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也在这时终于是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她平时都是鬼灵精怪的,可是这次她却是一副鲜有的故作小大人的姿态对苏俏说:“妈妈,爸爸真的很孤单,我爱你,可是我想陪着爸爸。”

    多多从来没有对苏俏说过一声爱她,而这次多多却是第一次说,苏俏激动地想要去抱住多多,她以为多多改变的主意,可是那个小大人坐在了自己高高的床上,坐上去时还差点滑下来,这床是聂峰给她买的公主床,所以有些高。

    多多说:“妈妈,你也坐下听我说。”多多指着自己的身边的位置让苏俏坐下来,苏俏当然是照办的坐了过去。

    苏俏无法想象是多多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竟然让她这个大人是哑口无言,多多说:“妈妈,你还有很多人陪着你。”

    “爸爸只有我和弟弟两个人。”

    “我不想离开爸爸。”

    “爸爸做错过事情,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

    “妈妈,让我走吧。”

    一句让她走,让苏俏无力的放开了多多的手,苏俏看着多多提着自己的行李走下楼,她的行李不多,从来到香港后,苏俏就没有给她买过什么衣服,鞋子什么的,反倒是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现在已经有满满两大衣柜还没拆封的衣服。

    苏俏站在二楼,她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多多临走时她都没有看苏俏一眼,苏俏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送下孩子,也许她应该就让聂峰去送走孩子。

    可是就在苏俏无力的坐在楼梯上时,聂峰重新走回到了房里来,他走上二楼,看着苏俏,他伸出了手,想要拉起苏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苏俏说:“不,我不能看着她上飞机,不然我会后悔的,你送她走吧。”

    聂峰还是伸着手,苏俏依然是没有什么动作,她甚至将手藏了起来,紧紧的抱起,她求聂峰不要让她看见多多上飞机,看着多多离开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连飞机都不去送了吗?”聂峰问苏俏。

    苏俏也回答不上来,她抬起泪眼看聂峰,“去了我会后悔的!”苏俏真的不想在机场跟林成业抢孩子,现在她就已经后悔了。

    “那好,我把多多叫进来,我给林成业打电话,让他不要等了。”聂峰平静 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无论苏俏怎么决定,他都是支持自己老婆的。

    就在聂峰转身下楼时,苏俏拉住了他的手,她说:“不要。”苏俏想着多多刚才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也明白多多为什么想要跟着林成业,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也是最能看穿人心的,她知道林成业孤独,知道林成业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多多想要陪着他,苏俏知道不能不顾孩子的意愿就强留下她,如果真这样做了,孩子最后最恨的应该就是她了。

    苏俏起身,可是她没有下楼,而是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说:“英国冷,我给她买了一些围巾还有我自己织的毛衣。”围巾是苏俏跑了好多商场买到的,因为多多喜欢一种卡通猴子的花纹,所以苏俏去了很多商店才买到的,有些地方没有,至于是她以前给多多打的毛衣,可是半途而废没有完成,这几天她是熬夜将毛衣完成。

    苏俏将两样东西放进包里拿了出来,她与聂峰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多多坐在车里一直朝屋里望,她看着苏俏出来了,才露出了一点笑容。

    机场——

    在林成业带着多多上飞机前,苏俏让林成业到一边去,她有话对林成业说。

    聂峰带着多多站在登机口那里,苏俏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对面前的林成业开口,她说道:“成业,我真的不想让多多跟你去英国,可是多多说她要跟着你。”

    苏俏说一句便掉一滴眼泪,从来没有这样过,林成业看着也是心疼,他说:“我明白,我也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俏俏,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多多,相信我好吗?我每周都会传一些她的照片给你,你每天都可以给她打电话。”

    苏俏点头,她的目光中有些游离的看向了多多,她嘱咐林成业:“多多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可是从小也是小病不断,千万别给她热着凉着。”

