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并未说话,眼底闪过了一抹肃杀之意,对于谢家的权势,她从未想过要攀附。

    就算是她有心想要攀附,但是谢家也决计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更何况她根本无心。

    看着谢轻谣不愿多谈的样子,霍湘君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顿饭毕,已是戊时,霍湘君这才缓缓离去。

    谢轻谣将霍湘君送走之后,这才回到了房间开始看起了书籍。

    今日谢悠然来的时候,她就已是看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必须要进宫!

    只有自己手中掌握了权势,才有能力为娘亲报仇。

    “春梅,你之前在小院待着的时候,可有什么相熟的丫头?”霍湘君出了府邸之后,便轻声问起了春梅。

    春梅毕竟当初是谢轻谣送与她的丫头,出自小院,必然对内里的事情了解一二的。

    “回小姐,奴婢与之前烧火的阿碧倒是颇为相熟,算是同乡,小姐可是要打听……”春梅瞬间就会意了霍湘君的意思,登即就出声回应了起来。

    此次谢轻谣莫名将这些丫头尽数遣散,其中必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若是找到她们,打听一下。

    说不定能对谢轻谣的秘密 窥探一二。

    “好,此事便交给你去办。”霍湘君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低声道。

    翌日。

    虽说是休沐之日,谢轻谣还是起了个大早,先前答应了宁逸言的事情,如今也要兑现了。

    此次的鲜花饼不同于之前她带去书院的,是她亲手所做,想来宁逸言定然是满意的。

    就算不满意也不行,毕竟这鲜花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谢轻谣照旧来到了藏书阁敲门,只是不出意外的,仍是没有人开,谢轻谣走后门好似都成了习惯,径直从后门进入了藏书阁。

    刚一进去,谢轻谣就将藏书阁四面的窗户和门都打了开来。

    宁逸言在楼上睡着,光听着声音都猜到是谢轻谣来了。

    “你今日倒是来的早,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宁逸言打着哈欠就下了楼,看着谢轻谣身影,很是自然的就问了起来。

    “这是自然。”谢轻谣肯定的回答道,随后直接从另一桌案处,直接拿起了食盒。

    随即打了开来,一股子清香瞬间传了出来,虽说经过了一夜,但鲜花饼的香味经久未散。

    宁逸言看见鲜花饼的同时,瞬间眼前一亮,连忙从楼上走了下来,抓着鲜花饼就尝了起来。

    “嗯!这次的鲜花饼比上次的还要甜,谢轻谣我倒是想见见你那丫环了,到底是怎样的巧手才会做出如此美味的糕点,比上次还要好吃几分。”宁逸言刚一入口,花香味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甜而不腻很是可口。

    “你当真想见?”谢轻谣颇是神秘的开口。

    “那是,如此的美食,我之前从未吃过。”宁逸言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如此巧手的丫头,他当真是想见见。

    好让这个丫头给自己多做一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谢轻谣得意的说道。

    之前的那个糕点

    虽说不是她亲手所做,但也是她之前教给浅秋的技法。

    宁逸言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瞬,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谢轻谣,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只是宁逸言一开口似是被鲜花饼呛到了一般,开始不住的咳嗽。

    谢轻谣见状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给宁逸言倒了杯水。

    宁逸言喝了水之后,这才缓了过来,眼神依旧是像之前那般不可置信,径直围绕着谢轻谣看了一圈,似是很惋惜一般。

    “可惜呀,可惜!”

    “这些百花饼是我亲手所制。”谢轻谣看着宁逸言不相信的样子,直接出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谢轻谣,你一惯力气大也就算了,怎么还如此手巧会做这等糕点。”宁逸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对于谢轻谣这种用手直接将厚重的书柜扶起的一瞬,宁逸言早就觉得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子了。

    哪有正常守规矩的女子,整日翻进藏书阁,不仅身怀武功,还能飞上房檐!

    “ 你不相信就罢了,这次的鲜花饼可是采用了五种花构成的,如今让你吃了倒是白费了我的心血了。”谢轻谣满脸黑线,亏她昨日还费尽心思的多做了一番。

    难道她平日里在宁逸言面前的样子真的是太过彪悍了?谢轻谣看着宁逸言也是不自觉的反思了起来。

    “别别别,我可没有说不信,只是没有想到罢了。”宁逸言听了这话,顿时护食似的直接将食盒给接了过来。

    谢轻谣见状微微一笑并未阻拦,想到了昨日宁逸言告诉自己的事情,便开口问了起来。

    “对了宁学官,你昨日所说的韩太傅,他可有何喜好?”

