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谢轻谣知道霍湘君不愿麻烦别人,但是如今能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定是出了什么事。

    “轻谣,不止是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不在府内,全城都知道了!”霍湘君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很快又被一阵关切所代替,不过此刻的谢轻谣完全没有心情关心霍湘君的神情,关心的是她的事情为何被传到了全城!

    自己出行之事,虽说并未刻意隐瞒,但是如今却是闹的全城皆知,看来这小院之内果然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谢轻谣下意识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娘亲的身边待的最是舒心,一回来就要面临这许多俗事。

    “轻谣,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全城的百姓现在都对你议论纷纷,流言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停的架势,更有甚者还说你同他人私奔了!”霍湘君一边观察着谢轻谣的面色,一边说着试探性的话语。

    其实她今天是不想来的,谢轻谣的名声在燕京城已经算是臭了,但是王凌希却执意要她来看看谢轻谣到底在不在府内,她也想到之前在他人的眼中自己和轻谣关系较好,若是连看都不曾,只怕她的人缘也要变差了。

    没想到这一来,谢轻谣就回来了。

    谢轻谣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相反的她还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同江南那一出所使的是一模一样的计策。

    “轻谣,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可想好了解决之策?”霍湘君看着谢轻谣毫无反应的模样,心中更是紧张,难道谢轻谣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湘君,天色不早了,多谢你能来看我,将此事告知于我,明日还要上课,你且先早些回去休息,不用担心我。”谢轻谣这才回过神,脑子飞速的运转着,眼下同自己扯上关系确实对湘君也不好。

    “那我不打扰了,轻谣你自己保重。”霍湘君本来也未曾打算多待,但是没有在谢轻谣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确实是有些可惜。

    不过如今看来,她倒戈的心已是安稳了许多,谢轻谣连因由都不告诉她,看来早就不把她当成是自己人了。

    原先或许是有些愧疚,现在霍湘君的愧疚已经统统放置在了九霄云外。

    “浅秋,我去一趟宁王府,你将院内的丫环集结一下,我回来之后有事说,还有你去做一件事……”谢轻谣对着浅秋低声吩咐了起来,语气间满是神秘。

    谢轻谣知道这件事情,娘亲的假死的事情不能暴露,而为了声誉,她只能找个女子帮忙。

    而最佳人选便是宁王妃。

    其实世人也不过就是人云亦云罢了,若真是像传言所说,有几个是看见她私会男子的?

    没有!

    那么别人既然可以诋毁她,那她也可以找人来证明清白。

    谢轻谣一路去了宁王,出乎意料的是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进了去。

    “你终于来了。”秦子萱在看到谢轻谣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可准备好了?”谢轻谣自信一笑,坦然问道。

    先前她在猎场的时候就对秦子萱说过母亲的事情,秦

    子萱定然是知道她必然会看望母亲。

    而这段时间流言四起,秦子萱身为宁王妃更是没有理由会错过。

    两人即便是未曾交谈,其间的默契却是无与伦比的。

    “自然,就差你人回来了。”秦子萱看着谢轻谣毫不慌乱的模样,心中对谢轻谣的欣赏更是多了几分,看来是时候让宁王妃重出江湖了,登时就扬起手唤来了钰棋。

    “钰棋,先前吩咐你的差事可以去办了。”

    “是,小姐!”

    钰棋坚定回声,说完便立刻出了门。

    “伯母身体怎么样,有了神药是不是恢复的甚好。”待钰棋走后,秦子萱给谢轻谣倒了杯酒,关切的问道。

    “母亲身子日渐康健,我还想着年关将她接过来,与我同过。”谢轻谣闻言,面上笑容越发的深了,尽是喜色。

    “这感情好,日后我也方便去看看伯母。”秦子萱也是发自肺腑的替谢轻谣高兴,她也算是同谢轻谣一起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谢轻谣性子坚韧不会喊苦,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谢轻谣是多么想让她娘亲的身体康复。

    “此去我还在母亲身边说起了你,母亲说了定是要与你见上一面!她对你很是期待呢!”谢轻谣听到这里,想起了那日和娘亲说起秦子萱的场景,打趣道。

    “伯母当真这么说?若是伯母进了城,你可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我!”秦子萱闻言面上也是一番喜色,一直以来,她对谢轻谣的娘亲都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善良温柔的女子,才能教导出如此有孝心的谢轻谣。

    “没问题。”谢轻谣一口应了下来。

    “明日就要开学,你还是先行回去准备吧,到了明日你放心,城中的流言一定会统统变成你我二人出游的消息。”秦子萱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心知明日必是一场硬仗,谢轻谣还是要早些回去休息才好。

    “如此一来,我好似变成了你们夫妻二人的牛皮糖一般,成婚了还不肯放过你!”谢轻谣听到这里,猛然间看到了正往此处前来的宁王,戏谑道。

    “好啊你,这几日因着你的事情我都不曾出过府,就怕泄露了行踪,你还如此调笑于……”秦子萱因着羞怯的缘故涨红了脸,只是话音猛然间终止了。

    一切皆是因为谢轻谣的一句。

    “臣女参见宁王殿下!”

