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坤有时候别扭得像个光屁股撅嘴生气的小孩子,打着上进夸着倒退,浑身起倒刺了,自然那毛还得顺着摸。【小说文学网】

    冯臻有时候认死理,但是好在他平时看事情总也比别人透彻,所以至今为止也就在蒋立坤身上不轻不重地跌过一跤罢了。

    前些日子专门送去给吴楠的资料袋又被吴楠原封不动地让人给送了回来,她让人直接给冯臻带了句话,熊孩子不懂事你就使劲儿抽,别客气。收拾一顿就顺眼了!这是吴楠处身立世的最常用的手段。

    冯臻冷笑,又将那东西锁回原处,既然不领情,他也不会矫情到把钱往外推。

    蒋立坤是铁了心不肯同冯臻低头,他这人脾气属驴的,狗皮子脸,专爱撂蹄子。

    但是冯臻的意思也很明确,你要真无法容忍他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际关系圈,以及一个不完全属于他的广阔天空。

    他的未来并不只有一个蒋立坤。

    男人这个物种,雄性、强势而野心勃勃。对于蒋立坤那种心理,任谁也无法容忍自己被当个小东西、小宠物一样养在身边,将自己的命脉和未来都掌控在其他人手上,无论这人与你是多么亲近的关系,纯属人类自我本性使然。

    哦,对,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到达这样僵滞对持的地步,但是在冯臻看来,结局已是必然。

    蒋立坤自私,冯臻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在心中被放在第一位的永远不可能是蒋立坤,生命中最有力的存在一旦被否定,即便是很久之后的将来,蒋立坤未必能容忍这点,而冯臻现在做的就是迫使蒋立坤认识到这点,将一切阴暗龌龊的一面大白于两人之间。

    吴楠是个局外人,所以局中人的一切言行举止她都无法只凭自己的片面感官而武断下结论。对于冯臻的做法,她一面心惊于这孩子超乎常人的冷静和狠厉,另一方面却忍不住叹气,或许人一长大便失去了拥有冲动和勇气的能力,她觉得冯臻这决定仓促而鲁莽,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不失为一个极便捷快速、有力的决断方式。

    要么决裂,要么退让,冯臻是在逼蒋立坤低头。

    这法子粗暴直接,只在一点,那就是实用,效果实打实就能显露出来。当然,物极必反,冯臻也得防着被人反咬一口。

    不过是仗着感情的不舍和牵绊,谁说他不是在赌呢?死门尽处是生门,不破不灭,总得有个了断。

    夜色更深,冯臻撑着下巴很无语,外面站着的那位,你这样半夜装鬼,死守在窗前真的很潇洒么?!

    冯臻拿起床头上那支手机,摁亮屏幕瞥了眼,已经凌晨一点了。

    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冯臻无声算着蒋立坤还能坚持多久。

    屋内黑漆漆一片,没有丁点光亮,冯臻能透过外面的月光隐约看出窗外那人的大略轮廓,但是外面的人却很难看清里面人的动静。

    冯臻睁着眼睛不出声,也不动弹,就这么平心静气地看着窗外那人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眸子太过理智,理性的思维往往能让人感念于它导致引发的良性选择和后果,但是在某种特定时刻,这就显得薄情又冷酷。

    外面人终于不耐烦了,轻轻敲击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但下一秒冯臻却能听见有人翻墙落地的沉闷声。

    冯臻恍然,看来他已经做出决断,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

    心里说不上是失望多点还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是深感疲惫,冯臻便歪过脑袋慢慢睡了过去。

    寂静的夜,遍洒银光,有悉索的小声响轻轻传来,但听那轻巧地‘咔嗒’一声,所有阻碍都通通可以忽略过去,有踏月而来的窃贼偷偷行入,顶着满脑瓜的深露。

    身边的床榻缓缓凹陷下去,冯臻梦中恍惚,惊觉腰上多了一双用力过度而差点勒断腰肢的大手,喘着气翻了个白眼。

    “喂,我不生你气了。”后面那人将尖削的下巴压在冯臻的肩膀上,与他颈脖交缠,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还有那熟悉的体温和气味。

    冯臻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屋子不吭声,事实上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见冯臻不吱声,后面那人有些心慌,越贴越近的脸颊以及那急促喷洒的呼吸,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除了第一声之后,蒋立坤也没干脆闭紧嘴唇不说话,臭脾气一横,也跟着犯犟,直接就这么杠上了。

    冯臻觉得很烦,心烦,也烦后面那眼睛不懂得看人眼色的蠢狗。

    “松开!”

