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甩腿的时候,身子本就虚弱,整个人瞬间有些重心不稳,堪堪就要倒地。

    谢轻谣呼救的声音都还没有来的及喊出口。

    南宫承煜直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谢轻谣只觉一双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腰间,整个人随即就被扶正了。

    “你瞧瞧你,如此粗心。”南宫承煜轻笑着说道。

    平日里可是极少能看见谢轻谣如此慌乱的模样,一时间南宫承煜都没有想到他的语气,已经夹杂了几丝宠溺。

    “我,我方才不过是没站稳。”说着谢轻谣便从南宫承煜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开始走了起来,只不过脚步极慢。

    “谢轻谣,你可以走的再慢一些。”

    南宫承煜淡淡的说道,唇边不自觉地微笑已是说明了他的好心情。

    谢轻谣闻言,直接转身略带着娇嗔的瞪了眼南宫承煜,再回过头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接下来的这几日的,谢轻谣身上的伤也是逐渐好转,虽说肩膀还是没有好完全,但是下床走路已经不是问题了。

    转眼间就到了女官大选的最后一试礼试的时间,五月初五端午节!

    考试院内。

    秦子萱醒了之后,梳洗了一番之后,便朝着此次礼试的最终场所长春台走去。

    虽然谢轻谣此时依旧未曾现身,但是秦子萱依旧是一脸自信,没有丝毫的惧色。

    之前所有礼试的内容她们都曾细细讨论过,自祭祀大典开始直到夜宴终结,所有的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

    长春台名字上听起来一处高台,但实则是一座宫殿,位于姑苏城的东南角,是姑苏城内专用于大型祭祀和宴会的场所,所受皇家管辖。

    它以内侧正中央的一处高台而得名,故此才得以名为长春台,意思就是在说姑苏是个福地,一年四季皆是春意盎然,更是在说江南的柔美之感。

    若是无皇家的批准,长春台一直是处于关闭的状态,只有在每年的女官大选的最后一日时,才会开启,届时全城的百姓都可入内观赏。

    不过百姓所在的地方皆是长春台的外围,内侧还是不能靠近。

    而长春台内的最高处云顶便是此次祭祀大典的举办之处。

    云顶因为其顶端高耸如云而得名,被当地人称作是距离上天最近的地方,所以人们坚信在此地祭祀,必能为上天所知。

    其最高处的外观是一处汉白玉石所制的楼六层石梯,其上雕刻着龙腾的图案,而在石梯之上的正中间摆是的一处竖起的石鼓,鼓上正反两面皆是刻着神龙的标识。

    长春台内的一众宫女早就将所有的基本摆设都已经布置好了。

    而此次的云顶处的考生已是来了大半,皆是盛装出席,跟随长春台处专管祭祀的领宫嬷嬷一同参与此次的祭祀大典。

    谢悠然和陆竹月等人一早就来了这里,开始按照她们自宫廷礼仪手册学到的那样,细细准备了起来。

    “我看我们这一次是稳操胜券!”陆竹月看着她们几人精心准备过的东西,面上是一脸的得意,幸亏是有宫廷手册,她保

    准她们这次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情况。

    谢悠然闻言也只是淡然一笑,不过一双眸子也很是自信,心中更是对此次的礼试势在必得。

    如今谢轻谣已除,眼下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江南魁首对她来说已是囊中之物。

    “那是,如今谢轻谣已经重伤不治,场上更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们!”孙雪飞闻言也很是骄傲,眸子略带蔑视的扫了全场一眼,随即说道。

    “谢轻谣不在,那秦子萱今日定是不会来了。”陆竹月闻言,同谢悠然对视一眼,如今谢轻谣重伤可不就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又想起了那日在舞艺考试的时候让自己失了面子的秦子萱。

    众人闻言皆是轻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着笑着就没声了。

    因为秦子萱就在此刻一脸坦然的走了进来,浑身自信的气场皆是没有因为谢轻谣在或不在受到任何的影响。

    “秦子萱居然来了?”