    林成业点头应道:“好。”林成业这时让苏俏看多多身边站着那位四五十岁的阿姨,他告诉苏俏,那是他要从香港带过去的阿姨,就为了照顾多多。

    苏俏看着那位阿姨,面善得很,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一点点,苏俏走了过去,想要抱多多一下,可是多多似乎有些抗拒,在她怀中的多多总是有些不自在,苏俏凑到多多耳边对她说:“多多,记得妈妈的电话还有聂叔叔的电话,有事情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

    机场外的围栏外,聂峰的车停在那里,苏俏一直默默的望着每一架起飞降落的飞机,她问聂峰多多什么时候能到英国,聂峰说要将近二十几个小时。

    聂峰的手掌从一边拖住了苏俏的半张脸,苏俏贪恋的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聂峰说:“回去睡一觉,明天一觉起来就可以给她打电话了。”

    聂峰的话让苏俏多少对他产生了一些愧疚,这些日子来因为多多的事情,苏俏对聂峰其实有了些冷淡,苏俏问聂峰:“你举得我做的对吗?”

    聂峰说不上是对还是错,他只是告诉苏俏,这件事情上谁都没有对错,因为不是去跟别人走,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希望苏俏不要钻牛角尖。

    “林成业是多多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情中谁都没有放弃孩子,只是给孩子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聂峰看着苏俏,眼中很温柔,他再次肯定的对苏俏说:“老婆,你没有失去女儿,她还在你的生活中,不要觉得女人不在身边了就是世界末日,好吗?”

    从这件事情开始到现在聂峰对苏俏都很有耐心,这也是苏俏至今能在聂峰这里觉得放松的原因,苏俏点着头,让聂峰开车,她回眸一笑问聂峰她以后是不是也要等着女儿回来,像许多其他父母那样担心受怕的。

    聂峰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笑着多苏俏说:“我可不担心多多会在外面受欺负,或者是生活不能自理,我比较担心你。”

    苏俏娇羞的反驳,她说:“什么啊,我怎么生活不能自理了。”

    聂峰朝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老公婆开着车回家去了,聂峰说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苏俏就是看着强,其实里面柔弱得很,有时聂峰很怕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因为苏俏甚至有时会怕一个人呆在家里,而聂峰愿意做那个永远将她护在掌心的骑士。

    菜市场——

    香港的菜市场挺小的,这也是苏俏第一次来菜市场买菜,从到香港后聂峰就请了佣人,特别是苏俏怀孕后,更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聂峰根本不允许苏俏进厨房。

    这也是他们两公婆第一次进菜市场买菜,聂峰牵着苏俏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各个摊位上询问价格,苏俏决定买什么,聂峰则在苏俏挑选好后付钱。

    他们买了一条鱼,一只鸡,还有一些青菜,不多,但也够他们两人吃了,聂峰对苏俏说今晚他亲自下厨,苏俏幸福的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刚才的坏心情似乎一下子也烟消云散了,只是苏俏一直将手机握在手里很紧,她怕多多打电话来的时候,她会没听到。

    纽约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外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在购买圣诞树回家了,有夫妻带着孩子,有男男女女三两成群的人,任菀凝知道自己这个年纪真是没有到那种过个节日一个人就无病呻吟的年纪,可是今年圣诞节她是一个人过的,因为叶贞贤已经打过电话来告诉她,她跟任天佑今年都没有办法去美国陪她了,任菀凝嘴上说没事,还让叶贞贤和任天佑注意身体,可是心里不觉还是有些失望。

    公寓很大,又只有她一个人居住,除了一个佣人和司机,屋里略显得很冷清,任菀凝走回到卧室去,拿上了钱包,佣人这时走进来问她要去哪里,要不要叫司机在楼下等着。

    “不用了,你让老陈回去休息吧,我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东西。”

    要过圣诞了,任菀凝觉得总不能让家里连一棵圣诞树都没有,所以她想去超市买一株圣诞树。

    走下楼,司机等在那里,任菀凝走过去让老陈先上楼去,还让老陈让佣人明姐今晚多烧两个菜,任菀凝交代好事情后就朝着反方向走两了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任菀凝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特别的不错,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街对面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卡迪拉克轿车里那双冷眸中迸发出来的冷厉目光,那双目光一直盯着任菀凝,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板,需要跟上去吗?”

