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多虑了,少夫人乃是剑仙独女,药仙嫡传弟子,解过毒仙之子的毒,况且《卷香》、《奇毒》都在她手上,她有没有能耐,堂主不知吗?”

    莫元琴明显一震,江湖上有人知道我是剑仙之女,有人知道我是药仙之徒,可是知道我两者都是的并无几人,知道我有《卷香》与《奇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莫家知晓的恐怕只有我是剑仙之女吧。

    莫元琴刚欲张扬跋扈地说些什么,我松了口气,说了声:“清楚了。”

    莫元琴急忙道:“什么毒?”

    我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知他中了毒?”

    莫元琴愣了愣又很快恢复,道:“我每日照看他,怎会不知晓呢。”

    我嗤笑:“倒是辛苦堂主了,照看他这样久,却不知他中了什么毒,一定急坏了吧?我真心替元音谢过堂主了。”

    我说的是堂主,而不是姐姐,因为你没资格。

    莫元琴脸色十分不好,我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看着元音,叹了口气:“是春雨,这毒并不罕见,堂主回去休息吧,我为元音施针,过几日便会好了。”

    莫元琴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鄙夷,又有些松了口气,道:“那我便放心了,你们好生照顾我弟弟,我过几日便来看他。”说完离开了。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拿针向莫元音太阳穴刺去,蔚云峰见莫元琴离开急忙道:“怎会是春雨?春雨你怎么会这样久才有定论?”

    我手中没有停顿,把针抽出,说道:“谁告诉你是春雨了?”

    “你……”

    “我告诉的是莫元琴,可不是你。”我盯着针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把针插进去,落尘香由黄变红,又趋于透明,我冷冷道:“是暗春风,脉相与春雨相似,若是按照春雨的治法,不出三个时辰,元音必死无疑。莫元琴,好狠的心。”

    蔚云峰若有所思道:“能救吗?”

    我眉头紧锁,看着蔚云峰道:“这套针灸我不太熟悉,只能勉强顶上了,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蔚云峰问:“何解?”

    我写下方子,告诉蔚云峰:“这药需要用内力磨碎,将粉末直接倒入口中,并输入真气,明日他就会醒来。不可以出任何纰漏。”

    把药方交给他,我回头望着莫元音的眉,有种想哭的冲动,莫元音,你怎么这样笨,栽在了莫元琴的手上?

    暗春风是十分痛苦的,再加上莫元琴对他心灵上的折磨,元音啊,你何苦这样傻,把自己的护卫派来保护我,却把自己置于龙潭虎穴之中,双手奉上自己的性命。元音,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细手捻针,亦步亦趋,一刻精神都不能松懈,蔚云峰在旁边替我擦汗,回到桌子旁,将药拢成一团,足足有两个时辰不敢分神,我甚至感觉到身子脱离了,只有大脑在运转。置身在冰火两重天里,不断地稳住自己,只为了眼前真心相与的知己,莫元音,不要让我失望。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捻进最后一根针,精神一松,体力不支向后栽去,蔚云峰身子微动欲上前扶我,我推他道:“快,喂药,先缓后急,从腹部输入内力,半成就够。”

    蔚云峰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我眼神不断催促他,他手中捧着药,向莫元音口中倒去,左手按住莫元音腹部,小心翼翼。

    我爬到桌子前,喝了口水,慢慢调整内息,调整完时,蔚云峰也收了功,他冲我颔首,道:“辛苦你了,离儿。”

    我摇摇头,迫不及待地回到床前摸莫元音的脉相,谁知莫元音突然面色发紫,紫色不断向下流动,我迅速封了他的七经八脉,恨恨道:“她可真够狠的!”

    蔚云峰不动声色的脸终于露出了焦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慌,泪水湿了眼眶,道:“他们在暗春风里加了凌花毒,只有母凌花能解,可是凌花种类数十种,怎知是哪一种凌花?”

    蔚云峰握住我的肩膀,令我正视他,问道:“凌花多少种?”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算外域一共23种”

    蔚云峰顿了顿,深思了一会儿,道:“我去捉一些兔子来,把元音身上的毒引到它们身上,然后再一个一个试,怎样?”

    我有些欲哭无泪:“元音只能坚持三天,本来还是有些日子的,可是解暗春风的毒催动了凌花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三天你上哪儿找齐二十三种凌花……等下,你说……引毒?”

    蔚云峰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破涕为笑:“我可以将毒引到我身上,你们留在这里处理你们的事情,七日的时间,我可以赶回水药山,师父会试出我身上的毒,这样不就好了!”

    蔚云峰立刻道:“不行,你休想。”

    我有些心急:“有何不可?莫元音醒了,他就赢了,我好歹也是少夫人,是武林盟主之女,就算是阁主也不敢让我有危险的,不是吗?蔚云峰,你别想拦着我。”

    蔚云峰微微愣神,我不顾他,径直向莫元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