可如此草率拿不成熟的药方来糊弄我们,毒害我禹城子民的性命!”

    “对!什么狗屁太医,根本就是个庸医!”一个百姓经不起挑拨,不管不顾地大骂了起来。

    “还摄政王呢,真不知道是来帮咱们控制疫情的还是来催命的!”又一人将矛头指向了墨止。

    “对啊!对啊!”

    “……”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城主府大门又吵闹了起来,一个个看墨止的眼神都带着愤怒和不屑。

    王太医气红了脸,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李尧春则暗暗勾起冷笑,只等着看墨止解决不了这次的麻烦会有多难堪。

    “辱骂朝廷命官,这就是你治理下的禹城。”墨止突然出手射出一片树叶将辱骂他的那名男子击倒在地不断吐血,骇得众人安静下来后,再冷冷看向李尧春,微凉的声音里是明眼人都听得出的不悦。

    李尧春没想到墨止居然敢在这种时候伤人,看着四周的百姓又恨又怕地看着墨止,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惶恐,“还请王爷手下留情,他们也是痛失亲人悲伤至极才会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啊。”

    “救人。”墨止冷冷地收回目光,示意王太医去给那名重伤的男子疗伤,然后冷冷地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众人,指着跟在自己身边端着一碗汤药的侍卫,冷冷开口,“这一碗药是按照药方重新熬制的,若哪位病人喝下再猝死,本王以死谢罪。”

    “王爷不可……”王太医大惊,连忙出声反对。

    “本王相信众太医,有何不可?”墨止抬手打断王太医的话,淡淡看他一眼。

    王太医一愣,想到苏洛九,心下了然,王爷哪里是信他们这群太医,王爷信的那是自己的王妃啊,想到王妃是不会害了王爷的,也就放下了心。

    那些百姓闻言也是被震住了,实在是不相信墨止堂堂摄政王敢拿自己的性命来下注,最开始怀疑药方的心也跟着动摇了一些,莫不是那些人猝死是另有原因?

    “王爷……”李尧春感觉墨止已经察觉出了什么,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想出声,却被墨止打断。

    “若有人怀疑这药方有所改进,大可亲自察看。”墨止侧身而立,露出身后另一个端着两个装着药渣的小锅的侍卫。

    “这药是厨房一个厨子亲自熬制的,他的亲人也在不久前因那药猝死,断不会作假。”那侍卫开口说道。

    李尧春没想到墨止居然能拿出他早就命人毁掉的药渣,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感,抬头看了墨止一眼,却见他突然回头冷冷地看着自己,大惊之下背脊溢出了冷汗,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

    这下也没人再敢怀疑那药是不是偷偷改过方子了,但真要人来做这个实验,却是无人敢上前的。

    “若无这药,得了瘟疫都是要死的,何不前来一试?”王太医见无人敢带家人上前,有些着急了,扬声说道。

    底下开始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声,看着墨止等人的目光都是将信将疑,突然一人下了决心走上前来,“请王爷赐药给小女!”他女儿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喝了或许还有一搏的机会。

    墨止微微颔首,退后一步让出道来,那侍卫端着药碗随那男子离开,而那男子家正巧在城主府对面,家门大开着,众人也得意亲眼看到那个小女孩喝下了药,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孩不但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暴毙身亡,原本苍白了脸色却稍稍红润了一些,虽然还是咳嗽连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有效果的,一个个不由大喜。

    李尧春的脸色微变。

    “王大人!”一名年轻些的太医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见墨止也在,立刻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墨止扫过他手里包的乱七八糟的药包,眸光微闪,“何事?”

    “启禀王爷,下官方才查验早晨剩下的药渣,却发现其中一味草药被人用与其相似的另一种毒草替换,下官想这才是那些人致死的真正原因。”年轻太医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来看看!”王太医有些激动,上前查看,见果然如此,激动得老脸又红了,“王爷,的确不是药方的问题,是有人替换了这药材啊!”那时候见死了人,他们一个个也无暇顾及查看药渣,却没想到真正的问题出在这里。

    “负责煎药的是城主府的管家,还请王爷宣他一问。”那年轻的太医又高声喊了一句。

    李尧春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出声辩解,门口的众人再次躁动了起来,但这一次辱骂的对象就变成了自己和管家,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照着墨止的计划而走,把管家带上来后,管家只敢说是自己带人去找药的时候弄错了药材,但这并不代表那十几人就能白死,墨止将这件事交予李尧春亲自处理,李尧春只能狠心打了管家一百大板再将他逐出城主府。

    没有了城主府的庇护,管家一时的“失误”害了那么多条性命,那些死者的家属无处发泄心中的怨恨自然就会拿管家出气。

    夜色已深,一条无人的巷道中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在巷道的转角处站着一银一白两道身影,正是墨止和傍晚跑过来说出事情真相的年轻太医,就见那太医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然后扯下面具,露出一张邪美的俊颜。

    “阿止你也够狠的,瞧瞧这人死的多惨。”慕容熵丢掉面具,摸着下巴啧啧感叹。

    墨止看着月色,淡淡问道,“掺了什么?”

