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闹市救人</b>

    这是一只柔软细腻,肤色白皙的女子的手。

    她顺着脖子游走,一路划过胸膛,腰腹,最后到达大腿。

    她的手仿佛带了电,所到之处激起一阵一阵的颤栗,如羽毛般轻盈,直教人痒到了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女子正靠在自己胸前,青丝遮面,只可见尖尖的下巴。

    她身上散发出和傅之晓一样带着淡淡甘味的药草与青草混合的气息。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拂开她遮住面容的青丝,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红唇勾着明媚的弧度,唇瓣轻启,软软的语句恍若点燃烟花,炸响在脑海。

    他终究没能忍住,俯身对着那红唇印了上去。

    她的肌肤如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她的味道如嘉酿美酒,引他沉醉。

    ……

    简顷猛地睁开眼,室内一片漆黑,唯独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泄露了一丝光线。

    他缓缓坐起来,掀开被子,沉默了片刻,又下床准备换条裤子。

    漆黑的房内他仿佛如白天一般,步子沉稳,一路避过桌椅,绕过屏风取了一条裤子穿上。

    换下来的那条裤子被他随手扔到了盆子里。

    他却没有继续回床上休息,只斜斜地倚靠在软榻上,一双黑眸在一片黑暗中闪着幽诡的暗光。

    袁离早上进屋,见简顷早已下床坐在软榻上懒洋洋地休息,不免有几分诧色,迟疑片刻,先过去整理床铺。

    走近了,看清床上的状况,袁离身体僵了僵,几乎不可置信地掉头看向简顷,却见简顷正好阴森森地看着他。

    袁离立即识趣地收敛了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殿下,傅姑娘就在离这里两条街的客栈,用过早膳属下过去请她过来罢。”

    简顷沉默不语。

    袁离忽然就有些尴尬了

    他几乎从未想过殷王殿下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傅之晓的逃跑,殿下到底对傅姑娘做了什么啊?

    竟然还引得他自个儿做了一场春梦。

    真是不得了。

    半晌,简顷才轻描淡写地道:“可以。”傅之晓是懊恼的。

    她觉得,自己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大夫了。

    她给齐昀调养身体,结果还没调养好久跑了,给武小将军疗伤,结果刚做完手术就跑了,答应给殷王看病……

    可是这次实在太过尴尬了,脑子一热又跑路了。

    傅之晓只不过换了间客栈,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是需要静一静。

    匆匆吃过晚饭,傅之晓洗漱完毕爬上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决定明天还是得回去找殷王,毕竟自己答应过袁离替他治病。

    出了客栈,傅之晓先去昨天殷王落脚的客栈找人。

    清晨的青石城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个客栈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傅之晓一路边走边观察着青石城,比之禹中的卞中和泗临,青石的姑娘姿态显得更为婀娜柔美,说话像糯米一样,既细又软,渔夫撑着小船在拱桥下缓缓驶过,铺展开像一铺美丽的画卷。

    “放屁!”

    忽然一声洪亮如钟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去。

    傅之晓也下意识掉头看过去。

    在那一处酒楼门口,在人群中间,隐约可见一个壮汉。

    “你干什么?!”有少年薄怒道。

    傅之晓诧异地走到人群外,便听见旁边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吴老爷啊,吴老爷昏倒了,那个年轻人主动说帮吴老爷看病,却说要在胸膛上开个洞。”有人接话道。

    “什么?”问话之人大吃一惊,“在胸膛开洞还有活路?”

    “就是呀,是庸医,庸医。”顿了顿,他又道,“要不就是那个。”

    问话之人倒抽一口气。

    在胸膛开个洞?

    傅之晓心念一动,原本打算离开的双脚一顿,转了个弯,留了下来,往人群里挤了挤,探头看。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跪在地上,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躺在他旁边,小厮一遍又一遍喊着“老爷”。

    而背对他们而立的是方才看到的身材魁梧的壮汉,他面对酒楼而立,被他身影挡住的似乎有一高一矮两个人。

    “我干什么?不过是个庸医还敢学人家大夫看病!就因为你们这些庸医,每年要死多少病人!你说我要干什么?请你们去衙门走走!”说着,壮汉就伸手去拎那小个子的少年。

    “你放开我!”那少年被提住衣领,立刻挣扎起来,随即喊道,“师父,快走!”