    秦昊说:“不用了,你找个地方停好车等我,我自己下去。”说完后,秦昊打开了车门下去,他始终盯着任菀凝从大厦下来后戴着的那顶粉红色绒帽,他整理了自己的黑色羊毛大衣和黑色羊皮手套,挺起了笔直的身躯,朝着车窗上敲打了两下,司机便将车子开走了,秦昊现在早就已经脱去了以前身上那种痞气,倒是多了沉稳与干练,他这样的穿着就像是华尔街的成功人士,可是这位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却在偷偷窥视着一个小女人。

    秦昊一直跟随在任菀凝身后,任菀凝进了超市,他也走了进去。

    任菀凝看见秦昊的那一刻,她觉得秦昊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要来超市,就这样两人碰巧遇上的,而是秦昊一直跟着自己,所以任菀凝自然对秦昊没有一个好脾气。

    她问秦昊:“秦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任菀凝从来都不怕秦昊,只是现在秦昊这样子让任菀凝觉得有些烦,“超市这么大,我就不能进来吗?你每天跟这么多人擦肩而过,难道跟我这样你就要生气,还是因为你还是忘不了我。”秦昊的痞气只对任菀凝,以前任菀凝傻,觉得这是个性,可是现在她觉得很讨厌。

    任菀凝脸上一红,被秦昊这么一说是哑口无言,她转身说:“好”,然后就在没有理秦昊,虽然她知道秦昊一直在她周围转悠。

    车里——

    司机不知道秦昊为什么会买一棵圣诞树,还有这么多的圣诞礼物抱回车里,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老板的风格,竟然亲自去买圣诞树,秦昊坐在车里,脸色沉静,可是眼神中却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一日既往的冰冷。

    秦昊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跟任菀凝见面了,这两年他是数着手指过来的,虽然叶贞淑这两年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再去招惹任菀凝了,可是秦昊的心里根本阻止不了自己对任菀凝日渐加深的思念。、

    对于司徒清,秦昊承认自己是因为想要开始一段新恋情来忘记自己对任菀凝如毒瘾一般的渴望才开始追求的司徒清,司徒清一切符合秦昊的结婚标准,他年纪不小了,叶贞淑经常对他说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已婚人士,他们顾家,有一个能够帮他们分担,照顾自己和家庭的妻子,所以他们在外面打拼更加如鱼得水,叶贞淑看他的年纪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所以一直也在催秦昊早点交女朋友,认真的谈场恋爱,其他的人和事就不要想了。

    所以后来秦昊就认识了司徒清,司徒清作为世界知名钢琴家的身份回到香港公演,秦昊在舞会上通过别人的介绍认识了司徒清,司徒清的条件都很符合他结婚的要求,那时也是秦昊最想念任菀凝的时候,那时他听说任菀凝在美国已经谈恋爱了,他很想来美国找她,可是秦昊知道不可能,就算自己来了,也会被其他人挡在任菀凝的面前,不让他靠近任菀凝一步,对于骄傲的秦昊来说,他真的无法做到。

    可是没有想到来美国见司徒清父母会再次遇见任菀凝,秦昊嘴角上扬,那种邪气上样的弧度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失衡,她看起来那么好,还交到了新的男朋友,而他只能在每天的风光生活下,孤独的享受着黑夜来临时带来的无尽失落感,他的心有一块地方早就已经变成不完整了。

    “任菀凝,你想结束,没有那么容易。”秦昊低声对着窗外说道。

    任菀凝回到公寓后,她接到了司徒毅的电话,司徒毅邀请她周末去听演唱会,任菀凝本来想拒绝,可是司徒毅的盛情让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不想去几字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任菀凝肚子坐在床边装饰圣诞树,刚辞啊叶贞贤打电话来问她刚才去哪里了,任菀凝就将圣诞树拍下传给了叶贞贤看,叶贞贤说很漂亮,还对任菀凝抱歉说自己不能去美国陪她过圣诞,任菀凝知道叶贞贤和任天佑很忙,所以她并没有怪他们。

