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说要离开,萧琤墨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两日后,楚渊一行人启程离开翌国,前天晚上翌国特意设宴,算是为楚王践行。这次宴会,萧琤墨没说不出席,翌国的那些人也都知道王已经向楚王挑明了身份,故而没有丝毫担心。

    可是,明明不需要担心的问题,却偏偏背道而驰的发生了。晚宴上,所有的人都来到,楚王都已经高坐贵宾台上,却迟迟等不来东道主翌王。

    萧琤墨不来,楚渊的表情便是有些深思,而且有些阴沉,嘴角一直浅含的笑意,有些嘲讽的意味。

    萧桓弈作为翌国唯一一位王爷,算是除了君王以外的最高身份者,只能扬起一张绝对的笑脸,陪着楚王应酬。只是,楚王状态似乎有些飘离,并不在意他的一些所言所行,萧桓弈私下面色僵硬,偷偷派孔邵龄务必去将王上请来。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必然的,翌王既然决定不出席,怎会被他人找到,所以最后伟大的青王爷,不得不含笑悲催了一晚上。

    ……

    清晨,楚渊在萧桓弈和程亦大将军一行人的陪同下走出翌国王宫,本以为萧琤墨今天也不会出现,却没想到在城门外会看到他的身影。

    楚渊走向萧琤墨身边,身后的人自觉的在一段距离后等待,萧桓弈他们看到自家王的身影,彼此间的眼神都有些奇异。

    时辰还早,晨光一缕缕的刚开始洒下来,楚渊向着萧琤墨靠近,来到他身边竟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凉,带着晨曦特有的潮湿气息。

    看来,这个人在外面已经很久了……

    一瞬间,楚渊的心绪有些复杂了,看向萧琤墨的眼神也变得沉敛,但目光却是澄清的。

    “能在这里看到你,我很高兴!”楚渊的一句话,让萧琤墨全然放松了身体,冲着楚渊清浅一笑,声音平和清冷道:“楚王要离开,本王怎能不送一送!在此,祝楚王一路顺利,也希望楚王有机会再次做客翌国。”

    先前,看到那清浅的笑容挂在那样一张绝色的脸上,楚渊觉得心动,也倍感温暖悦目。听到那嗓音清冽的声线,楚渊知道这是这人的本质,也觉得无碍,反倒是有着一份特有的气质魅惑。

    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只是没得到完全的保持,在听完萧琤墨所说话语之后,那笑意稍稍有点僵凝。不过,楚渊一样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他的柔和只是面对眼前这人,可是人家的作态完全和他撇清了关系,他就只能用相同的态度。

    “子澈,就此别过了!”楚渊虚抱一拳,侧过萧琤墨的身体,向着城门外的马车走去。

    萧琤墨没作声,只是悄然转身,看着楚渊大步凌然,英姿勃发的冷傲身影,微微愣了愣神。

    楚渊方才那话,虽然对他是一如既往的称呼,但那话语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味道,有的只是客客气气的疏离淡然。从来都被赋予了温柔温暖的一声“子澈”,现在被他叫的如此生疏,这两个字以后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了,再也没有原来的情感温度。

    楚国的随从紧跟着楚渊,看到楚渊向着马车走去,忙急匆匆的赶上去,从萧琤墨身边走过时,全都一躬身施礼,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萧桓弈和程亦他们走上前,在萧琤墨身旁停下,萧桓弈看到萧琤墨冷漠着却略显疲惫的一张脸,在心中有些疑惑的感叹一声。

    “王兄,昨晚您是不是出宫了,这身上聚贤楼特有梨花酿的味道还没散去呢!王兄,您这么做可不厚道,自己出宫买酒喝,却把我们留在宫里陪着那难伺候的楚王。”萧桓弈故作不满的抱怨,而收到的效果只是萧琤墨冷冷的一瞥。

    等到楚王乘上马车,楚国的行队已经离开,萧琤墨果断转身,向着王宫方向离开。萧桓弈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颇有趣味的咂咂嘴。

    “青王是否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若说王上先前以苏子澈的身份与楚王相交,那恢复身份之后,两国之君间的相处状态绝不该会是这样!”孔邵龄察言观色,有着敏锐洞悉力的他,早就嗅到了那不正常的氛围。

    “看出什么倒是不难,毕竟实际情况眼前放着,可要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还真是有待探究!”萧桓弈一本正经,下一刻却是看向沉默寡言的程亦,有些邪气的笑:“还是说,程将军愿意大胆去询问一下,来解答我们的疑惑?”

    “……”程亦抽抽嘴角,擦了擦那不存在的冷汗,离这不怕死的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