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带着愠色把一本古朴的日记推给房东,“你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藏着不给了,这是收拾阁楼时发现的。”本子有些年代了,纸张有些发黄,但却没写几个字,扉页上书‘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点’。

    很秀气的字却让人看出绝决的味道。看着房东渐渐发亮的眼,若素轻道:“我们等你回来拿房租,两个人来。”

    天雨彻底属于自己后若素着手收拾后面的院子,树只留了墙角的腊梅和打掉低枝的柿子,西墙上竖起了几个箭靶,长廊的楼梯上搭了个架子。

    若素犹豫着是到校园去挖两颗紫藤还是种几棵葡萄?叶子笑语看你以后怎么像个猴子一样的窜来窜去。若素看看架子难道我不能做泰山吗?

    唐益甜训练完就蒙着头在天雨干活,话不多,看到什么事都抢着干,害的刘奶奶和流云抱怨她们都没有存在感了。

    “流云,你不是要向技术流转变吗?加把劲啊。”若素笑眯眯的看着闷不吭声只低头干活的人感叹:一时好奇而已,怎么就收了个全能小工呢,不吃不喝还不要钱。

    细长的手,骨节分明,手指连弹,一排咖啡杯顺溜的挂到架子上,没有一点磕碰的响动,唐益甜满意的抿一下嘴。

    哦,你到我店里练功来的啊。

    “唐,后院来一下。”乘着店里人少,还是解决这个麻烦的好。

    “哎,来了。”笑着露出小虎牙颠颠的跟在若素屁股后头,刘奶奶急忙冲入吧台挂剩下的杯子,动作麻利的不像个老太太。

    指指对面的箭靶,“试试。”

    唐益甜看看面前的一笸箩铜钱,在看看对面十几米远的靶子,皱眉。

    “怎么,够不着?你可以往前走点。”若素报臂靠在栏杆上,手指轻点手臂。

    “够得着。”唐益甜撅了一下嘴,嘟哝着你小看人,人家只是不想把钱乱丢。

    双手各抓一把铜钱,小臂微抬,手腕一抖,五指大张,只听笃笃笃的接连不断的闷响。

    “唐门九打不知你练到第几级?”

    “啊——你——我……”

    不理唐益甜的纠结,若素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唐益甜木木地问。

    若素歪歪头让她看箭靶,觉得自己像阴险的狼外婆,拿个棒棒糖哄人家小红帽。

    唐益甜懊恼的看着箭靶,自己仍旧习惯性的把暗器扔成一个唐字,整整齐齐。“第五打。”老实的回答,垂头丧气,怪不得爷爷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唐奇是你什么人?”

    “爷爷。”

    “你出来历练的目标就是要赢球?”

    “不是,爷爷让我来见世面交朋友的。”

    唐益甜破罐子破摔,有问必答,心里一直想她怎么看出来的,怎么看出来的啊……

    “你也是古武家族的吗?”回神的唐益甜终于抓住要点。

    “我要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和我拼命啊。”

    “你是好人而且我好像打不过你,还是不要了。爷爷说要有人贵有自知之明。”

    “古城赵家。”看到唐益甜小嘴张着可以放一个鸡蛋。

    唐门和赵家不同属于隐世家族,几乎不和圈子外的人接触,出来历练的人也是隐瞒身份,神龙不见首尾。

    “为什么拼命要赢?”

    收起了好看的小虎牙,皱着眉头看着若素,若素挑眉。别和我说你到球场上去交朋友,就你那拼命三郎的态度。

    “爷爷说我要赢了这个比赛,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唐益甜说着眼里悲哀闪现一晃不见。“我一定要赢。”

    “那你还不如和他赌今年的nba年度总冠军是谁靠谱些。”若素撇撇嘴说,那个老头子没什么爱好,喜欢打篮球更喜欢赌球,见人就拉着人家赌球。

    “还是自己赢球靠谱些。”唐益甜挠着短发嘟着嘴。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姑娘人前那副冷酷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我想让我娘的灵位进唐家祠堂。”又是一闪而逝的伤。

    “娘?”很古的称呼,也只有他们这些固步自封的家族还在守着那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我爹出来历练的时候爱上了我娘,有了我。后来娘不见了,爹爹找啊找啊,到处找不到。”满眼的伤遮也遮不住。

    “你可以不说这些的。”伤疤揭开必是鲜血淋漓的伤痛。

    “我想说,想和你说。”小女孩絮絮叨叨说着她爹和娘的故事。很老套的故事,两个相爱的人各自隐瞒着身份爱得轰轰烈烈,身份暴露后一边相爱一边相杀,不想爱情已经开花结果,于是有了小甜甜。她娘的身份更是了不得,昆仑圣女被玷污,引得昆仑子们纷纷下山追杀。

    怪不得昆仑和唐门势如水火,原来还有这段公案。

    “你——呃,你爹呢?”

