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香冬正被其余人压着跪倒在地上,一看到谢轻谣连忙哭诉了起来。

    “小姐 快救救奴婢,奴婢起夜也不知是何缘由,就被这群人带到了这个地方,救救奴婢。”

    “浅秋这是怎么回事?”谢轻谣故作不知的问起了浅秋。

    “小姐,这人她趁着深夜,偷偷摸摸的要出府,奴婢唯恐抓错了人,还派人搜了她的一应柜子,就连角落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这是赃物。”浅秋很是淡定的回应起来,随后将那些首饰尽数送到了谢轻谣的面前。

    谢轻谣随意拿起其中的一只珠钗细细看了起来,双眸也是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从哪来的?”

    香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草包竟是早早的布置好了一切,若是浅秋没有谢轻谣的吩咐她岂会行事?

    她还以为元荷被赶走自己就无事了,刚想趁着深夜出府去给大小姐禀报谢轻谣不足为惧的消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刚刚出了门,浅秋就带着一众人等在后门等着她。

    “小姐奴婢冤枉呀,这些东西不是奴婢的!”香冬看到那些个东西定然是不敢承认,心想若是她咬死不认,谢轻谣就治不了她的罪。

    “你一个丫环能用的起这等名贵之物,这里可还是有二十两银子,你以为就你的俸禄能够出的起?”谢轻谣看着香冬到了如此地步,还敢狡辩,心下顿时就怒气横生。

    “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许是她人拿了塞到奴婢的地方,小姐可要明察呀!”香冬听了这话,面色微白,但还是咬着牙没有承认,瞬间将矛头对准了其他丫环。

    “小姐,奴婢不知情!香冬在胡说!”其他丫环一听到香冬的话,连忙跪下向谢轻谣解释起来。

    “既然她不承认,便是家贼罪名,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谢轻谣似是失了耐心一般,对着浅秋冷冷的吩咐道。

    香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努力,在谢轻谣眼里一文不值,瞬间有些慌了,浅秋将其拉下去的时候,香冬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谢轻谣眼眸中的蔑视更是让香冬绝望,她丝毫不怀疑自己此刻真的要赴死了。

    “你不能杀我!”

    谢轻谣听到这话,唇角微动,颔首看着香冬,颇是轻视的说道。

    “你是我的丫环,我为何不能处置于你?”

    “我我我,我是夫人送来的丫环,你不能如此待我,夫人定不会轻饶了你!”香冬虽是慌乱,但也不敢随意的攀扯,只就着原先的事实说道。

    “夫人既然送给了我,便是我的奴才。”

    谢轻谣摆了摆手示意浅秋将其拉下去。

    浅秋和其他丫环将香冬直接连拖带拽的来到了院内,不知何时,院内的木凳已是准备好了,长长的板子更是放在一旁透着一股子血腥气,似是打死过无数人一般。

    香冬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害怕,她一来谢府可从未受过板子,即使来到了谢轻谣的院子,她也只需做些打扫院子的活计,浑身上下虽不说肤若凝脂,但也算是细皮嫩肉,如何能挨得住。

    如今还是在雪天,只怕这样下去的她真

    的会死!

    会死!香冬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惊慌,顿时对着主厅之内高喊道!

    “谢轻谣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小姐的人,你没有权利处置我!”

    香冬知道大小姐的名号,大小姐可是丞相府的嫡女,大小姐定是会救自己的!一定会的。

    谢轻谣听到这句话,顿住了要走的脚步,唇角笑意更深,转过身对着浅秋说道。

    “将她带进来。”

    香冬还以为谢轻谣是怕了大小姐,心下更是喜悦,一时间更是得意,伸手径直将束缚着她肩膀的手给甩了开来。

    “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江南小地的庶女,有什么权利处置于我!”

    谢轻谣看着此刻不可一世的香冬,轻笑了一声,这人死到临头,还如此的大言不惭,实在是不知所谓,谢韵瑾怎得选了这么一个人?