    任菀凝看着自己精心装饰的圣诞树,她心里忽然又觉得有些落寞,她问叶贞贤她能不能回到香港,或者b市去,叶贞贤也知道任菀凝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叶贞贤告诉任菀凝,等过了这学期在说吧,任菀凝也就没有再问这件事情了。

    任菀凝一个人在美国呆久了,似乎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这里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可是任菀凝真的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她觉得无论自己以后在这里呆多久,她都没有完全融入进去,还不如回去继续上学,或者换一个其他的学科继续学。

    “小姐,吃饭了。”

    佣人从厨房走了出来,任菀凝说好,她从地上起来,走进了厨房,很多的菜么都是她喜欢吃的,可是这么多菜她也吃不完,所以就让佣人明姐和司机老陈也一起来吃,还规定以后他们也跟自己一起吃饭,不用在单独开锅煮其他的了,反正家里就他们三个人。

    夜,流星划过海岸线,跌落进深海中——

    莫韵儿是第一次与叶俊出来吃饭,虽然已经见过 几次面了,可是那时都有家中的长辈在场,所以也不算是单独跟叶俊约会,这次应该才算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约会。

    叶俊一直心不在焉的吃东西,东西没吃几口,就开始抽烟,莫韵儿看得出来也许叶俊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然后才能回去跟家里长辈交差,可是莫韵儿是真心的要跟他继续交往下去的,虽然有一段时间叶俊根本不主动找自己,这次还是他母亲叶夫人重新牵线搭桥才能让莫韵儿再次见到叶俊。

    莫韵儿吃饭谈吐都很得体,反倒是叶俊那样子显得很没有家教,可是莫韵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毕竟男人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娘里娘妻的男人她还真是不怎么喜欢。

    莫韵儿是护士,可是家世很好,家中世代以造船业为主,曾祖父是清朝一名造船官,满族血统,镶黄旗人,与皇室还有血亲关系,祖父曾经是中国第一代船王,传至了她的父亲这一代,算得上是b市,甚至是这个国家仅存的最后几支真正的贵族,因为有满族血统,所以从小莫韵儿就被身边小伙伴叫做格格。

    “吃饭的时候不要抽烟,对身体不是很好。”曾格格看着叶俊很认真的说道,叶俊虽然一脸的应付,可是对于曾格格也算是不冷不热,所以也就将烟给掐灭了。

    曾格格是内科医生,跟病人说话说惯了,所以对叶俊说话时还是很有力量的。

    “以前你来过这里吗?”叶俊淡淡的问了一句,这里离叶家别墅不远,下山就到的一间海鲜大排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开在这里的,花几千万买块地开了一间海鲜大排档,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你别猜,叶俊想曾格格应该是没有来过,这里不符合她的身份,曾格格最后果然是摇头。

    “我不怎么喜欢吃海鲜,有时买菜自己回去做,也是做一些家常的小菜。”曾格格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浅显又好看,这让叶俊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脾气怪得很,就连酒窝她都比别人长得怪 琉璃只有一个酒窝,曾经叶俊说她的酒窝奇怪,琉璃还特地去网上查了资料,查完资料后琉璃让叶俊对他好点,叶俊问为什么,琉璃告诉他,有些人死后不愿意投胎轮回,不愿意喝下忘情忘爱的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脸上留下了酒窝。

    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酒窝寻找前世的恋人。

    以前琉璃对叶俊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总是窃喜,然后拍着胸脯对琉璃说,你不是找到了吗,而现在却想起来像是一个笑话。

    叶俊不知道曾格格不喜欢吃海鲜,他抱歉的说:“那下次选你喜欢的餐厅吃吧。”

    曾格格 心中喜悦了起来,这就是说他们之间还有下一次,她立刻应道:“好。”

    “叶俊,以前我们见过吗?”

