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顺风镖局重新开始的日子。

    于洋以济南城第一世家家主的身份加入顺风镖局,负责管理镖局的一切日常事务。

    而段默则是以原顺风镖局少总镖头的身份,担任了执法堂堂主。段默做事公平,铁面无情,整天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虽然心狠手辣,但瑕不掩瑜,做执法堂的堂主监督镖局的运营,最是合适不过了。

    周若水则成了顺风镖局排名第一位的镖师。小姑娘阅历不深,本来是没有资格担此重任的,可在其身后有张翠山、于洋以及段默三大首领的支持,而周若水的功夫也是极为高明,当场就把不服气的数名镖头打得东倒西歪,天生就是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真正做到了以‘武’服人,众镖头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而张松溪自知实力不及周若水,排名自然就是第二了。

    而出任顺风镖局大当家一职的自然就是武当高弟,仗义扶危,无畏艰险,力挽狂澜的张翠山了。

    重新建起顺风镖局这块招牌,是张翠山和于洋以及段默等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此时镖局还幸存着二十余名镖师,一部分是在外走镖才免于一死;另一部分则是拼死保护段默逃出生天,这些人如今成了新镖局的中坚力量,为了安排他们的心,让他们有归属感,重建顺风镖局已成了必行之事。

    经历了顺风镖局灭门一事之后,段默深知自己的锻造之术遭人觊觎,若是不能依附于一个实力足够强大的人物,以其为后台,怕是自己连自保也成问题,是以他不遗余力地说服其属下二十余名镖师向张翠山表忠心。

    这也是他鼓动张翠山建立一股势力的理由之一。

    哪知还没等他说什么,镖师们就开始拥护了:“张兄弟为人仗义,本领之大,整个济南府无人能及,我等对他自然是心服口服。”

    张翠山被推举为大当家并非偶然,实是众望所归。早在于府和黑风寨决战的时候,这帮镖师们就见识了张翠山的超强武力和机智过人的头脑,有能力、讲义气,论威望已和对这帮人的掌控能力,远远超出了原少总镖头,哪怕是身为于家现任家主的于洋亦是远远不及。

    若是没有令人心服的人统领,矛盾重重之下,这帮人日后怕是会自行散去。生逢乱世,实力稍有不及都就有被劫财丧命的危机,镖局的生意自然也就不会太好,若是镖局之中有张翠山这等高手坐镇,声势较之段总镖头时代,尤为强盛。

    镖局开业伊始,第一单生意还没有接到,注有不速之客登门了。

    这是一个小胖子,身高不足六尺,体重怕是已有百七十余斤了,眯着一对冒着精光的小眼睛,别看这个小胖子其貌不扬,可口气却是大得吓人。

    “听说你们这里是济南府新开的镖局,本少跟着老家伙练武十几年,如今已是神功大成,给你们个面子,如果加入的话,给个啥职务?先说好了,本少自尊心比较强,总镖头以下的就不用考虑了。”

    “噢,对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本少饿坏了,先来十斤猪头肉,再上一坛好酒先垫垫肚子!”

    “哪里来的这么个吃货?镖局又没有贴出告示招人,而且这里也不是酒店,没功夫招待你,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守卫是个爆脾气,心道大当家都那么厉害了也没说过自己神功大成,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胡吹大气,给他的印象实是不好。

    “哎??,我说,你个看大门的有什么资格对本少大呼小叫?快去把你们主事的找来,就说崆峒派的刘福通来了,让他摆上好酒好菜招待,快去,快去!”

    原来这个小胖子叫刘福通,他本是崆峒派前任掌门木灵子晚年所得的幼子,崆峒派虽有崆峒五杰,也就是是后来的崆峒五老扬名江湖,却无实力惊人之辈,老头子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在其一周岁的时候,就以自己浑厚无比的五行真气为其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这刘福通也算是个习武奇才,在木灵子的精心指点之下,修炼武道奇快无比,今年不过一十八岁,就已经达到一流巅峰的境界了。

    “崆峒派?没听说过!”守卫仔细想了一下摇头答道。小伙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不曾保过镖,足迹亦不曾踏出过山东地界半步,更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崆峒派自然不足为奇。

    “你???!”自诩自尊心极强的刘福通,一张胖脸被气得通红,可他身负一代高手的身份,自然不会向一个守卫出手,虽有怒气,却也不便发作。

    “是什么人在此喧哗?”一道清扬的声音从顺风镖局院内响起。

    刘福通的嗓门够大,显是已然惊动了镖局中人。此时张翠山和周若水外,而于洋、段默和张松溪三人留守。

    看门的小伙子一见总管等人到了,立即将方才之事禀于于洋。

    “镖局虽然人手不多,可刚开张不久,尚未接到第一单生意,这位兄弟若是有心的话,不妨改日再来,如何?”于洋身为一家之主,说话不卑不亢,却也留有余地,颇有大家风范。

    本来有于家的财力资助,镖局三十几号人纵是接不到生意,也绝对不会断了生计,可三兄弟在伊始就定好了,既然做就要把镖局的生意做大,若是一味依赖于家,怕是这顺风镖局的名号连济南府都传不出去,又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段总镖头呢?