    见他如此惊慌失措,傅之晓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个骗子了。

    再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掉头准备挤出去。

    “气流瘀滞,气管被阻塞,导致了呼吸不畅,如果不在胸膛开个洞让肺部呼吸空气,那么这位老爷便会窒息而死。”男子温润的嗓音如春风化地。

    傅之晓愣了愣,掉过头去,这才看清楚方才被壮汉挡住的另一人,一袭青衣,身如修竹,五官清淡并不精致,可凑在一起却如远山写意的水墨丹青,一派雅致。

    他旁边瘦弱俊俏的少年一脸气愤的拼命挣扎。

    那壮汉听闻他的话愣了愣,少年趁机挣脱开他的手,退到那青年身前将那青年挡住,怒声道:“不准动我师父!”

    壮汉皱了皱眉,亦是十分不耐:“庸医既然敢出来行医骗人,就该付出代价!”

    什么肺部不能呼吸在胸膛开洞,简直胡扯!

    他是根本不信的。

    说完,就又走上前打算动手。

    “请等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壮汉诧异地扭头瞟了一眼,一个少女正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边挤一边道:“让我看看病人。”

    壮汉立即蹙眉:“你是什么人?”

    傅之晓看了他一眼:“我是大夫。”

    那边的水墨青年诧异的看了过来。

    闻言,壮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傅之晓,随即哈哈大笑:“姑娘是不是还没睡醒?”

    傅之晓不说话,反倒是那名少年忍不住了:“你也太失礼了!姑娘怎么了?你这是性别歧视!”

    壮汉眉毛一竖:“你个庸医还好意思说话!”

    少年被吼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背挡在那青年面前。

    傅之晓蹲到那中年人身边,小厮立刻警惕地以身挡住中年人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说我是大夫,可以给他看看。”傅之晓淡漠地道,“多拖延一刻,病人就多一分危险,若是你家老爷今日再也醒不过来,你也逃脱不了责任。”

    小厮果然后怕起来,犹豫不决的看向那名壮汉。

    那名壮汉挑了挑眉,冷笑:“难道你认为那名庸医说得就没错?”顿了顿,他怒声对地上的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

    小厮连滚带爬的去请大夫。

    傅之晓淡淡看着那壮汉:“我是大夫,如果相信我可以让我看看,毕竟病人情况紧急,若一再坚持,耽误了病情就是神医也回天乏术。”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如坚持不让我看也无妨,横竖你也请了大夫来。”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这时有个老人开口道:“既然这个姑娘都说她是大夫,看看也无妨啦,在这样下去,吴老爷就真的不行啦!”

    “是啊,也只有城东头那边有几家医馆罢?这一来一回得耽误多少事儿啊!”有人附和。

    壮汉蹙眉,微微眯起眼睛观察了傅之晓好一会儿,这才道:“可以看看,但你若是像这个庸医一样胡说八道,我就提了你去见县老爷!”

    “我师父才不是庸医!”那少年恼怒地反驳道。

    傅之晓慢吞吞看了壮汉一眼,转身往人群外走。

    这一变故让在场围观众人都愣了愣。

    方才那名开口的老者首先诧异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傅之晓回头对那名老者颔首:“抱歉,这病我不看了。”

    说完又淡然地往外走。

    壮汉见对方态度坚决地往外走,一时动了怒:“你这丫头片子,方才我不让你看你非要看,现在我让你看了你不给看了,你是故意来生是非的吗?!”

    生是非?

    傅之晓冷笑一声,顿住脚步看向他:“我说替你家老爷看病,是本着一颗医心,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我。”

    壮汉愣了愣,怒极反笑:“我怎么就不尊重你了?”

    “开口闭口就是庸医,三两句里就是威胁,我看你不是成心求医的态度,我有权力不给你家老爷看病。”傅之晓正色道。

    壮汉冷蔑地笑了几声,又道:“你一个丫头片子,我也不相信你会治什么病,不看也罢!”

    恰在这时,小厮带着大夫挤过人群进来。

    壮汉冷嗤一声,对那大夫道:“赶紧给我家老爷看看!”