    冯臻手肘猛力后撞,一点没留情。

    蒋立坤一下就恼了,他觉得自己能低下头来主动找人和好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冯臻竟然还这般抵触又冷淡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太阳穴嘣嘣地跳。

    本是一时的动作争执,结果两人都犯倔给掐上了,索性这床够大够结实,两人团着被子直接扭打一团,竟然没将隔壁的冯爷爷给吵醒。

    “他妈的,你松不松口?”冯臻头发乱糟糟的,头顶发旋乱翘,身上的裤子被扒了一半,上身穿着的那件宽大的大白t恤大咧咧钻进一个黑抹抹的大脑袋,贴近头皮的青茬寸头让人觉得心痒痒的,但是冯臻此刻简直要被气吐血。

    胸前那颗大脑袋含糊地唔唔两声,咬着冯臻胸前两点的嘴唇吸允地更加用力,最后都可说是用牙齿一下一下地厮磨啃咬,就像含着一颗好玩又弹性的q豆,猛力一吸下,冯臻呼吸都乱了,鼻孔呼出的气儿都是滚烫滚烫的。

    蒋立坤不松口,冯臻也不是个愿意束手就擒的。两手往上一伸,套头衫一下被拉起,胸前那个恬不知耻还欲咬□的家伙顿时暴露人前,他不松口,冯臻就抽他,冯臻越抽,胸前被含住咬着的那点就被卷吸的更加用力,好似恨不得直接咬下吞咽进肚的凶狠。

    脸被抽红了,蒋立坤不管,但是嘴里用力,手底下就更加没脸没皮的乱摸一通,冯臻忽感危机,下边不知何时竟然门户大开,气愤之。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和蒋立坤之间又岂是三两句就能掰扯清楚的,武力值太低,冯臻只能认栽。

    趁乱袭击冯臻的后方,右手食指意外攻占了蒋氏领地,大兵初入,胡乱搅和一阵,二兵三毛子跟随而入,很快搅得天翻地覆,雨水泥泞,身浸其中而倍感粘腻,有火热勾人的温度包围而来,大帅粗壮勃发,面红耳赤,青筋暴起,遂,强忍不得,一杆进洞。

    夜里喧嚣欲糜,声声吟而粗粗喘,黑白交杂而被翻红浪,手指勾缠,抵足扣腰,上下颠覆间有水声噗哧渐起,深洞愈狭,温度甚高却入口紧缩,如有千百张小嘴温柔舔祗,终得高山之巅得往极乐,白云轻飘而心神恍惚,只觉眼前空白一片,风云间歇。

    男人的情感含蓄而外露,比起女人的细腻和小心思颇多,他们更喜欢直截了当,干脆利索的解决办法。

    两个男人能做什么?最直白的一句就是,满足了性,其余一切都好说。

    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战和单相思在这刻得到满足,蒋立坤抱紧冯臻,就像怀抱一生的珍宝,轻轻地、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怀中人薄薄的眼皮。

    蒋二爷贪欢,这会子还窝在冯臻的后方动也不动地舍不得出来,冯臻皱紧眉,整个身子都团成一团窝在蒋立坤的怀里。这狗犊子在这方面向来天赋惊人,资本雄厚,每次都有耍不完的花招,生生耗着冯臻小死一回,后边还霸道地占着地方不肯挪位,这人自始自终向来致力于使冯臻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气息和味道,就像喜欢撒泡尿标划地盘的野兽。

    蒋立坤最喜欢这样乖乖窝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摆弄的模样,安静又乖巧,好似全身心都依靠着自己的信赖。

    外面的天蒙蒙亮,冯臻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他没力气再和蒋立坤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事儿都等他睡醒以后再解决吧。

    蒋立坤伸出手指触碰了下冯臻静静遮掩住眼眸的睫毛,黑黑密密的眼角微翘,室内微明,有些许光亮氤氲其中,留下他两撇鸦翅一般的剪影。

    这人是那么骄傲,昂首向前,从不低头。蒋立坤一直以为这人是属于自己的,更自私的一种想法是,冯臻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所有物的存在,他热衷于拿捏掌握他的一切,就算无所不用其极。

    而正是现在的今天,这人竟然想要和自己划分界线,并且企图扔下自己独自启程。这是蒋立坤万万容忍不得的。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别想逃开我。”蒋立坤抬首在冯臻眉心印下一个浅淡的吻,眼神坚定地轻声喃喃。