    “哎,我说,本少肯加入你们这是屈尊,一个小小的镖局架子也太大了吧?”刘福通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镖局庙小,请不起阁下这尊大神,还请别处去吧!”于洋虽然涵养不错,可听到这话心下也是一阵不悦,遂下了逐客令。

    “本少活了十八年,还没被人拒绝过!我再问你一次,收还是不收?”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刘福通自觉受了侮辱,口气愈发强硬起来。

    “我们已经有总镖头不了,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段默说话比较直接。

    而在他一旁的张松溪一见刘福通想要发作,情知来者不善,手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崆峒派中人多年不履江湖,看来没几个人放在心上了。”刘福通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道。

    “你是崆峒派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松溪开口了。

    “不错!老头子昔年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闯出一个五尊中人的名号,本派自此在六大派之中也占了一席之地。”说到崆峒派,刘福通甚是自豪。

    “不知阁下和木灵子前辈有何关系?”同为五尊之一的弟子,张松溪口气中对木灵子显是颇为尊重。

    “那是本少的老子!”刘福通的口气更为骄傲了。

    “原来是木前辈的令郎,失敬!”张松溪先倨后恭,可还没等刘福通反应过来,忽地又冒出一句:“不过据我所知,木灵子是个道士啊,并没听说他老人家娶妻生子,你老实交待,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小道士你找死!”刘福通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可一听这句话顿时怒不可遏,张松溪这句话显是犯了他的禁忌,右拳一握,一记排山倒海般的拳力骤然袭出。

    木灵子是个道士不假,可刘福通的确又是他的亲生骨肉,老道士在功力大成之后,人老思春,和当地一姑娘喜结连理,没过几年就生了刘福通。

    儿子年方十八,可老子已经八十几岁了,换成谁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崆峒派内有木灵子的余威所压,无人敢说什么,可刘福通自小也听到不少关于这方面的闲言碎语。张松溪口出伤人言,又怎令一向对此事敏感的他不怒,这才突施杀手。

    张松溪见其拳势不弱,知道硬接不得,攸然飘身退出丈外,这才化解了刘福通这沛然的一拳。

    ‘呛’的一声拨出长剑,朗声道:“贫道这以这口剑领教一下崆峒派的绝技!”说罢挺剑刺出,剑尖闪动不停,用意是令对手摸不透攻击方位。

    哪知刘福通随手一掌拍开剑身,瞬间连发三拳,招招对准张松溪的要害,出手端得是狠辣无比。

    刘福通的路数是大开大合,刚猛无比,以攻对攻;而张松溪的剑法则是柔中带刚,于守中隐含着反攻之势,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交手十合之后,毕竟是刘福通功力更胜一筹,但见他越战越猛,拳出如风,迅捷无比,而拳上所附的巨力亦是令张松溪叫苦不迭。

    只是武当派的功夫本身就注重守势,不然张松溪又哪里能接得住刘福通的十招,好在他轻功在对方之上,每每在招架不住之际,就以梯云纵轻身功法躲避,饶是如此,落败已是早晚之事了。

    刘福通此时所用的是崆峒派的绝学五行拳,这一路正是五行中的土字诀—厚重如山。 只见他每一拳击出不仅声势极强,而附在拳中的力道更是其大无比,直如山岳,他本身的功夫已达一流的巅峰之境,远远胜过了张松溪。

    堪堪拆到二十招,厚重如山的招数已尽,见兀自奈何不了张松溪,刘福通拳势一变,已是用出了五行拳中的另一式火字诀---烈火撩原。

    此时他的拳力由刚猛浑厚转成了炙热无比,掌心处隐隐有火苗透体而出,而出招一改先前的凝重,变得灵活了许多,张松溪更是料不到他换招之间竟是如此圆转自如,一掌明明已经使到了尽处,可是不知怎地又往前生出了三尺,张松溪哪里还能挡得住,

    一时不察,被一掌拍到了胸口上,只觉一股热浪透体而入,顿觉全身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尤其是胸口膻中穴,更是火辣辣的好不难受,当下虚晃一招,想要退出战圈。

    哪知刘福通如影随形,紧追而至,一掌将张松溪的长剑打飞,又一脚将其踹出丈余。

    张松溪受此一击,仰天而倒,低头一看,前胸的衣襟竟是被烧焦了,而自己亦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就信得过这点微末功夫也配作镖师,还口出狂言侮辱本少,我~唔!”