    那大夫背着一个大药箱,整个人仿佛吸了多年大麻似的瘦削,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

    听了壮汉的话,他毫不迟疑地上前给躺在地上的吴老爷把脉看诊。

    见此傅之晓自然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继续往外走。

    围观的人们见到大夫给吴老爷看病了,纷纷开口道:“梁大夫可一定要看好吴老爷啊!”

    “吴老爷是个好人啊!每年涨洪水都会自掏腰部布粥。”

    “再也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人了呀。”

    ……

    傅之晓长长叹了口气,又折身回去。

    梁大夫把脉了片刻,忽然脸色骤变,掀开眼皮子仔细看了看,又施了几针,掀开眼皮又看了看,皱着眉似有不解,又有些遗憾,最终将针袋收好背起了自己的药箱。

    “吴管事还是去找其他大夫看看罢。”大夫拍拍袍角站起来,“老夫治不了。”

    吴管事一听顿时急了:“什么治不了?梁大夫且把话说清楚了!”

    这莫非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围观百姓的脸色跟着吴管事一变再变。

    梁大夫摇了摇头:“吴老爷这是喘不上气昏厥了过去,渐渐就会窒息而亡,但老夫实在……说来惭愧,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窒息而亡?

    围观百姓简直不敢相信。

    “好端端的吴老爷怎么窒息了?”

    “吴老爷会死?”

    “好人不长命啊……”

    ……

    “我看这个大夫也不怎么样!我师父的方法才是对的,可是你们都不听,就是你害死了你家老爷!”方才那少年见状,又忍不住开口对壮汉怒道,“我师父又没收你一个铜板,只是单纯想替你家老爷看病,你却不识好人心,污蔑我师父是庸医!你活该!”

    壮汉原本就因着梁大夫无法替吴老爷治病而生气,闻言更是大为光火:“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

    他怒气冲冲地又想将这嘴碎的少年教训一顿,却听众人忽然哗然一片,他疑惑地扭过头,见方才本要离开的姑娘此时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贴着吴老爷的胸腔。

    “……!”他勃然大怒,“臭丫头!你在做什么?!”

    傅之晓起身掀开吴老爷的眼皮仔细瞧了瞧,又开始扒吴老爷的衣服。

    壮汉简直怒火冲天,大步就要过来将傅之晓拉开:“你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在即将抓住傅之晓的那一刹那,忽然一道劲风袭来,将他伸出去那只手强力的拧到身后,壮汉压抑不住疼痛,惨叫一声险些跪到地上。

    傅之晓诧异地抬眸,正好看见袁离一脸冷然地将那壮汉一脚踢开。

    “……”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袁离那张冷冰冰的僵尸脸立刻换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属下是专门来接傅姑娘的。”

    闻言傅之晓想起了昨日之事,立刻尴尬了几分,赶忙道:“我先看看病再说。”

    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名青年走了上来,嗓音低醇地道:“敢问姑娘想如何医治这位吴老爷?”

    袁离瞥了青年一眼,退到傅之晓身后,保护姿态明显。

    傅之晓道:“你说的是对的,他喘不上气,没办法呼吸到空气,再这么下去就会窒息而亡,最好的就是直接将肺部打开让他呼吸空气。”

    青年也知道问题所在,可关键是

    该如何让他的肺直接进行空气交换。

    “那姑娘打算怎么做?”

    傅之晓看向那梁大夫:“你等等。”

    梁大夫原本就没打算走,他倒像看看这个小姑娘该如何治病,闻言亦是诧异地反问道:“是说老夫?”

    傅之晓点了点头:“我看看你的东西。”

    梁大夫迟疑片刻,将药箱推了过去。

    傅之晓打开仔细看了看,除了必备的针袋和一些药瓶等物品之外,并没有见到自己需要的。

    她皱了皱眉,站起身问道:“大家有食指宽的空心圆筒吗?”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不明白傅之晓拿这个来做什么。

    “姑娘拿这个做什么呀?”

