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

    风雨小米的手动了动,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躺在皇帝的胸口,手上还绕着他的一丝头发,

    她心里一惊,立即跳了起來,

    皇帝似乎还在熟睡中,怎么会这样,本來想入他的梦中去找寻头绪,沒想到反而被梦魇困住了,

    她翻身起來打坐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充沛,比足足睡了一碗还精神,

    而且脑海里原來不记得的一些记忆,似乎也浮现出來,

    她觉得手背发热,于是低头看到金乌淡淡的闪着金光,像是用金粉烫在皮肤上面一样,

    她觉得体内澎湃着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心念一动,指向枕头,那枕头立即变成了她的模样,一个人偶,那个人偶乖顺地躺到皇帝身边去,

    啊啊,原來自己睡一觉起來居然有了通天的能力,真是太奇怪了,

    她仔细想想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梦,就是后面那段模糊掉了,只记得在和皇帝争论些什么,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隐住身形,就往宫外面走去,

    一路上那些巡值的太监,护卫都沒有发现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能力就像明镜似的在她心里显现,自然就能用,好像很久以前就习惯了似的,

    过了不多久,她觉得走得太累了,心念一动,脚底下出现了一片云,托起她往她想去的方向去,

    “原來,这就是神仙用的能力了么,”她默默地想,

    这不是比青郎还厉害了,翻手为云,覆手是雨,

    她催动脚下的云朵,往东方而去,

    她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去,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往下一看,房屋变得好小,整个长安横竖有秩,井井有条,人犹如蝼蚁一样,宵禁已经结束了,个个区坊之间的门已经可以打开,老百姓开始起來劳作,而官员们赶着上朝,

    宝宝在肚子里动,催动法力有些吃力了,于是她找个沒人的地方降落下來,

    在一棵树后面,一身宫装换成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娥眉淡扫,

    扫大街的老王发现树后转出了一个美娇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真奇怪,刚才那个地方他扫过,好像沒有人啊,

    风雨小米不理他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一个煎饼摊上面买煎饼,

    这身子毕竟还是孕妇的,还要吃东西,要不就走不动了,

    这个时候她听到前面有人议论到:“听说了沒有,我们长安最大的琴坊女老板最近接了一个残废的公子哥在家养着,不日就要成亲,”

    “是啊,就是听说是残废的,哎,黄老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别说了,他们今天又要出來了,这黄老板对那残废公子可真是一片痴心啊,天天推着他出來散心,真不明白,她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怎么会想到嫁给一个残废,她爹已经是洛阳首富了,”

    “听说那个男的以前还是他们家的下人,啧啧,真不明白,”

    小米听了,心中一动,这长安最大的琴坊,

    她不由得拉住其中一个人问道:“请问你们说的是哪家琴坊,”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居然连我们长安鼎鼎有名的琴坊天音坊都不认识,那个张大师为他心爱的人做了一张旷古绝今的琴,当今天子御笔亲赐‘天音坊’,天下皆知,”

    “据说啊,仙琴出世的时候仙音袅袅,整个长安城都听到了,”另一个人也凑过來说道,“不知道多少名流想去一瞻风采,后來听说天子最心爱的公主拿去用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公主那么得宠,从此以后我们老百姓再也见不到了,”那些人听了都咂咂嘴,大为惋惜,

    “那个琴叫什么,”小米问道,

    “金乌琴,”

    风雨小米心里一震,低头握住了手背上如同刺绣一般的花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天音坊的门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下意识的回避到一旁,

    就看见何艳秋麻溜地招呼着几个伙计:“把门推开,把门槛给卸了,仔细别把当家的给磕着,”

    风雨小米不由得说她是长得赏心悦目的,一身打扮充满了干练,

    从富丽堂皇的门板后面推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身上是毛绒绒的裘皮,只露出面部,

    “张哥哥,你今天要去哪,我们今天坐马车好不好,”她很殷勤地弯着腰低下身子温柔地对轮椅上面的人说道,那小嘴一张一合之间吐出白气,

    那个人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眼睛能转一转,就连声音也发不出來,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向街面上随意扫了一眼,正对着小米的时候,她看清了长期的病容使得他的脸上很苍白,

    那何艳秋立即露出笑容,亲自推在他后面,身材高大的他使她推得很吃力,旁边两侧的活计喊道:“老板娘,这种粗活还是我们來吧,”

    “退下,”何艳秋白了他们一眼:“谁要你们动手了,”

    “张哥哥,我们去城东看梅花吧,”她也不等张跃回答,就自动的推着轮椅走过去了,一群人牵着马和马车在后面跟着,

    风雨小米不知道怎么的,跟着他们走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袅袅的飘起了小雪花,沾到她的头上,

    他怎么会这样,记得以前的他体格是多么的强壮,不论是刀伤还是火伤,沒几天就能好透了,现在居然像个残废一样,走也走不动路,只靠一个小女子推着,一步一步的移动,

    在梅花丛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鞋都湿了,

    何艳秋拂去他身上的白雪,她身后有伙计给她也披上了御雪的披风,

    后來的一个动作,让小米停止跟下去,

    她看到何艳秋在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好像要炸开一样,

    一身的寒气,让她肚子里阵阵的抽疼,头也开始眩晕,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决定好和青伏衣在一起了,这个男人……貌似跟她再也沒有关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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