    宁逸言听了这话,一脸鄙夷的看向了谢轻谣:“你要干嘛?送礼?韩太傅可不像我,一顿饭就解决了,他比徐老头还要严肃,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何曾说过要送礼, 只是问问罢了。”谢轻谣登时就否认了起来,虽然大多数情况都是送礼才能成事,但是太傅不同于他人,本就位极人臣,对于这些虚的自然是不甚在意,而且还是太傅,乃是文官,自然对这些商贾之事是不屑的。

    “我对他并不甚了解,到时候你还是清扫好你的书院,莫要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宁逸言自然是知道谢轻谣打听韩太傅是为了何事,但是韩太傅岂会是这么容易对付之人。

    谢轻谣听到这里,也没有再问,只是在一旁翻看起了书籍。

    “轻谣,轻谣。”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藏书阁的门外响了起来。

    谢轻谣登时就听出了来人是谁,连忙走上前,打开了藏书阁的大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的是秦子萱。

    “轻谣,你果真在这里,我去你家中寻不见你,就知道你定然是在此处。”秦子萱刚一看到谢轻谣,很是熟络的说了起来。

    “子萱你来找我可是有何事?”谢轻谣看着秦子萱到来,也颇是欣喜。

    “昨日我听说你那嫡姐过来了,只是昨夜不得空,进宫拜会了母妃,今日刚一得空我就出来了,怎么样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今日是休沐之日,怎么不在家中歇会?”秦子萱又是不住的开口问道,眼中满是对谢轻

    谣的关心。

    一双凤眼上下不住的看着,不过并未瞧见谢轻谣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我没事。你知道我这人闲不住,特意出来转转。”谢轻谣也是拉着秦子萱解释了起来,如今子萱已经出嫁,不同以往一般,可以随时随地的出来。

    先前她受伤了还有理由,但是如今她已经痊愈,自然是要避讳一些的 。

    宁逸言一边吃着百花饼,一边好奇的朝外看着。

    秦子萱也是注意到了奇怪的宁逸言,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

    谢轻谣看到了这一幕,拉着子萱便进了藏书阁,对着两人介绍了起来。

    “子萱,这是看守藏书阁的宁学官,学官这位是宁王妃。”

    秦子萱微微颔首,宁逸言听了这话,瞬间又被呛住了,但还是俯身给秦子萱行起了礼。

    “微臣拜见宁王妃。”

    “宁学官不必多礼,轻谣在此当值,还有劳学官多多照顾。”秦子萱很是谦逊的说道,先前她虽是来藏书阁借过书,但也从未与宁逸言说过话,以往从后门进来的时候,也多是拿几本书就走了。

    两人也算是没有那么多的交集。

    “王妃客气。”宁逸言怎么也没有想到同谢轻谣说话的是前些日子大婚的秦子萱,小心翼翼的回起了话。

    秦子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答话,一抬头发现藏书阁内果然已经是大不一样。

    所有的典籍都已大类区分开来,而且每一处书柜上都已是标明了书的种类。

    “轻谣,这都是你的杰作?”秦子萱很是赞许的说道。

    “正是,子萱可需我领你四处看看?”谢轻谣听到这里,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谦虚,很是自豪的说道。

    秦子萱并未说话,直接走上前,四处看了起来,谢轻谣微微一笑,连忙跟了上来,给秦子萱四处介绍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你会受些苦头,没想到你倒是乐在其中。”秦子萱看着大变样的藏书阁,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当日轻谣在跪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万分心疼,但是为了留在书院,轻谣别无选择,她亦不能阻拦。

    原本还以为轻谣定是会受苦,只是谁能想到轻谣倒是会苦中作乐,还将藏书阁彻头彻尾的整改了一番。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轻谣定然是没有时间再想些别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自然是要往好的一面想,子萱今日是休沐之日,眼下我正好无事,不知宁王妃可否赏脸同民女吃顿饭呢?”谢轻谣眼瞧着如今时间已是接近正午,一脸笑意的对着秦子萱说了起来。

    正好,她还有些事情需要问问秦子萱意见。

    “本王妃近日一向事务繁忙,不过念在你是本王妃好友的份上,就允了你这个心愿。”秦子萱登时就扬起了头颅,故作高傲的说道。

    两人随即笑闹着就离开了藏书阁,宁逸言看着笑着离去的谢轻谣,心中也是多了一丝欢愉,看来这两人倒真的是至交好友。

    如此情谊,倒真是难能可贵了。

    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云兮楼,即使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没有出来过,但对于云兮楼还是十分的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