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v18:洞房啦</b>

    屋顶上,两道银色的人影静静地躺在瓦上,看着幽幽的月色,女子的声音不算大,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轻灵。()

    “你媳妇儿我是个神奇的品种,原本活在不知道是现在的几千年以后的世界里,但是我意外死亡后再睁开眼就变成了正在出生的现在的我。”苏洛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见他一脸的淡定没有任何惊讶,眨眨眼,她惊讶了,“你是吓傻了还是内心太强大?”她现在的身份说的偏一点那是借尸还魂的鬼,鬼哎!

    墨止侧过来淡淡地看着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似有犹豫眼里闪过挣扎,但在苏洛九写满了“快说点什么”的目光中,难得迟疑地开了口,“那个……几千年后的你死绝了?”

    死你妹夫!

    苏洛九觉得墨止的思维有问题长时间跟他相处下去一定会被同化,于是小脸一虎干脆利落地起身就要离去。

    “洛儿,我不想你再回去。”墨止扯住她的手腕,坐起身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深深地凝着她的脸,清越的声音里有他骨子里透出的执拗。

    “早就烧得渣渣都不剩了你还在担心点什么,我说你怎么都不害怕呀。”苏洛九失笑,不轻不重地在他腰肉上捏了一把,别说她已经死绝了,就是还能回去,她也不想再离开这个有她牵挂的人事物的时代了。

    “世界之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况且,你本就与我们有些不一样。”墨止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淡笑着说道,就算自幼没学什么规矩,一个女子也不会罔顾伦常到洛儿这种境界,况且她又知道很多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想来该是她口中几千年后那个世界学来的,思及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寒髓也是你在几千年后知道的?”

    苏洛九暗叹他的敏锐聪明,点头,“嗯,那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会武功了,我家是从商的,我在家中书房无意中捡到过一本《玉寒术》,很适合寒体修习,寒髓也是其中记载着的辅助修习的东西,不过聊胜于无。”

    墨止知道寒髓于苏洛九绝对不是聊胜于无这么简单,但看她不想再说了也选择了配合,“难怪舅舅并未教授你什么武功你却有如此身手。”

    “指着那老头儿教我我早给别人干掉了。”苏洛九想想就憋屈,人家师父都是巴心巴肺的教徒弟,她家师父倒好,把她捡了回来就撒手大掌柜当得格外舒爽。

    墨止但笑不语,见天气有些凉了,抱着她回了厢房,在床边的软榻上坐下。

    “花初七,也是你那个时代的人?”墨止突然问道。

    苏洛九震惊地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

    “你对她,有一种不一样的眷恋,因此我猜想许是因为同源。”墨止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他也不得不欣慰花初七是个女人而非男子,否则是真没他什么戏了。

    “不要把事情看得都那么明白,生活的乐趣在于神秘!”苏洛九有气无力地瞅着他,在一个人面前完全透明的感觉还有一点点不适应,不过因是墨止,也没什么不爽的感觉,想了想,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对了,这件事你猜出来便罢了,别说与闻人钰听。”她觉得这种事情要七七心甘情愿地告诉闻人钰才可以,绝对不能因为别人透露,就跟她一样。

    墨止颔首,证明自己不是话唠。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是瞒着你的,只不过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加之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苏洛九撇撇嘴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墨止,“不过,你瞒着我的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呀,说,你跟慕容熵干了点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真要知道?”墨止沉默良久,无奈地问道。

    苏洛九点头,态度坚决。

    墨止含着淡笑看着她那一副“今天你必须地得说清楚”的表情,墨黑的眼瞳深处划过细微的挣扎,最后缓缓闭上了眼,无伦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疲惫。

    在苏洛九眼中,墨止一直是运筹帷幄冷静智慧的人,他神色淡然却永远自信,因此此刻这种软弱的表情是真的吓到她了,心揪着疼,突然很后悔自己的执拗,“若是不想说那便罢……”

    “洛儿,人若能长生,你也会渴望吗?”墨止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伸手轻抚着她带着心疼的小脸,目光渐渐悠远。

    虽然不知道墨止为什么会扯到长生这个话题,但苏洛九还是照实答道,“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物是人非只有自己是不变的,这是一种可悲,不过,如果你跟我一起长生的话就另当别论啦。”