    有人问道。

    傅之晓面有不耐之色,明明现在人命关天,却在纠结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她正准备亲自去面前的酒楼问问看,那少年忽然走上前来,从怀里递出一个东西道:“你看看这个可不可以。”

    那是一根细长的竹筒,说是竹筒不如说是一根手指粗细的管子。

    傅之晓接过瞧了瞧,硬度正好合适,点点头道:“这个适合。”

    少年爽快地道:“那你拿去用罢。”顿了顿,又疑惑地歪了歪头,“只是你拿这个到底要做什么呢?”

    傅之晓微微一笑,并不回话,三两步走到吴老爷身边将胸前的衣服直接拉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袁离眉眼一跳,几乎忍不住想上前将傅之晓的眼睛遮起来。

    可还来不及动作,对方就举起那竹管,一下插入了吴老爷的左胸。

    “天哪!”

    围观人群惊呼起来。

    那小厮也尖声叫起来:“你在做什么!”

    “师父!”少年亦是惊呼一声,抓住青年的衣服咋咋呼呼道,“师父,你看!”

    青年抿了抿唇,眉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大惊小怪。”

    少年下意识捂住嘴。

    傅之晓又将手伸到吴老爷的脖颈边,袁离忍不住提醒道:“傅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傅之晓嫌弃地睨了他一眼,道,“那你会看么?”

    袁离头疼,这哪是会看不会看的问题,若是让傅之晓跟其他男人进行肢体接触,他恐怕会被殷王给肢解了。

    这缘由却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

    两人僵持着,那青年上前一步,淡笑着道:“还是在下来看罢。”

    “真是太好了。”袁离如释重负,忙不迭道,“那就拜托这位公子了。”

    傅之晓也知道大庭广众男女肢体接触,多多少少传出去还是有些影响,对方有意接手便也不坚持,站起来退到一边。

    袁离站在傅之晓身侧,压低声音道:“傅姑娘昨日不辞而去,让在下很是苦恼,若是殿下的病没人医治可怎么办,在下可就指着傅姑娘医好殿下了。”

    “……你还是别太指望我,我只能说试试。”思及傅之晓亦是十分懊恼,身为大夫答应替殷王治病却半道上逃跑了,真是丢人现眼。

    再说了殷王不是神经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她怎么能去歧视这样的人?

    傅之晓愧疚了。

    “傅姑娘,既然这里有两名大夫,少姑娘一个也不少,不如咱们就先离开罢。”顿了顿,他又斟酌了下语气补充道,“殿下以为他是不招人喜爱呢。”

    说的也是,有梁大夫,还有那个青年,这里怎么也再轮不到她一个姑娘出手了。

    傅之晓点了点头,两人准备往殷王落脚的客栈去。

    “姑娘。”那青年忽然淡声开口,语调不高不低,“在下白子明,是州南迦叶村人士,这是我徒弟,白术。”

    傅之晓循声望过去,青年一身青衣翩然卓绝,眉眼清淡,但他身旁的少年听了他的话却充满敌意地看着傅之晓。

    傅之晓见状,面上表情便又淡了几分,略一颔首:“傅之晓。”便转身离开了。

    袁离看了那叫做白子明的青年几眼,也跟着离开。

    白术一把拉住那青年似嗔非嗔地道:“师父,你怎么忽然跟她说话呀?”

    白子明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

    这时吴老爷重重喘了一声,他立刻转身查看。

    白术还想说什么,可瞧见他极为认真地在查看吴老爷的状况,只得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

    “傅姑娘认识那男子?”走出人群,一边往客栈走,袁离一边问道。

    傅之晓摇了摇头:“第一次见面,似乎是个大夫,问诊倒是挺准。”

    袁离蹙了蹙眉:“可是州南之地并无迦叶村啊。”

    傅之晓瞥了他一眼:“出门在外谁没有几个秘密,何必刨根究底,反正也是陌生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袁离想了想,也是,可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虽说州南之地没有迦叶村一地,可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

    两人回到了客栈,彼时殷王用完早膳,就等着二人启程了。

    进了屋,傅之晓尴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在门边距殷王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殷王仿佛浑然不觉,只悠闲地斜靠在软榻上吃瓜子儿。

    袁离:“……”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实在好奇得紧,却是不敢去问殷王的,比较有希望的是傅之晓,可若是问了,傅之晓又被吓跑了的话……

    他明明记得大齐京都当初好几个姑娘见到殷王都是投怀送抱的,恨不得天降陨石将人给砸到殷王怀里去,怎么到了傅之晓这里,就这么羞涩了呢?