    对于曾格格的话,叶俊不以为然,他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没有。”叶俊觉得就算是以前见过,他也已经不记得了,所以只能说没有。

    曾格格脸色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然然后两人又是寂寞无声的开始吃饭。

    饭后,叶俊送完曾格格回家后,他就开着车在这座城市里到处游荡,他不想回家,一会去一定被叶母追问跟曾格格发展得怎么样了,叶俊不想说,也不想从叶母嘴里在听到关于琉璃跟香祥祺结婚的事情,这样他会很受刺激。

    叶俊知道他跟琉璃之间没有可能了,琉璃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了,所以他才选择听从家里人的安排跟曾格格相亲,可是叶俊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琉璃,他也对曾格格产生了一丝愧疚,可是有时想到大家也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结合,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曾格格对他的关心和邀请了。

    中环,某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内,苏俏穿着一身香奈儿定制的孕妇装走了过来,琉璃朝着她招手,琉璃回来后觉得苏俏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苏俏坐好后,琉璃就问她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没,苏俏恬淡的笑着说她跟聂峰都觉得现在不要知道,等以后出生给他们一个惊喜。

    琉璃微笑着将自己从b市买来的东西给了苏俏,都是苏俏喜欢吃的那些糕点,琉璃嘱咐道:“可得吃完,不要饿着我干儿子了。”

    苏俏已经知道了香祥祺跟叶家的事情,她语调略带担心的问琉璃:“香祥祺真是你以前那个二叔的儿子?”

    琉璃平静的点头,给了苏俏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叶早儒的儿子。”

    苏俏看着琉璃,眼中流露出一种了然,她说道:“难怪你说他平时跟叶家人见面就像是仇人一样。”

    琉璃唉声叹气一声,她说:“是啊。”

    琉璃告诉苏俏了关于香祥祺母亲跟叶早儒的事情,苏俏表示不相信,苏俏说自己见过叶早儒几次,感觉上叶早儒不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琉璃说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叶早儒也没有在香祥祺的面前否认,所以也许 是真的。

    琉璃一下午都无精打采的,苏俏问她是怎么了,琉璃都说自己没事,后来两人在酒店外分手了,琉璃回了家,香祥祺没有在家,她进浴室清洗了一下自己后就换上睡衣上了床去,她翻开了伊丽莎白的日记继续看,她才刚才看到了第十页,前十页都没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翻开第十一页,日记上写着伊丽莎白与叶早儒认识后很快就陷入到了热恋中,那时伊丽莎白的年纪还小,所以他们交往时都很小心,日记里写着叶早儒对伊丽莎白很好,伊丽莎白说她喜欢墙上的蔷薇花,叶早儒就上墙去给她摘下来戴在她的耳后,后来他们还因为偷摘人家的花被追赶,伊丽莎白在日记里写着当自己看着叶早儒摘蔷薇花时,她忽然想到了一句不朽的诗句——“in me the tigersniffe the rose.”

    就像是叶早儒趴在墙头摘下蔷薇时,他平时是一个刚强的男人,可是在那一刻伊丽莎白看见了他心中有一处是那么的柔软,在强的男人也会有细嗅蔷薇的时候,忙碌而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折服,停下脚步,安静欣赏自然赐予的美好,生活给予的那份缘分。

    琉璃觉得伊丽莎白的字写得很漂亮,香祥祺的字也跟他的母亲一样,里面的文字就像是诗句一样美好,动人,字里行间里都是她对叶早儒的爱与恋。

    日记:“无论是怎样的人,只要心间起了爱意,就会变得很温柔,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开进美好,生怕惊罗了花蕊上的晨露。”

    琉璃从日子的字里行间里能够清楚感受都伊丽莎白对叶早儒用爱很深,可是伊丽莎白的日记也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她总是很小心的呵护着自己与叶早儒的这份感情,可是叶早儒却好像不跟她一样。

    日记里记下了这么一件事情,在伊丽莎白十七岁生日时,也就是她跟叶早儒恋爱后的第三个月,叶早儒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会上。