    慕容熵被他无厘头的问话弄得一愣,然后惊奇地睁大了眼,“你不是不通药理的么,怎么发现的?”

    墨止凉凉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那种他看的是个傻子的表情是慕容熵再熟悉不过的,慕容熵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哼哼道,“问苏洛九要了点补药。”再怎么对症下药,他也不可能让一个病入膏肓之人立刻好起来,改药方是来不及的了,所以他直接找苏洛九要了点糖豆,说起糖豆,他就不得不感慨一下苏洛九的败家,之前苏洛九给傻徒弟糖的时候他只当那是普通的糖,结果后来傻徒弟给自己吃了一颗之后他才发现那可都是拿珍贵的温性药材熬制的,他把比补药药效还好的糖豆放了不少进那碗药里,虽然治不好病人,但也能立刻给病人补充不少元气气色也会好一点。

    “不准有下次。”墨止声音冷了几分。

    “喂,你的事儿大还是她睡觉事儿大?”慕容熵气笑了,想再吐槽几句,一偏头人居然已经不见了,扭曲地笑着望天。

    ……

    厢房内。

    墨止放轻了脚步走进屋内,远远看着苏洛九因熟睡而泛着淡淡粉色的脸颊,眼里划过温柔的色泽,转身想去洗个澡。

    “城主府勘探完了?”凉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原本熟睡的苏洛九已经睁开了大眼,双目清明,根本没有半分睡意,唇角的笑容十分之讥诮。

    “只是一些小事。”墨止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床边,就知道慕容熵暴露了自己后会是这个结果。

    “小事儿就可以骗我了?亏我还怕你死在那劳什子阵法里……”苏洛九森森地笑道。

    墨止自知理亏也不多说了,坐在床边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折腾了这么久你也是累了,我不想你跟着我再受累,不会有下次了,嗯?”

    “真当自己是个大宝贝了,都说是小事了我会跟着去么?”苏洛九其实很不想承认某人的服软很得她心意,颇为傲娇地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墨止忍不住勾起淡淡的笑容,给她掖了掖被子。

    “怎么,李尧春死了么?”苏洛九问道。

    墨止摇头,城主府的阵法还未摸透,留着李尧春以备不时之需是必要的,因此今日只拿管家开了刀并未直接将祸水引向李尧春。

    苏洛九撇撇嘴,“他倒是好命。”

    “我去洗澡,你先睡。”墨止摸摸她的脸不想她再为不必要的人费脑子。

    “唔,被褥在柜子里,一会儿自己拿出来铺好。”苏洛九拍开他的手说道。

    墨止一愣,有些不解。

    “骗了人不受点惩罚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所以今晚你就别上床睡了,我瞧着这地铺的不错,喏,打地铺吧。”苏洛九笑吟吟地指了指床边冷冰冰的地板。

    墨止缓缓垂下浓密的睫毛,薄唇紧抿,不语也不动。

    “装可怜没用。”苏洛九轻哼一声侧过身不去看他,免得一会儿自己心软,良久,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再然后就是远处的屏风后面传来的阵阵水声,再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下来,在她以为墨止会硬来以反抗之时,脚步声又响起,这次是走向了旁边的柜子,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褥子。

    苏洛九听着是又好笑又心软,心里的小脾气也呲呲地灭了,回头就看着自家男人抱着被子冷着脸要往地上铺,失笑,“还真铺了,逗你的。”

    墨止垂眸不看苏洛九,不过动作是停了下来,“犯错应罚。”

    “可是我发现这是在罚我自己哎,一个人睡好冷啊。”苏洛九眨巴眨巴大眼,无辜地说道。

    墨止缓缓抬眼看了苏洛九一眼,就在苏洛九以为他要很有骨气地继续打地铺的时候,他默默丢开了被子,爬上了大床,钻进了被子里伸手一搂搂住媳妇儿,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节操呢?”苏洛九哭笑不得,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腰肉。

    墨止挑眉,眼里泛起淡淡的疑惑,“那是什么?”

    节操呢?

    那是什么?

    上辈子最经典的无赖桥段在文化不同的异界重现,苏洛九终是拍着床板笑了出来,看得聪明的墨王爷终于深深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