    正纳闷着,袁离忽然脊背一凉,微微侧头,果然直直对上殷王冷飕飕地目光。

    “傅姑娘。”他不得不开口,“殷王殿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实在不能在大齐久留,不如姑娘跟殿下回大楚罢。”

    顿了顿,他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也方便观察殿下的病症。”

    “……难道在大齐就不方便了么?”傅之晓凉凉地问道。

    袁离硬着头皮道:“殿下这不是不能久留么?若是被大齐发现原本该养伤的殷王殿下出现在大齐境内,只怕又是一场大乱子了。”

    这么高调,想不被发现都不行。

    傅之晓腹诽,却没说话。

    袁离心如明镜,岐王十有八九已经发现殷王的踪迹了,很可能正在派人过来,如果不赶紧离开,肯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我不想去大楚。”傅之晓道。

    “为什么?”袁离反问。

    “水土不服。”

    “……姑娘一个大夫还怕水土不服?”袁离哭笑不得,“属下听说治疗水土不服的方法便是将家乡的泥土带走混合着水喝下去便成,姑娘你看……”

    “不可能。”傅之晓嫌恶地撇嘴,“泥土那么脏,我怎么可能泡水喝。”

    “那傅姑娘要怎么才肯走呢?”袁离压低声音凑近她。

    “去了有什么好处?”傅之晓镇定自若地问道。

    又是这个。

    袁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姑娘要什么殿下都可以满足。”

    傅之晓诧异了:“难道我要皇宫也给我不成?”

    ……当然。

    “自然不是。”袁离口是心非地道,眼看着殷王的目光越来越凉薄,他有些着急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一点都不肯吃亏,不去当阴谋家都可惜了!

    傅之晓略一沉吟:“其实我想在州南待一段时间,这里水土很好,适合种植作物,而这些在大楚很难办到。”

    这是个难题,平心而论大楚境内大面积都是平原,山少水少,确实比不上州南。

    而温度也比不上州南地带暖和。

    “既然这样。”简顷将手中一把瓜子扔回盘中,勾了勾唇,“本王也留下来就好了。”

    “殿下”他怎么能留下来呢!

    简顷在大楚地位超凡,政务忙碌,应该不可能有这个悠闲时间的,傅之晓也是诧异地看过去。

    简顷黑不见底的眸子幽幽动了动,似笑非笑地看向袁离:“你不是说本王有病么?自然要好好检查检查了。”

    “……”

    傅之晓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往清净点的地方走罢,小村庄挺不错的你说是不?”

    一来她唯恐有追兵还在追杀她,今天这一出不少人肯定都能认得她,特别是回复那个叫白子明的青年时,她还说了自己的名字。

    二来……便是殷王实在太打眼了,不论是外貌还是身份。

    “恩……”简顷拉长了语调,“小村庄么?”

    “是呀。”傅之晓接话道,“小村庄人少,也不会太注意你,更不会知晓你的身份,安全,而且可以精心养病,没人打扰,多好啊。”

    简顷微微眯了魅眸。

    人少,安全,没人打扰。

    再赶走袁离。

    真是太好了。

    袁离忽然一阵毛骨悚然。

    “不错。”简顷满意地点头,“你很聪明。”

    “……这是明眼人都能想到的事。”傅之晓拿出地图,瞧了瞧,最终又合上地图,“地图上也瞧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多走走罢。”

    袁离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在被家人追杀,一个在被大楚皇室追杀,两个人居然还想悠悠哉哉到处走走。

    简顷忽然轻笑起来:“真是好主意。”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我很期待。”

    傅之晓后背发凉,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像被盯上的猎物呢?

    北鼻们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早上五点就出门了,坐车坐了4个多小时赶到隔壁省。天黑了才出发回来,还想拉我去吃饭,我晕……

    一般我是头天夜里码第一章,然后第二天上班忙里偷闲码第二章,但是今天这样的状况多发生几天本攻估计要被你们扔鸡蛋了。

    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写完……不睡觉……

    快点表扬我!_(:3」∠)_

    感谢:

    [20140826]zhenlin4546 投了1票

    [20140827]快乐平凡 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