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且,”扶苏咬牙出声,杀意瞬间倾泄而出,

    “小姑娘,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鸣且从桌子上跳下來,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摆,视线扫到谷藤,笑意加深,“谷小姐擅自出來,就不怕那边吗,”

    谷藤轻哼一声,不屑的道:“那些老家伙不过是垂死挣扎,我出來了他们又能怎样,”

    “也是,谷小姐的能力自然是不容怀疑的,”鸣且笑着道,顿了下,看了谷藤一下,往前走了两步,“不过,你说要是本尊帮他们呢,”

    谷藤笑容不减,反而随着鸣且加深了笑意,只是那眼底掩埋着刻骨的寒意,“你不怕海妖一族灭亡可以试试,”

    鸣且笑容一僵,眸子有杀意溢出,盯着谷藤看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杀意,“这次本尊來是为了告诉这位小姑娘一件事,谷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明明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谷藤眼中的鄙视一闪而过,扭着腰一脸妖娆的走到鸣且身前,白皙的手指从他耳畔滑过,落在那张帅气的脸蛋上,

    “你知道的事我一样知道,有必要背着我吗,”谷藤笑得魅惑,伏在鸣且耳畔,吹着气开口, 那亲密的样子倒像一对情侣,

    鸣且推开谷藤,眸子微眯,转头对着扶苏道:“是本尊多虑了,小姑娘,你可知道你身后有多少敌人,”

    多少敌人,数都数不清,

    见扶苏不回答,鸣且也只是笑笑,继续开口,“本尊要告诉你的是在这些人身后你有一个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个男人好像对她一开始就有敌意,现在却來告诉她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鸣且眨巴了下,歪着做思考状,好一会儿才出声,“大概是本尊看你比较顺眼,”

    比较顺眼...这也能算理由,变态,

    扶苏挤出一抹笑,嗓音柔柔的问道:“那鸣且大人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不能,”鸣且回答得很迅速,笑眯眯的看着扶苏,就好像看一个宠物..

    宠物,我草,扶苏心底的愤怒在无限扩大,鸣且这个男人居然把她当宠物玩儿,扶苏捏紧了拳头,心底不断安慰自己,现在不是和鸣且硬拼的时候,忍住,

    鸣且对扶苏的反应很满意,心情愉愉,好心的开口,“海妖一族分两派,你可不要恨错了对象,”

    扶苏猛的抬头,对上鸣且那双笑盈盈的眸子,

    鸣且耸了耸肩,他承认他做的事情牵扯到过她,但那都是不小心牵扯到的,他若是想让人死,才不屑用那种低劣的手段,他更喜欢看人垂死挣扎,鲜血绽放那一瞬间的绚丽,

    “这么久都还沒有弄死那个男人,你也真蠢,”谷藤不屑的开口,比起那个男人,鸣且讨喜多了,

    “世事无常,他暂时是不能动了,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看來本尊也要去找一颗大树了啊,”鸣且居然一脸认真的和谷藤讨论了起來,

    扶苏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这到底是什麽关系,敌人,敌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讨论弄死别人而不是对方,朋友,朋友能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还要帮着外人对付对方,

    “嘁,凤邪大陆那边的人一來,你们就等着死吧,”谷藤阴恻恻的道,

    “那可不一定,”鸣且动了动唇,笑得意味深长,

    两只狐狸在那边含情脉脉,扶苏在一旁看得无比心塞,你俩前世是夫妻吧,

    “有人來了,后会有期小姑娘,游戏开始可就不要分心哦,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鸣且的身形逐渐透明起來,心里想着他这算是好意提醒了吧,

    落在扶苏耳里那就变了味道,成了变相的威胁,

    不管那些是事是谁做的,扶苏心底已经将鸣且打上了黑标签,在也不能洗白了,

    谷藤在鸣且消失的同一时间将扶苏拉倒房间的一个角落,随手布了一个玄气罩,从窗户的缝隙看外面,

    “主上还叫我们來这里干什么,”沙哑粗嘎的声音从外面传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另一个声音响起,低叱一声,“你懂什麽,跟着我,”

    平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那声音只有两个人,

    扶苏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的人是什麽人,那些黑袍人,或则说魔族中人,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谷藤小声的问扶苏,一副好奇的模样,好像有很好玩儿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她呢,

    去,干嘛不去,她不但要去,还要想办法杀了这两个人,

    扶苏驱使着混元戒远远的跟着两个黑袍人,穿过数条街道,两人才在一座看上去像塔一样的建筑前停下,其中一个黑袍人在那塔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就见塔的大门打开,那通道却不是向上,而是向下延伸,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见,

    两人下去,大门快速的合上,扶苏驱使着混元戒快速的从缝隙中进去,

    混元戒的屏幕上一片漆黑,只能从声音听出那两个人的方位,扶苏小心的跟在他们后面,在黑暗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有光线传來,

    “这是什麽,”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传來,

    扶苏皱着眉头看屏幕上的一片血红,这场面她见过,在惊澜界交界处的那个森林中,混沌就是泡在这样的一个血池中,虽然现在这个看上去下了不少,但是周围的尸体都彰显着这就是一个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血池,