    “谢轻谣不是都已经受伤了,她还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我要是她,我今日怕是就躲着不见人。”

    “就是,丢人都嫌来不及,哪里还会来。”

    ……

    此刻不止是她们注意到了秦子萱,因着谢轻谣重伤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秦子萱的这一组是输定了,这才自秦子萱一入场所有人目光皆是投了过去。

    有嘲讽的、奚落的、甚至还有一些同情的。

    等到今日所有前来参加考试的人都到齐的时候,长春台的总领掌事嬷嬷便领着一众宫女朝着众人走了来。

    “各位小姐,今日是礼试的祭祀大典,稍后你们便跟着我一同行礼。”

    主事嬷嬷冬叶便是这次祭祀大典的总负责人,之前的一应祭祀事宜也都是由其管理。

    就在此时,众人就看见两个身着朝服的男子,很是严肃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便是今日礼试的两位考官。

    左边这位便是李学斌李大人,这位李大人出身大贤之家,自幼很是注重礼仪,而后直接入了礼仪司不过几年时间就做到了副司长之位。

    而另一边便是吴怀远吴大人,吴大人也同样也是出自礼仪司,不过他并非是副司长,而是当朝的三品文官,极是推崇礼教。

    冬叶嬷嬷赶忙对着众人将两人介绍了一番。

    “拜见大人。”

    众位考生闻言皆是对着两位考官大人弯腰很是规矩的行礼。

    “诸位请起,本官便是今日的考官,下面便是今日的第一项祭祀大典。”李大人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了考官的话之后,冬叶嬷嬷便吩咐身侧的宫女便开始将十组考生所作的这次礼试的方案收上来。

    秦子萱也同众人一样,将早已写好的礼试方案交了上去。

    随后冬叶嬷嬷便将十组选手的所书的方案,尽数交到了两位考官的手上。

    两位考官今日便是来看十组选手的祭祀大典的准备情况。

    此时,冬叶嬷嬷便带着众人开始祭祀龙祖。

    谢悠然和陆竹月等人完成的十分规矩,包括香囊、首饰、衣着颜色皆是按照宫廷礼仪手册上面所写的来装饰。

    谢悠然此刻淡然的扫了眼全场的众人,唇角微微牵动,这一次的礼试上牌她势在必得。

    而秦子萱也是按照当日和谢轻谣商量的那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意。

    那日自己同谢轻谣说过之后,她们也早就想好了主意,祭祀大典虽说比较严肃,但要想出彩也不是不可能,只能从些细节入手。

    这边两位考官就在众人的身后,看这十组选手祭祀,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方才冬叶嬷嬷所收上来的端午宴筹备方案,再根据这些方案,来看这些选手的临场反应情况。

    “怀远,你瞧那个丫头腰间所挂的是否是鎏金珠所佩的五彩绣线?”李大人看向众人的时候发现今日大家穿着都很是得体。

    这时场上有一人忽的就进入了两位考官的视线。

    “应当是秦子萱!”吴大人也是抬眼过去,随后将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的方案单挑了出来,细细的品读了起来。

    李大人本来还没有看到秦子萱和谢轻谣所交的端午筹备书,本来今日无甚惊喜的他,也是眼前一亮,旋即一脸赞赏的看向了秦子萱。

    “能细心到如此程度实属难得!”

    原本看了之前那些方案都觉得无甚新意,也就谢悠然和陆竹月的所书的礼数周全,而后的宴会上更是有些新意。

    没有想到谢轻谣和秦子萱的端午夜宴筹备方案更胜一筹!

    除了礼数周全之外,还能想到采用鎏金珠佩五彩绣线,这一小小的细节往往都是众人所忽略的,而且后面的宴会的部分记载的也颇是详细,更是新意十足,几乎所写的舞蹈和乐器有些组合就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

    祭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到众人将所有的步骤完成之后已是过了午时。

    “此次的祭祀大典结束!”冬叶嬷嬷将所有祭祀都处理完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随后冬叶嬷嬷便走到了两位考官的面前,言语了几番。

    冬叶嬷嬷虽说只是宫里的嬷嬷,但是她对于长春台一应事务极是熟悉,也是对这些前来考试的小姐情况也是知之甚详。

    “秦子萱,为何你今日一人前来,谢轻谣呢?”

    吴大人见祭祀结束就对着秦子萱,一脸惊讶的问了起来,方才那筹备书上先写的名字可是谢轻谣的名字,但是谢轻谣却没有出现。

    秦子萱由祭祀台上缓缓退了下来,身上带了股若有若无的艾草气息,极是恭敬的对着两位考官说道。

    “前几日轻谣在寻阳楼内遇刺,身受重伤。”

    语气虽轻,但神情之中隐隐的担忧之色却是掩藏不住。

    李大人自从秦子萱一靠近便闻见她身上带着那股子的艾草的清苦气息,心中更是感叹了一番,果然是按方案上所书,以艾草之气熏衣,腰间悬挂鎏金珠五彩绣线……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份方案的著者竟是受了重伤!不能前来祭祀大典,怪不得今日只有秦子萱一人。

    不过吴大人只是有些愕然,他早在几日前就来了江南,武安侯世子和谢轻谣遇刺的事情城中的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他并不知道谢轻谣便是今日写这份策划的谢轻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