    而伊丽莎白找到叶早儒时是在叶早儒跟他朋友们的一个聚会上,伊丽莎白在日记里这样写到:我走过那条常常的中式回廊,我知道他在里面,因为站在北方的大学中,我已经听到了屋内他跟朋友们畅聊的声音,我一直站在屋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发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与朋友干了一杯后才出来见我,他走到我的面前,问我怎么来了,我将盒子里的蛋糕打开,他笑着问我来就是为了送一块蛋糕,我点头笑着说是啊,他回以我一个笑容,并没有邀请我进去,拿起蛋糕两口就吃了下去,然后催促我赶紧回家。

    琉璃看着日记里的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被叶早儒忽视的伊丽莎白那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可是琉璃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叶早儒那时大概是喜欢她的,可是并没有爱上吧。

    琉璃继续翻看日子,第十二页,她一张精美的书签分割开书页,然后继续看着上面的文字,这页是用中文写的,中文字体娟秀大方,看得人是赏心悦目。

    日记内容:两情相悦的恋爱,比比皆是,很容易在这个世界看到意气风发的恋人,但情路从来有坎坷,经过一桩桩事,物是人非。

    琉璃看着这一行行字,她觉得伊丽莎白不去做诗人真的是太屈才了。

    接上页的内容,伊丽莎白写到他催促我回家,却不愿意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她甚至看见了屋内有一位漂亮成熟的女伴在召唤他回去,伊丽莎白没有问他那人是谁,他亦不会回答的。

    她那天其实没有让司机送他来,而是自己一路冒雪走来的,她只想让他吃一口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却不想让她看见了他对自己的不在乎,恋爱中的人就是,无论他多么的平凡,在她眼中亦是最好的。

    琉璃一直看到了香祥祺夜晚回家才收好了日记,她走出卧室,走下二楼,香祥祺眼带醉意的看着琉璃,他伸手去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他说自己今天做成了一单大生意,可是一点都不开心。

    琉璃知道他为何不开心,因为今天是伊丽莎白的生日,她看着香祥祺,抽出纸巾将他嘴角的酒渍擦去, 香祥祺顺势将琉璃抱住,头钻进了她的怀中。

    “我很想她,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她一面。”

    香祥祺哭着说:“为什么她忍心把我一个人抛下。”

    他说:“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丽,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天堂。”

    他说:“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她一样离开我。”

    琉璃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香祥祺每次应酬酒醉回家,都有琉璃泡的一杯解酒茶,和一夜帐暖。

    两个月后——

    私人病房中,苏俏的龙凤胎出生了,儿子先出生三分钟,女儿随后也出来报道了,生完孩子的苏俏脸色红润,父母也都来这里照顾她了,最开心的就是聂峰了,聂峰几乎每天从公司直接到医院后都是笑得合不拢嘴,为了奖励老婆,他还特地新买了一艘游艇,游艇取名做星辰号,是小女儿的小名,当然买游艇的合约书上写的是苏俏的名字。

    聂峰对孩子是爱不释手,可是他是初当人父,所以很多事情还得苏妈妈教他,有时苏妈妈都觉得聂峰这个做爸爸的很笨蛋,可是他又是真的很爱学,从最初的连尿布都不会换,到现在能老练的给孩子洗澡穿衣,苏妈妈真的是看到了聂峰的努力。

    病房中每天都很热闹,此时聂峰的电话响了,聂峰看了看电话后只能将孩子给了一旁的苏爸,他看了病床上的苏俏一眼后才走了出去。

    苏俏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应该是聂峰的母亲,其实从她跟聂峰结婚到现在连孩子都生了,聂峰的父亲一直还是不怎么接受苏俏,反而是聂母,虽然在聂父的面前也是统一战线,可是现在苏俏一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聂母早就是顾不得跟聂父夫妻翻脸要来香港见自己的孙子了,聂峰也给她妈准备好了飞机,只要她去机场就行了。

    苏俏对聂家夫妇一直怪他们不接受自己,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也是配不上聂峰的,聂父那样看自己不顺眼,她自然也是理解的,可是现在一家人好好的,苏俏想他又何必那么固执呢。

    聂峰接了电话后,电话里不是聂母打来的,聂母应该现在已经上了飞机,这个电话是聂父打来的,两人没有说几句话就争执了起来。

    聂父说:“现在你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聂峰说:“你的那件正事在我看起来非常的荒唐。”

    聂父说:“我是为了你好,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可以选择跟她离婚,将孩子带来泰国也可以,你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我不会反对,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她进扎南家族的大门一步。”

    聂峰说:“你以为谁都稀罕进你家门啊,她是我的妻子,我姓聂,她自然跟我姓聂,跟你扎南家族没有关系!”

