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远的地方她们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京城之内逛吃逛吃,这一天下来,几乎将几人累的走不动道。

    随后还是秦子萱叫来自家的马车,将两人分别给送了回去。

    谢轻谣回府的时候,已是到了月圆时分,谢府的大门早就锁上了,她已是没有办法回屋,但是凭着她这些时日住在破院的记忆,要是想在外墙找到后门,很是容易。

    于是谢轻谣便绕了一回道,直接扬起手中的长鞭,对着内侧墙根的树梢上直直的甩了出去,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只一瞬就到了谢府内宅。

    因着她住在破院之中,所以整个谢府之内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回来与否。

    但是谢轻谣自高墙之上下了来之后,眼前的一切却不是熟悉的,有些陌生,但并不见荒旧之感。

    谢轻谣也未曾多想径直走上前,朝着破院的方向走去,只是越走,路越是迷离,渐渐偏远了原本的路程。

    她并未停下脚步,反倒是一直继续着走着,终是看到了不远处亮了灯光的楼阁,逐渐近了,谢轻谣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内院。

    也就是之前她多是一直在内院之中乱转,怪不得会迷路,是因为她之前都没有进去过。

    直到看到了谢韵瑾所住的楼阁时,谢轻谣这才认出了回去的路,连忙走上前回过身,想转去小破院。

    “轻谣?”一道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自谢轻谣的身后传了过来。

    谢轻谣这时回头一看,正是当日在云兮楼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景曜。

    赵景曜原本是刚刚看完谢韵瑾的伤势,正打算回府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前方缓缓的走过。

    虽是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仍是能勉强看清楚半张侧脸。

    因是眼熟,赵景曜这才唤了一声,只是当少女回眸的时候,他就楞住了。

    少女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及地,因着奔走的缘故,面颊有些泛红,及腰的长发随着微风不住的吹动着,不远处落叶更是也吹落了下来,回眸的少女在此刻好似融入了一番极美的画卷之中。

    好似月下仙子一般,让人不敢贸然靠近,生怕惊扰到了仙子。

    谢轻谣此刻也终是反应了过来,一见来人是景王赵景曜,又想到了谢韵瑾的身体状况,略微一思量便知他是来看谢韵瑾的。

    “臣女拜见景王殿下。”谢轻谣对着赵景曜的方向福身一拜,很是恭敬的说道。

    她本想安静的离开这里,谁知道只是想回个小院子,怎么就遇到了赵景曜了呢?

    赵景曜见状走上前,将谢轻谣轻扶了起来,似是很惊喜一般,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臣女忧心表姐的身子,所以特意想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碰上王爷。”谢轻谣心知自己若是说什么其他借口,赵景曜定然是不会信的,只得随口胡诌了起来。

    这里是内院,距离自己所住的破院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平日里根本不会来到这般地方,今日前来着实是有些奇怪,平白惹人怀疑,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借口也没有别的了。

    赵景曜看着很是温顺的谢轻谣,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倒不似之前那般的灵气。

    “王爷,韵瑾来送你。”这时自不远处的院落之中,传来了一阵娇弱的声音。

    若不是谢轻谣之前见过谢韵瑾盛气凌人的模样,如此娇滴滴的声音,倒是令她开了眼界。

    “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就莫要出来了,我眼下就走了。”赵景曜这才回过神,走到了谢韵瑾的身边,关切的说道。

    “轻谣?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韵瑾脑海之中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谢轻谣,低声问道。

    “前两日,姐姐未曾去考试,妹妹一时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谢轻谣不卑不亢的答道,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我没事,你且先回去吧。”谢韵瑾听了谢轻谣的话,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但转瞬即逝。

    “是,那妹妹先行退下了,王爷慢走。”

    谢轻谣点了点头,随机便朝着小破院的方向走去。

    “韵瑾,是我那表妹不懂事,你莫要过多计较,眼下好好休息,日后还有机会。”赵景曜随即又安抚起了谢韵瑾的情绪来,如今谢韵瑾受伤,稍微一查便能知道是何人所为。

    “王爷无妨,王爷如今能来看我,我已是感到万分荣幸了。”谢韵瑾听了赵景曜的话,连忙答道,只是面上却是闪现了一丝阴狠,这笔账,她一定要向王凌希给讨回来,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段时间受的罪,如今想起来,腹中还带着阵阵的痛意。