    他本想啐啐张松溪一口,哪知一旁观战的段默见张松溪不敌,按捺不住,抖手就是三枝破山弩箭招呼了过去,硬生生地将刘福通的这个“呸”字给顶了回去。

    硬山弩箭何等强劲,哪怕刘福通也需全神贯注方能破解,可他刚刚打败张松溪,正想摆摆谱耍耍威风,哪里料想得到三枝漆黑如墨的弩箭如闪电般破空而至,呈品字型直射自己的脑门和前胸。

    他的反应也算奇快,当下吞了自己的口水,用了一个铁板桥,身体朝后一仰,这才勉强避过这三箭,可他体型太胖,衣服被最后两枝弩箭带过,只听哧的一声,胸口处露了两个点。

    这厮的体型虽胖,但身法却是奇快无比,段默出手已是极快,而他则是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这才险险避开,虽然没被破山弩射中,却也吃了点小亏。

    刘福通被段默的弩箭所退,正待发作,只觉眼前一花,竟是多了两个人。

    当先一人身高膀阔,相貌俊朗,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身后则是一个女子,身型亦是颇高,容颜秀丽,只是觉得眼熟无比,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了的发型,忽地发出一声惊叫:“周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若水自从和张翠山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几乎是形影不离,二人刚从街上逛了一圈回来,正赶上刘福通登门。

    “周师妹,我听百里大师兄说你留书出了青海,这才出来找你的,跟我一起回去吧。”一见周若水,刘福通顿时高兴地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起来了。

    木灵子和百里玄同为五尊中人,私交亦是极好,青海派和崆峒派彼此走动颇多,如此一来,这下一代的弟子之间自然是以师兄弟(妹)相称。

    “你怎地也偷跑出来了?现在我是镖局的镖头,有重任在身,不能回去。”周若水一听刘福通是来找自己的,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师门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跑到济来府来了吧?

    不过她的性子比较稳重,略一思忖就猜出只怕刘福通也是偷偷跑出来的,而她此时和张翠山正处于微妙的关系之中,更是不想离开,当下一口回绝。

    “什么,你加入了顺风镖局?”刘福通先是一惊,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也要加入!”

    另一边,张翠山一把扶起张松溪,关切地道:“四哥,你没事吧?”

    张松溪脸色苍白,运了一口气勉强将气息理顺,轻叹一声:“ 幸亏段兄弟及时出手, 我没事。”

    殊不知此时的张松溪心下感慨无比。赶不上张翠山,是因为用功和天赋均不及五弟,也就罢了。可这个小胖子明明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怎地功力亦是如此深厚,连人家三十招都接之不下,莫非自己真的不是块练武的材料?

    师尊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武当派又享誉江湖数十年,张松溪年少气盛,见刘福通是崆峒派的高第,这才见猎心喜,哪知实力远远不及,这一战竟是在心下留了阴影,终其一生也未曾有所突破。

    “好小子,敢伤我四哥,简直是找不自在,看我???,咦?”张翠山一声怒喝,正待动手,却见那小胖子和周若水竟是认识,小胖子此时正对周若水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

    张翠山微一皱眉,他并非鲁莽之辈,可心胸却还嫌不够宽广,这小胖子伤了四哥,又和自己喜爱的周若水是旧识,看起来还并非泛泛之交,所以无论是谁也难免会心存芥蒂。

    “翠山~!”周若水和刘福通讲完,回头不见张翠山,忍不住出声招呼。只是她平日里对刘福通并不稍假辞色,此时也不作介绍。

    张翠山可不是瞎子,这小丫头默不作声,并不代表自己对小胖子可以视而不见:“这位兄台气宇不凡,身高六尺,身宽竟然也有六尺,往这一站当真是威风八面,小弟佩服,不知此等英雄人物从何而来啊?”

    周若水对张翠山的态度如此亲热,彻底将刘福通内心深处的忌妒之火引爆了,他虽然和周若水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是隔三岔五地见上一次,自小一起长大,周若水由一个毛头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对她的感情亦是日益增深,早就视为自己的禁脔,又岂容他人染指。当下没好气地道:“我是崆峒派的刘福通,你是什么人?和周师妹又是什么关系?”

    “区区张翠山,是这家镖局的大当家兼总镖头,而这位周姑娘么???,则是我的下属,不知刘英雄有何见教?”他说到和周若水的关系之时,故意顿了一顿,拉长了腔调,遭到刘福通的一记白眼之后,心里更是笑开了花,但这一切看在刘福通的眼里,却成了一种莫名的讽刺。

    “原来是顺风镖局的老大,这就好办了,我问你,我想加入顺风镖局,张大当家意下如何?”