    “你接着说。”

    “要不是大小姐和夫人看你可怜,才派了我等过来,你当真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小姐了?不过是个穷亲戚,自以为当个女官就洋洋自得,我们家大小姐可是正经八百的相府嫡女,更尊为上品闺秀,你算个什么东西!”香冬此刻有谢韵瑾撑腰,更是把对谢轻谣这段时间以来的牢骚一吐而尽,眉目间满是怨恨,丝毫不见当日的顺从。

    “我未曾有自知之明,不如你且说说我算什么?”谢轻谣眼眸都未抬,满不在乎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其他丫环,此刻因着香冬的话,不住的看着谢轻谣的脸色,皆是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来谢轻谣的不悦。

    正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香冬又是说话了。

    “不过是个野丫头罢了,别看你现在似是风光无限的样子,骨子里还是卑贱之躯,奉劝你日后还是夹起尾巴做人。”香冬看着谢轻谣低眉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怕了,眉头轻佻,话语更是尖酸了几分。

    “既然你说你是大小姐的人,想来也是受大小姐的吩咐,不若你随我一同去一趟谢府如何?”谢轻谣听到这话,眼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平淡说道。

    香冬虽然语气生硬颇有底气,但她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谢轻谣竟是有一丝的害怕,她不能回去,虽说她可以利用大小姐的名号威胁谢轻谣,但是若真的回到谢府,只怕大小姐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思至此,香冬更是后悔,自己为何要说出大小姐的名号来。

    “走吧。”浅秋伸手故意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讽刺道。

    “我不去!我不去!”香冬此刻终是明白了过来,她今日不管是回谢府还是留在此处,只怕都是免不了一些刑罚。

    “这可由不得你了,走吧。”谢轻谣冷冷说了一句,随后几人便起身将香冬拉了出来,任凭她如何求饶也都不予理会。

    “小姐,你放过我,是奴婢胡言了。”

    “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

    ……

    香冬瞧着情形不对,又是开口求饶了起来。

    “方才不是还高高在上吗?怎么转瞬就求饶了。”浅秋看着香冬求饶的模样,更是不屑,方才要不是小姐先前吩咐了,她早就上去堵住香冬的

    嘴了。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谢府的大门口,此刻已是到了深夜,丞相府的大门早已关上。

    “浅秋,去叫门。”

    浅秋得了谢轻谣的吩咐,立即就走上前敲起了门。

    叩叩叩。

    只是过了半晌都未曾有人来开门,不过谢轻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今日她就是来闹事的!

    既然谢府之人如此不放心她,那她又何必再忍。

    过了片刻之后,总算是有人前来给几人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来丞相府有何事?”

    “江宁谢氏轻谣,求见谢大小姐。”谢轻谣很是沉稳的回应道,既然香冬说是谢韵瑾的人,那么她自然是要去找谢韵瑾的。

    吱嘎一声,门开了。

    “原来是谢小姐,这么晚来找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说话的人是丞相府的门房名为长贵。

    “自是有要事,还请禀报吧。”谢轻谣说完便对着浅秋示意了一番,几人随即就进了谢府。

    自从那日她离开谢府之后,如今再回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了,当日她弱小无助任人欺压,但是今日她绝不会如此,既然谢韵瑾还传出谣言污蔑于她,那又何惧挑明了呢?

    谢轻谣进来之后,直接朝着谢韵瑾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门房看到如此,心中更是惊讶,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位小姐又回来了!

    还没想明白,便立即差遣了几名小厮给老爷夫人禀报了起来。

    谢韵瑾本是等着香冬前来禀报,也是未曾就寝,只是今日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变数。

    “惜夏,你去看看香冬来了吗?”谢韵瑾心知谢轻谣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先前她不在还好,若是香冬行事被她发现,这要如何是好。

    “是小姐。”惜夏刚刚打开门,正要出去,只是刚好就看到了要进来的谢轻谣,身后还跟着浅秋和香冬,还有其余的几个丫环。

    “不劳大小姐费心,我将人给你送回来了。”谢轻谣径直绕过惜夏踏入了房间,对着谢韵瑾说道。

    谢韵瑾看着几名丫环压着的香冬,面色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对于谢轻谣的突然登门,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谢轻谣是来上门问罪来了。

    “怎么大小姐不认识了?这是你的丫环,香冬还不给我们的大小姐打声招呼?”谢轻谣随后对着浅秋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瞬间就将香冬给松开了。

    “大小姐救我!谢轻谣想将我给乱棍打死,大小姐救奴婢一命吧。”香冬知道此刻的谢轻谣是绝对不可能留住她的性命,如今能救她的只剩下了大小姐一人,虽说大小姐心狠,但是她也算是为大小姐做了这么多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兴许大小姐能饶她一命呢?

    听了这话,谢韵瑾的面色变的越发的难看,这个香冬真是个蠢笨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妹妹兴许误会了,我可不认识这个人。妹妹这么晚来,路上更是天寒地冻,惜夏给轻谣小姐上一杯热茶。”谢韵瑾努力摆出一副微笑的神情,故作和善的对着谢轻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