    得亏冯臻当时没睡醒,不然这话儿要被他听到,恐怕今天晚上他根本连床都不能给他上。

    冯臻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亮堂,蒋立坤正拿着热水胆往小脸盆里倒热水,毛巾浸水之后拧干,小心翼翼地掏干净留在冯臻体内的粘稠白污,那滚热的温度触及干绷的皮肤,冯臻眯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儿,感觉到腰上不轻不重地按压,惬意地闭上眼假寐。

    蒋立坤的行程比冯臻还要紧张些,他手上那些东西一律交由赵叙和吴楠打理,原本他是打算将和沈静瞻一块合作的医疗器械采购方案交付给冯臻接手,私心里他是希望借此绑住冯臻。

    只是他还没敢动手算计,他平时露出的各种端倪就先被冯臻一举戳破,什么脸皮后路都没留,直接给一把截胡了。

    冯妈妈难得空出几天时间回家收拾,见到蒋立坤心里高兴,站在院子里笑着和蒋立坤打招呼,言语亲昵地打趣,“可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人了,坤子最近在忙啥啊?怎么也不来干妈家里坐坐。”

    蒋立坤泼掉手里的脏水,顺手将湿漉漉的毛巾放到水龙头下洗净,笑着扬眉,“哪儿呢,干妈。我过几天要去读军校,这边的事儿我都得先处理好,这不,折腾来折腾去,今天才腾出空过来串门呢。”他耸耸鼻尖,一脸惊喜道,“厨房里是不是顿了咸菜白肉,好香啊,可好久没尝到干妈的手艺了,以后去了部队想吃都没有了。”

    冯妈妈被逗得咯咯笑,拉着蒋立坤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准备进屋一起说说话儿,因着蒋立坤的关系她和蒋妈妈也走得挺近,相互之间颇为亲切,现在对着蒋立坤就更觉得亲近了。

    冯臻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从屋里走出,松松垮垮的t恤也被换成一件有领子的衬衫,钻进厕所里洗漱干净的时候,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情-后的慵懒,捂着嘴打个哈欠,晃晃悠悠地进了客厅。

    冯爸爸今日赶巧休假没上班,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和蒋立坤说着什么,正厅的电视还在唧唧呱呱地响声,冯臻估摸着大概冯爸爸正拉着蒋立坤议论哪件时事新闻呢。

    选了个离蒋立坤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冯臻耷拉着脑袋还是有些没精神,体力不足和情-事过度的惫懒让他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倚坐在沙发上,眼皮子半眯。

    蒋立坤原先还和人冯爸爸讨论的好好的,但是冯臻一来他就有点坐不住了,眼神老控制不住地想往冯臻那边瞅,冯爸爸看着有趣,也不出声,转头自顾自看电视新闻。

    冯臻坐姿不端正,平时鲜少有这样不规矩的行止,下边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显露眼前,那十只圆润泛红有光泽的脚趾甲,以及那略显纤细单薄的脚腕,白皙嫩滑,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蒋立坤一时看的入神,抬眼就被冯臻上翻的白眼给伤到了,只能撇撇嘴,摸着鼻子蔫蔫。

    吃完午饭之后,蒋立坤临时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临走,蒋立坤拉着认真一脸认真地叮嘱,“我明后天就去军校了,到时恐怕没法去送你,”他语气顿了顿,又严肃道,“我告诉你啊,我是你男人,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我都是你男人,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敢找野男人我就打断你的腿。”将你囚禁在只有我能见到的地方。当然,最后那句蒋立坤没敢说出口。

    冯臻也不答话,只是呲笑一阵,趁着别人没注意,探身压着人脑袋在车门遮蔽处仰头亲了他一口,一脸不耐地摆手,“赶紧滚你的去。”

    蒋立坤嘟嘟囔囔还要絮叨,被冯臻踢了一脚,顿时就委屈爆发了,“你怎么这样啊,我都答应以后不乱吃醋了,我这么听话你都不对我好,你就是想折磨死我对不对?!”

    冯臻懒得和他废话,将人弄上车,大门一关,吊着眉抽了人一巴掌,“回部队里发神经去,还要不要脸了?”

    蒋立坤撇嘴,隔着车窗眼巴巴望着冯臻。

    这……这还没完了他!冯臻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作大孽了,所以这辈子上天才要这么折磨他。

    看看,看看,这到底被折磨的是谁啊,妈蛋。

    冯臻捧着人脸,啪嗒啪嗒猛亲了几口,再咬牙切齿地承诺,“除了你之外没有什么野男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当然。蒋立坤心满意足地笑眯眼,呲着小虎牙,屁颠颠地开车跑了。

    冯臻气得直想啐他一口,这狗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