    “这是为何啊?”张翠山明知其目的不纯,却还是想逗逗他。

    张翠山初见刘福通对周若水师妹长师妹短的叫着,本是弊了一肚子气,及至见到周若水对其一副拒之千里的冷漠态度之后,心知周若水不可能看上这个小胖子,心下释然,这才恢复了镖局大当家的那份气度。

    “刘某初次下山,本想到江湖中闯荡一番,以扬我崆峒派的威名,而走镖这份行业内容丰富,足迹亦可踏遍大江南北,正是刘某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不知这个理由可够充分?“

    张翠山听到这里心下一阵好笑,却也不禁为刘福通的这份机变而击节赞叹:“好志向,刘兄弟既然选择了本镖局,看在若水的份上,张某也不便拒绝,那就先从趟子手做起,怎么样?”

    “啥?你让我做镖局最低等的趟子手,没搞错吧?你们的镖师都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凭啥让我做趟子手?以本少的实力,做总镖头都绰绰有余!你这总镖头是怎么当的?太没有眼光了吧?”

    刘福通自视甚高,在他看来,做总镖头都有点屈才了,要不是为了周若水,他才对顺风镖局没兴趣。

    “刘兄弟此言差矣,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这里的每一个镖师和镖头,又有哪一个不是从趟子手做起来的,你要是做得好,晋升起来自然快,而且这份过程也必然是精彩无比,现在我若是让你做总镖头,你做得来么?你有经验么?你懂得管理么?这帮人会服你么?”还没享受奋斗的过程就想登顶,只会是个笑话。

    关于张翠山所说的这一切,刘福通两眼一蒙黑,都是大实话,他初次下山啥都不懂,虽是心下不服,可想了良久,想反驳可又没有底气。

    见说不过张翠山,刘福能握紧拳头硬着头皮道:“咱们是江湖中人,不若就按江湖规矩解决好了。”

    “江湖规矩?”张翠山一听就来了兴趣,莫不是这姓刘的见说不过自己,准备来硬的了。

    “我若能打赢你,这总镖头的位子就是我的,怎么样?”刘福通一向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可你若是输了呢?”张翠山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嚣张的德性,忍不住出言打击他的自信。

    “那我就立马走???就如你所言,从基层的趟子手做起!“刘福通本想说‘立马走人’,可话到嘴边,瞒了周若水一眼,这才想起自己自己进镖局的目的,临时改口。

    “刘兄弟,方才你已斗过一场,张某也不占你便宜,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再比怎么样?”

    “学武之人,要打就打,哪里来那么多的道理?接招吧!”刘福通是个急性子,说打就打,话到拳到。

    他用的依然是五形拳,不过此时却是以金字诀,一招金戈铁马拳力刚猛无比,拳头上似是附上一层淡金,坚若金石,张翠山虽然不惧,却也没有硬接,一个闪身避了开去。

    拳风虽然打空,却发出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张翠山从这一拳中甚至能感觉到普通的刀剑都未必能打出如此威力的一击。

    见没能奈何得了张翠山,刘福通也不气馁,拳式一变,已是由刚转柔, 轻喝一声‘小桥流水’,拳法未变,可韵味已是迥异,方才一往无前的气势已无,似乎变成了一滴小水珠,这滴水珠虽然有些不起眼,却又有着一股坚韧不拨之气,誓要将石头滴穿。

    虽然不及方才那一拳刚猛,却也蓄含了充沛的力量,张翠山对上这一招,倒要看看他怎么破解。

    哪知张翠山不闪不避,也不见他运气,及至拳头将要打到他的胸前之际,忽地一声高喝:“且慢!”

    刘福通一听这话,心下一顿,急收真气,可他此时的功力尚未能达到收发自如之境,可对手根本没打算抵挡,又不能误伤人家,强行收拳之下,真气一阵紊乱,差点岔了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运功平复了体内的真气之气之后,刘福通没好气地道。

    “我一向不喜欢平白无故与人交手,你我之间不妨加一个赌注。”张翠山又开始动心思了,这刘福通虽然年轻,可功夫却着实不弱,四哥没几招就败给他,而此人又容易被忽悠,若是用的好了,日后也是一大助力。

    他既然想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知道单靠三兄弟合力还是远远不及的,应尽量招揽高手为己方所用。

    “啥赌注?刚才不是把条件都讲明了吗?”

    “我的条件就是,输的人心须拜赢的人为老大,并且无条件地服从对方的命令!“

    “本少自小就百脉俱通,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就算你从娘胎里开始修习功夫,顶多也不过和我不相伯仲罢了, 你有自信能打赢我?” 刘福通看向张翠山的眼神里有几分怀疑。

    “刘兄弟不想明着占我便宜,果然够坦白!”张翠山赞道。紧接着又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张某管中窥豹,对刘兄弟的修为大致也有了个了解,不如这样,咱们来个十招之约,若是十招之内张某不能打赢你,就算我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