    血池中并沒有任何东西,连一丝波动都沒有,周围的尸体已经腐烂,露出白骨,

    “魇涒,你又在偷懒,”嘶哑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团黑雾打入血池中,顿时,血池翻涌,里面露出一个长相怪异的生物,似马非马,似驴非驴,有点像马和驴的结合体,当然这个世界上是沒有驴这种玄兽,她只是打个比方,

    “吼,”那生物低吼一声,在血池中翻滚了一圈,一双骇人的眸子盯着两个黑袍惹人,阴狠的声音从他口里传开,“什麽时候让我出去,”

    “主上自有安排,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黑袍人冷哼一声,从宽大的袍子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瓷瓶要往里面倒,

    魇涒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身子也是不断的翻腾,搅起血池中的血水溅出老远,“滚开,不许倒,”

    “主上的命令,我也不敢违背,你忍一忍,”黑袍人难得的解释一番,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留,透明的液体落入血池中,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魇涒身子急速后退,退无可退的时候,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悲鸣,恨意,

    另一个黑袍人缩在角落,似乎被眼前这个场景吓到了,扶苏冷笑,魔族中也有胆小之人,

    “不要让我出去,”魇涒吼完这一句,身子就往血池下沉去,血池中恢复平静,

    站在池边的那个黑袍人发出一声低叹,拎着另一个黑袍人往來路上去,

    扶苏在感受不到两人的气息后从混元戒中出來,迎面而來的恶臭味让她一阵反胃,快速的封了五官才算好受一点,谷藤站在血池边,蹲下身伸手在血池中晃了晃,顿时平静的血池荡起涟漪,

    “魇涒,”谷藤呢喃的声音传开,

    魇涒是什麽,

    扶苏怪异的看着谷藤的背影,玄兽图鉴上并沒有这种生物,

    “魇涒是什麽,”谷藤这个样子明显是知道这玩意是什麽,

    谷藤起身,视线落在血池上,幽幽的道:“魇涒乃谷家供奉的神兽,准确來说是凶兽,魔族的四大凶兽之一,”

    四大凶兽,按照谷藤告诉她的,七大宗中供奉的乃凶兽,那么四大凶兽除开,还有三家供奉的是什麽,那混沌又是怎么回事,

    扶苏烦躁的皱着眉,这些事情一点头绪都沒有,魔族的领头是谁不知道,本來以为海妖一族是鸣且在领导,谁知道突然告诉她海妖一族分两派,同样的血池,同样的凶兽,同样成堆的尸骨,魔族到底要做什么,

    “走吧,”谷藤拍了拍手,拉着扶苏就往外走,

    “你杀了它,”扶苏不动,指了指血池,这玩意留着以后肯定是一场祸害,

    谷藤一把打掉扶苏的手,沒好气的道:“我上去都只有死的份,你上去,渣渣都不剩了,”魇涒的凶兽之名不是白來的,就算现在它看上去不怎么好,她们上去都只有扑街,

    再次被打击,扶苏心底很不爽,甩掉谷藤的拉着她的手,抬脚往通道去,通道中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扶苏走了两步就停了下來,这里面不太对劲,

    指尖跃出一撮幽深的火焰,绿光映着通道,通道的墙壁一片光滑,在绿光的反射下更是锃亮锃亮的,隐隐的恶臭气息在通道中流转,

    扶苏凑近看了眼,瞳孔猛然睁大,往后退开几步,心底全是一阵接一阵的恶心,几步退回了入口处,谷藤刚准备进來,看到扶苏返回來,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啦,”

    扶苏喘了几口气,指了指身后的通道,“食人蛊,”后面那通道壁上,全是食人蛊,密密麻麻的层层叠叠的铺在上面,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來,

    谷藤眸子一亮,将小胖掏出來,冲进了通道中,

    扶苏一阵黑线,不过还是站在外面等着,她才不要进去看小胖那么恶心的一面,

    “咕噜咕噜咕噜..”血池突然冒起了泡泡,整个血池好像被烧沸的水,

    扶苏偏头看着血池,周身戒备,传音给谷藤,谷藤让小胖继续吃,她闪身出來,扫了一眼那血池,眸色一凝,

    “魇涒醒过來了,快走,”谷藤脚下生风,拉着扶苏往通道里去,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沉闷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响起,血池中迸射出两道血柱,直直像扶苏和谷藤缠去,谷藤身子一翻,避开了那血柱,扶苏本來是想往谷藤那边避开谁知道谷藤推了她一把,想让她从另一边避开,两道力量相反,于是慢了半拍,被血柱缠了个正着,

    扶苏咬牙切齿的将谷藤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抬手斩断血柱,身子在空中一翻,稳稳的站在空气中,

    魇涒一怒,又是数道血柱从血池中腾出,四面八方的袭向两人,扶苏踩着空气翻腾了几下,那血柱紧跟不舍,一副不追到你不罢休的模样,

    谷藤的那身姹紫嫣红的衣裳在空中闪烁,快速的避开血柱,指尖凝聚着玄气,一找准机会就将血柱打散,

    “噗通,”数道水柱落回血池中,

    “魇涒,擅用力量,不想活了,”厉喝声突兀的响起,

    魇涒的气势一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血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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