    秦子萱慌乱回头,发现赵宁稷果然就在不远处,只得瞪了一眼谢轻谣。

    “起吧。”宁王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的温和。

    “宁王殿下,时间不早了,臣女不叨扰你们二人,臣女告退。”谢轻谣很是识趣的向宁王请起了辞,随后便径直离开,不看一眼秦子萱。

    “王爷。”秦子萱的声音也不知为何小了下来,宛若细蚊。

    “她倒是自我认知十分明确,知道是牛皮糖还整日缠着你。”宁王轻声一笑,对着自己的娇妻耳语了起来,直叫秦子萱再次羞红了脸。

    谢轻谣回府之后,就看到浅秋在内间收拾东西,而其他的丫环都乖乖的站在主厅,等待着谢轻谣。

    一众丫环皆是低着头,似是有惶恐之色,城

    内的流言她们不是不知,难道小姐会猜测是她们将消息散播出去的吗?

    谢轻谣未说一言,径直做到了主位之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冷眼看着这些人。

    “我好似记得当初允你们进府的时候,我说过每个人切莫多管闲事,切莫多言,只是如今你们中的有些人却是忘了当日的承诺,偏偏要做那等吃里扒外的事。”

    七名丫环听到这话,连忙朝着谢轻谣的面前跪了下来,只是嘴里皆是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为。

    “你们谁干的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站出来,我便不罚你!”谢轻谣看着底下一众哭哭啼啼的丫环,面色越发的阴沉。

    这些人中她虽是不能肯定哪一个是奸细,但谢夫人既然能将她们送来,必然是做好监视自己的准备,先前自己以为将这些人打发去外间不予理会便是,但还是避免不了如今的情形。

    这些丫头着实不知天高地厚,小姐已是够仁慈的了,供她们吃喝,还不知恩图报。

    “小姐,奴婢们没做过!”

    “是啊,自从跟了小姐那日,奴婢们就一心想着小姐了。”

    “小姐相信奴婢!”

    ……

    因着谢轻谣的话,表面上说是不会惩罚,但实际怎么样还说不准,岂会有人出来承认?

    “既然都不承认,是想我一视同仁?”谢轻谣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子摄人的光芒。

    “在谢府之内侍奉了有些年头的站出来,其余人原地不动,不要妄图浑水摸鱼,不然你们知道下场……”

    谢轻谣的眼眸中满是警告之意,其实这样分类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是她的诈人之术罢了。

    行不轨之事,心中必然惊慌,哪怕是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总会露出马脚。

    紧接着一众人等,皆是分为两派各自站了起来,只是神色间尽是慌乱,好似这样的谢轻谣很可怕一般,不过在谢府待了有些年头的人却是在少数。

    香冬虽说是谢韵瑾安插在谢轻谣身边的眼线,但当日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将她的身份,换成了新进府的,看来当日大小姐的顾虑果然是周全的。

    谢轻谣当真是一个草包!亏自己还小心的将大小姐赐予自己的宝物放在了另一个人那里。

    谢轻谣环视了一圈,这些丫头无一不是面色含泪。

    就在这时,浅秋拿着一个绣功精美的荷包进来,到了谢轻谣的身边。

    谢轻谣看了看荷包,发现内里正是一个赤金缠丝手镯,自己早在出门的时候,就嘱咐过浅秋,将一众丫头聚集之后,自己来审问,而浅秋去搜,如今果然搜到了!

    浅秋这时更是对着谢轻谣低语了几句,眼神时不时看向了站着的其中一名丫环。

    谢轻谣听了话之后,直接指着那女子开口问了起来。

    “将你这几日的行踪事无巨细的汇报于我!”

    这些丫头,她虽说不甚在意,但总归是在一院生活,她之前也草草调查了一番。

    此女名唤元荷,是京城外的杏花村人士,早年就被带入了谢府之中当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