    聂父是气得骂了聂峰逆子后就挂上了电话,聂峰对着电话那边的忙音说道:“莫名其妙!”

    聂峰知道聂父想干什么,他想自己跟苏俏离婚,他还是觉得苏俏配不上他那个所谓的家族吧,可是聂峰才不在乎,现在老婆儿子女儿都有了,要他离婚回泰国,还不如让他去死!

    聂峰真的无法理解聂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接受现实,接受苏俏,接受自己的这段婚姻,为什么他还觉得到现在了,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就连婚姻也要他说了算,聂峰觉得真是难以理解父亲的这种思维。

    在秦昊出现之前,任菀凝觉得自己在美国的生活都挺好的,可是自从秦昊再次出现后,她的生活好像又陷入到了一团糟糕之中,甚至司徒清已经来找任菀凝了。

    学校外,就在任菀凝要上车时,司徒清从另外一边的门走了出来,叫住了任菀凝,司徒清问任菀凝有没有时间。

    任菀凝说有,司徒清低头抬起,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我们谈谈吧。”任菀凝点头,她跟着司徒清去了学校后面的湖边。

    司徒清站在湖边,眼神哀伤,她说:“我今年二十八岁了,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学音乐,学完后又不停的世界各地巡演,我真的没有时间来恋爱,或者说我根本还没有看得上的男人,直到遇见秦昊。”

    司徒清转身看向了任菀凝,她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任菀凝摇头,就算是司徒清知道了她跟秦昊以前的事情,任菀凝也不会承认什么,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任菀凝根本不想跟秦昊在车上任何的关系。

    “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学姐,你找错人了。”也学,任菀凝觉得是秦昊‘旧病复发’做了对不起的司徒清的事情吧,司徒清拉住了任菀凝的手,她不让任菀凝走,她说:“论家世,我无法跟你比,可是我自认为其他方面不比你差,为什么你要来抢我男人!”

    你的男人?她强她的男人?

    任菀凝真的觉得太可笑了,她甩开了司徒清的手,她说:“我没有抢你的男人,请你不要乱说。”

    “乱说?”司徒清这时将包里的一张照片甩在了任菀凝的脸上,任菀凝紧咬着牙齿,她真的很想给司徒清一巴掌,让她清醒过来,也想朝着司徒清吼她没有抢她的男人,那个渣滓男人她不稀罕,可是当她看见当年她跟秦昊在酒吧搂抱在一起时拍的照片时,任菀凝愣住了,这张照片司徒清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你听我说。”任菀凝楞了很久才开口,司徒清不听,她仇视着任菀凝:“我昨天邀请他去我家里跟我爸妈谈结婚的事情,可是他拒绝了,他说让他在想想,我去酒店找他时,在他的行李里找到了这张照片,任菀凝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早就已经认识秦昊了,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久!”

    “我没有骗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任菀凝觉得这件事情不说出来对大家都是好的,可是没有显得高司徒清竟然回去翻秦昊的行李箱。

    司徒清举起了手来,“住手!”就在司徒清要打下来时,司徒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他将任菀凝护在了身后,他问司徒清想干什么,司徒清鼻子一酸就大哭了出来,手也无力的放了下来,任菀凝没有怪司徒清,她怪自己,她绕过司徒毅,然后走到了司徒清面前,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可是我跟他没有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说完后,任菀凝就离开了湖边,等他出去时,眼泪早就已经浸满了眼眶,她上车后不想回家就让司机送她去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