    墨止眸光微动,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世间万物不过阴阳二字,我们所在的世界之所以可以长存,也是因为白天黑夜的不断转换达到阴阳的平衡,因此若能调和人体内阴阳二气,便就有长生的可能。”

    “你想说什么?”苏洛九听到阴阳二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些什么,但是太快快到她抓不住,这让她有种不明的不安感。

    “三国未立之前,墨氏一族还算煊赫,但有一个氏族却是凌驾于所有家族之上的,那便是稼轩氏族,稼轩氏族传家之宝是一张长生不老之药的配置秘方,需要极阳之男和极阴之女全身血液为主药,但多年来从未寻到这两种人,墨氏一族在未得皇权之前曾出过一人天生便体温极热,出生之时将其生母活活烫死,因此成为不祥之人,被当时的族长处死,婴孩被处死之后稼轩氏族才知道他的存在,因此迁怒于墨氏一族,差点屠杀墨氏全族,是最后墨氏族长答应稼轩氏族墨氏若再出极阳之子便亲手奉上此事才作罢。”墨止淡淡地陈述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似乎很少说这么多话,声音虽一如既往的清冷,但难掩其中一丝僵硬。

    苏洛九的脑子向来转的快,等墨止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已经模模糊糊猜出了些什么,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你就是……稼轩氏族等的那个极阳之子?”

    “嗯。”墨止静静地看着被云雾遮掩了一半的月亮,深邃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苦涩,思绪渐渐飘远

    先皇是在出游时遇见白妃的,两人一见倾心,先皇便将白妃接入宫中独宠一人再不碰其他妃嫔,白妃也为了先皇放弃自由的生活留在宫中,如果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那也算得上完美,但白妃却在入宫后怀了先皇的孩子,先皇欣喜若狂每日都为心爱的女子要为自己生下皇子而开心,却发现白妃每晚熟睡后体温都会诡异的升高。

    墨氏一族自建立晨川以来,每代帝王都等同于族长,而墨氏与稼轩氏族的约定也只有历代的帝王知道,先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极阳之子会被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孕育出来,他爱白妃至深是绝对不会让白妃步上曾经那个极阳之子之母的后尘的,于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此事却被一直藏身在宫中的稼轩氏族之人发觉,险些劫走白妃,是先皇妥协让孩子出生之后才平息了此事。

    先皇自然是不会让白妃有事的,于是收集了很多珍贵的寒性药物,暗中慢慢调理白妃肚子里孩子的体质,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那孩子的极阳之体,出生后那孩子虽身体较常人体温更高,却远远不会对其母造成伤害,那个孩子便是墨止了。

    墨止因药物的压制极阳之体已经不纯,但极阳之子需要长的二十五岁方可入药,因此稼轩氏族并不着急,只是让先皇亲自教习墨止墨氏一族极阳极刚的武功,而稼轩氏族则在墨止小时候放出炎蛇蛇王咬伤了他,极阳的武功加之极阳的毒物共同作用,目的就是让他不纯的极阳血脉恢复精纯,在先皇心中最重要的是白妃,但墨止毕竟是白妃之子他怎会不爱,否则也不会给他如此尊贵的地位,但稼轩氏族以白妃性命威胁先皇,先皇只能妥协放弃墨止,但先皇终是觉得自己愧对了墨止,因此暗中给他服下了墨氏一族的至宝固命丹。

    固命丹,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它就能将人给救回来,墨止也就是因为这颗丹药和花无泪的帮助下,才在后来炎毒和练功时受的内伤的双重折磨下活到了现在。

    能成为先皇深爱的女子,白妃也是聪慧过人的,先皇将此事瞒了她八年,却终是被她发觉,当知道自己疼爱的儿子早晚会死于他人之手后,白妃有多爱先皇那时便有多恨先皇,趁着先皇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本想离开了皇宫,却被稼轩氏族之人发现从而将白妃和墨止软禁在了寝宫,也就是现在的月明宫中,而那一日,正好就是墨谦峰夺权之日。

    ……

    “后来呢?”苏洛九轻轻地靠在墨止怀里,静静地听他说着,感觉到他在平静地叙述这些事情时身体的僵硬,心里泛着阵阵酸疼的感觉,就连她都只看到了墨止身上尊贵的标签,却不知道他从一出生就被定下了死亡的日期。