    “爹爹的灵位在祠堂里。爷爷怪娘害死爹爹,不肯让她进门,我把她葬在唐家堡对面的山谷里。”小丫头语气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父母,别人的事。

    若素愣了愣不语。“你不用安慰我,都过去那么久了,爷爷对我好的很,从小别人有的,我就有,别人没有的爷爷想着法的给我,我不缺人疼。现在我就想让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也算他们生我一场。”用若素递过去的纸巾狠狠擤了一下鼻子。

    “爷爷倔的很,怎么说也不肯。这次看我赢了他怎么说。”

    若素伸手理了理唐益甜的短发,“好样的,我们就赢个给他看,让他心服口服。陪你把你娘接回来。”

    “嗯。”红红的眼微弯,裂开的小嘴露出小虎牙。

    真是好哄的孩子。若素有点内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勾起了小丫头的伤心事。

    “甜甜,你多大了?”瞅瞅,这都长170了,还这幅瘦弱身板,没发育吗?

    “十六。不要叫我甜甜,甜妞,等等一切和糖有关的东西。”

    “那叫什么,益吗?听起来像虫虫。”若素好奇用手指捅了捅唐益甜平板的胸前,引得对方哇哇大叫。

    原来拿布裹着呢?怪不得。我就说练武之人怎么会没发育。

    “你吃我豆腐?”唐益甜不依不饶。

    啊呸,你那叫豆腐,铁板还差不多。

    “不打球的时候不要裹着,小心永远长不大哦。”若素挥手教育小孩,唐家的人就是聪明,这么小就来上大学了。

    “以后来了就在后院练功,不要抢别人的活干。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把你家那些能见人的东西弄几个我玩。”老唐家的人独来独往,不愿欠人债,这丫头估计也是这样。

    于是天雨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来无踪迹去无影。只是若素的桌上经常会多一件精巧的护腕、美丽的发簪、圆溜溜的弹珠,厨房里的咖啡杯呼啦啦的争先恐后挂上支架,偶尔打蛋器不够用也不用再呼叫安boss,因为居然有人的手比boss旋转的更快……

    悠闲的日子总是很快,叶子强烈拒绝若素留下过年的恶劣举动,你在这里过年你家姥姥和你家木头不得把天雨拆了。

    被打包回家的若素终于享受到木头接站的幸福感觉。年过得有些忙碌,若素拜见了林家不算复杂的亲友和林峻轮流在安林两家吃饭。

    好在d市比较小不然跑起来也够累的。除了初三古城的一大家子人来拜年被灌了若干酒的林峻差点把若素吃干抹尽的小插曲外,也算顺风顺水。

    外间烧了火炕,整整一面火墙烤的室内温暖如春。雕花大床换了水红的帐子,若素斜躺着看书,银红的被子豆青的小袄雪白的小脸,殷红的朱砂痣闪着诱惑,让前来告辞的林峻根本迈不动步子。

    “喝了多少?我倒点水你喝。”因为都是男孩子们,若素嫌闹腾,早早就回了房。

    急忙从床上下来去倒水,雪白的小脚从被子伸出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被握住。

    “好小。”把人扶到床上坐好,手却不肯松开。粗糙的手指滑过纤细的脚踝引起阵阵颤栗。

    “痒。”软软的声音不像抱怨明明就是撒娇。

    乘着林俊发呆的一瞬收回自己的所有权,手中的滑嫩不见林俊皱眉看看笑得狡黠的女友。

    “告别吻总要给一个吧,路上很冷呢。”事实证明环境可以影响人的行为,床这个地方证明确实不是个亲吻的好地方。

    轻吻从眉间朱砂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唇齿相依仍旧不满足,小袄的盘扣被解开,粗糙的大手顺着宽大的衣襟探入,轻抚慢捻带起一阵阵颤栗。唇齿跟踪而至,啃噬出一串串美丽的水晶草莓。

    “痛。”皱眉轻语。

    林峻心疼的抚过被自己肆孽过的斑斑点点,把自己撕扯开的衣服一件件扣好,用被子裹好自己的女孩轻轻拥着,微微带着酒意问为什么不生气。

    看着压抑着**和酒意而有些微红的眼若素有些好笑。难道和你说人家根本没想要拒绝好不好,难道人家就不会害羞麽,一时口不择言:“是哦,峻哥哥还没有求婚就想洞房呢。”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红了脸,林峻狼狈的逃离安家,恼羞成怒的若素爬起来去后院灌醉了还在拼酒的一众年轻的表哥表弟外加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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