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傅仍旧淡然的挥了挥手“日常的吃穿用度你便从这里取,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帮我打理一下这里。”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喉咙里口水吞咽的声音“好的……”

    待我从集市买回些小米粥和素菜包子的时候便看见狗剩已经在和美人师傅喝茶聊天了,狗剩看起来脸色红润了些,神情也轻松了不少许是师傅跟他讲了什么。

    我轻声咳了咳踏进前厅“狗剩兄弟,这是师傅嘱托我给你专程买的早餐。”说着我将小米粥和包子放在了他们二人讲话的桌子上,自己则退到一边,恭敬地站在美人师傅旁边。

    狗剩鞠躬不便于是侧身向美人师傅点了点头“赵掌柜愿帮我渡父亲往生,无以为报已是惭愧,如今却因这身子又给赵掌柜的添了麻烦。”

    美人师傅轻轻地笑了笑“其他的‘煤人’无不是想着自己超生而屡屡寻找替身,偏你父亲重情义还能克制得住嗜血的欲望,否则你以为你能在煤矿里全身而退?凭这份心智,我却是没了不帮忙的道理。”

    师傅端起茶杯用茶盖缓缓地捋着漂浮的茶叶,眉目间似有赞赏之意。我懵懵懂懂的听着,也是明白了大半。

    狗剩则激动地不能自己几乎要落下泪来“赵掌柜的,那后日便多靠你了。”

    一杯茶尽,美人师傅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腰间的束带在空中画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那是自然,你且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和阿端说。”狗剩闻言向我也点了点头,我微微地笑了笑便抬脚跟着师傅出去了。

    出了前厅美人师傅一头扎进了药材库,我闻着那些混杂在一起的药材味道有些头晕,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自己五岁那年因为一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了,那段时间也是整日的喝着泛着深褐色药汤……

    我在门口候了半响见美人师傅也没用自己帮忙的打算,便悄悄地退下了,阳光普照,绿意正浓。我闪了闪身来到了垂涎已久的‘账房’。

    于是我第二次被闪瞎了眼,一边摸着银子傻笑一边捉摸着自己该买把结实的锁把账房锁起来,从今天起,这个家的财政大权就掌握在我手里了,咦?我怎么会说‘家’这个字?管他呢,哈哈。

    但我愚笨的脑袋丝毫没想到美人师傅夜不闭户,门不上锁毕竟是有他的原因的,歩崖的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只要美人师傅动动念头便了如指掌。

    比如他现在脑海里就出现了某只贪财的小不点欢快的哼着歌躺在桌子上数银子的画面……

    一向没有过多表情的脸,忽然微微笑了起来,白色的衣襟上全是淡淡的药香。

    忙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总算把账房归置妥当,看着整齐的账房我心里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便顺手取了些银子关上了房门直奔集市去了。

    几柱香过后,我拎着几把锁和一些打包好的饭菜进了狗剩的房间,未来得及回应狗剩的谢意,将饭菜放下我便赶忙去锁账房。

    在我一把接一把的锁好账房,看着重重铁锁的门拍了拍手暗叹妙绝的时候,我身后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已经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