    “这便好,你莫要多想,眼下养好身子才是关键,如今天色已晚,我先走了。”赵景曜随后又对着谢韵瑾嘱咐了起来。

    “恭送王爷!”谢韵瑾这才福了福身,由身侧的嬷嬷将赵景曜给送了出去。

    而后谢韵瑾这才由丫环惜夏搀扶着朝着房间走去。

    “小姐,我看那谢轻谣来此定是另有目的。”见众人走了之后,另一旁的婢女惜夏开口提醒了起来。

    “我也觉着有些蹊跷,她平日里巴不得见不到我,如今王爷一来,倒是过来了。”谢韵瑾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当日谢轻谣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可是历历在目,前两日没见她来看望,今日倒是来了。

    “小姐是说谢轻谣她有心勾引王爷?”惜夏立即反应了过来。

    “你且下去查查,若有异常再向我禀报。”谢韵瑾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低声吩咐道。

    如今光是一个王凌希已经是最烦人的了,可是谁知又出了一个谢轻谣,当日在云兮楼的时候,她就觉得王爷对谢轻谣有些关注,今日一看,难道这谢轻谣真的是有攀龙附凤之心?没有便罢,若是有,她也要其胎死腹中。

    “是小姐。”话音刚落,惜夏便想离开。

    “等等,眼下还是不动谢轻谣,还是先处置了王凌希,听说她今日很是风光。”谢韵瑾随即又是将人给叫了回来,吩咐道。

    “她近日倒是没少给谢轻谣麻烦受。”惜夏立即回过身,禀报起了近日的事情。

    “王凌希着实是欺人太甚,你去命人……”谢韵瑾随手将桌边的茶杯一把打落,

    满脸怒容的说道。

    等到惜夏走远之后,谢韵瑾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王凌希你不是想参加比赛?那我就让你好好参加一下,想到这里,谢韵瑾的嘴角也是扬了起来。

    谢轻谣匆匆从赵景曜和谢韵瑾那里回去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似自己在做贼一般。

    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思至此,便挺起了头,大步朝前走去。

    除开别的不说,赵景曜这个人倒是很会照顾女人,句句话看起来都说到了谢韵瑾的心坎上,而且还同王凌希纠缠不清,这可是赤果果的亲族关系,此人着实是渣到家了!

    谢轻谣暗自感叹道,但是赵景曜却是有能力的将这两个人丝毫不变心的作为他的忠实助力,让其家族更进一步忠心,也是一种本事。

    这王谢两家斗的是死去活来,反倒是赵景曜一点事情都没有。

    也不知传说中的太子是何人物,最近这么多时间以来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晚?”浅秋一看到谢轻谣回来,连忙用手摸了摸谢轻谣的胳膊腿,生怕有任何的伤口。

    “没事,你无需担心,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随后谢轻谣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

    明日还有些时间,还可以看一看书,今日玩的有些累了,谢轻谣几乎是刚刚上床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到了正午,真正的诗词考试明日才开始,她这才不紧不慢的起了床。

    洗漱完之后,这才坐到了院子中乖乖看起了书,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隔壁谢悠然的身影,一时间更是有些奇怪,这几日好似都没有看到谢悠然的身影。

    “浅秋,这两日她去了何处?”谢轻谣随即用指尖轻轻指了指,隔壁的方向问道。

    “我听说呀,这几日大小姐一直在给本家的韵瑾小姐侍疾,已是好几日了,除了考试的时候大小姐会去,平日里都在那位主那里待着。”浅秋很是自然对着谢轻谣就说了起来,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破院之内,这些事情还是在流水跟谢悠然对话的时候她听到的。

    “她倒是颇会审时度势。”谢轻谣闻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又低头看书了。

    如今在这里谢悠然真的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此的变化让人几乎都看不出来她是昔日的天之骄女,但是整日跟在谢韵瑾的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如今丞相府如日中天,此次谢韵瑾失了一个文斗首位,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

    谢悠然如此,强行说起来倒也有情可原。

    谢轻谣不对这里的东西有任何的贪念,所以她一直未曾站队,眼下参与这场争斗也只是为了那赏赐的宝物罢了。

    这几日看来也是得赶紧找间房子,将娘亲从南宫承煜那里接出来。

    谢轻谣手里虽是捧着书籍,脑袋里却是思绪万千。

    再加上这一次对联之试已经淘汰了很大一批人,如今只剩下了十五位世家小姐,还是得好生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