    闻言,墨止一直平静得异常的神色骤变,浓墨一般的死气侵蚀着眸中的光亮,想要摧毁一切的连空气都为之生颤的冷戾在死气中若隐若现,形状极美的凤眼眼尾不知不觉染上血色,在幽幽的月光下,妖异得仿佛堕入魔道的远古神,开口,声音依旧如清管奏出的清越,却已是被鲜血浸染的清管,冰冷而嗜血,“母妃死了。”

    他已经跟稼轩氏族的人说过他愿意去死只希望母妃能够活下来,父皇那么爱母妃他们可以再有孩子他们可以再有幸福,母妃的反抗只是一个作为母亲不愿亲儿去死的最正常的反应,他们凭什么说母亲对稼轩氏族不恭敬,凭什么,杀了她……被魏云仙的人困在御书房就要杀出重围的父皇从魏云仙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亦是失去了所有斗志竟任由人一剑穿心……

    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他却还活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他应该死的,他死了父皇母妃就能幸福的活下去,他死了稼轩氏族的长生之梦就能一朝化为乌有……可偏偏只有他没死,所以他发誓他一定要活着,不仅要活到二十五岁,还要活得更久,久到灭绝所有流着稼轩氏族血液的人……

    “洛儿,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墨止将苏洛九抱得很紧很紧,几乎是下意识觉得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一般,几乎是到了真正走火入魔的边缘,眼角的暗红又深了一分,双眸里的魔性的戾气也越来越重,可戾气深处却是压抑在心中十六年的,只因面对的人是苏洛九而卸下心防方才流露出的无助,低低的声音含着一丝听不出的鼻音。

    苏洛九看着他此刻妖异的面容,在娘亲离世之后第一次尝到如此深刻的心疼的滋味,她不知道是怎样的无助怎样的恨才能将冷漠如墨止逼得如此失常,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墨止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她亲吻他的唇角,声音温柔如水,“因为你还没遇见我,所以不可以死去。”

    “为什么要哭?”肌肤相触的地方溢出冰冷的液体,墨止有些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些许清明,稍稍离开她的唇,看着她绝美的脸上那淡淡的泪痕,那些回忆带来的虚渺的心痛被真实的痛感取代,在心脏里一阵阵泛开来,眼角的暗红稍稍褪去,仍充满戾气的眼中浮现一层淡淡的疑惑。

    “因为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苏洛九笑,轻而浅,宛如初春盛开的第一朵迎春花般温暖,眼里盛满了纯粹的爱与眷恋,深深地看进墨止的眼中,灵魂里。

    她想,这一生她都不会再想离开这个男人,因为当一个男人能够牵动你所有的喜怒哀乐伤在他却痛在你心的时候,他就是你的命,而她惜命,从喜欢上他的一刻起,无论王权还是稼轩氏族,都有她陪他一起对抗。

    “一直……在一起……”墨止下意识地重复,不同于心火带来的火热温度的暖意在心间弥漫开来,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上移,抚上她白皙的脸颊,轻触着,黑眸中浓郁的魔性并未散去,却由方才的冷戾转换为了更深沉的情思,紧锁着她眼中的爱恋,缓缓地,他倾身吻住她含着浅笑的红唇,顺势将她压倒在软榻上。

    苏洛九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心甘情愿地让它发生,只是她真的很想说黑暗系的墨止太特么勾人了,被他那双泛着妖异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只觉得灵魂都被吸了进去,痴痴地看着,陌生的热意在体内蔓延,蔓延到她的脸上,熏得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墨止看着身下的女子娇媚逼人的嫣红脸颊和她眉宇间掩不住的媚态,眼底的魔性似乎更深几分,黑眸已经暗得不能再暗,唇角无意识地牵出一抹含着淡淡柔情却妖异的笑容,深深吻了她良久夺取她所有呼吸直到她气喘着微微睁开因失去了理智而迷茫无措的水汽氤氲的大眼,他终于关上了一直大开着的窗户。

    窗外,月色幽幽,却有衣衫摩擦碎裂之声响起,含泪的轻吟在男人柔声的轻唤中格外旖旎……

    我觉得,还是让阿止妖孽一晚上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果然是亲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