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一个白色的人影闪进宋卿房中房里。【小说文学网】看到床上挤着两个丫头,睡得呼呼的、两人中间的白团子突然醒了,坐起身躯,看到是久然后,摇起了小尾巴。

    久然摸摸它的头,让它安静。

    久然手中端着个小碟子,里面盛着药酒。他蹲下身子,瞧见宋卿的小脚上挑过的血泡已经干瘪凝固,便用药棉蘸着碟中的药酒上在伤口上。

    宋卿睡梦中只觉得脚上一阵清凉,奈何实在太累了,着实醒不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宋卿被大白兔给舔醒了。

    宋卿嘻嘻笑了,双手抱起大白兔,重重地亲了一口,“大白兔,早上好!”

    绿萝手上端着水盆,肩上打着手巾,走进来道:“小姐,别逗它了。快来洗漱吧。”

    宋卿直接穿上鞋,站起来伸个懒腰,走过去道:“咦?我的脚好像不疼了呢,你给我抹的什么灵丹妙药?”

    “没有哇,处理脚上的血泡用不着那么复杂,我只用了一般的止痛消炎药。”绿萝也颇为好奇,硬要宋卿坐下后,扒下鞋袜一看脚上的伤处已经神奇地结痂。

    “这下可好了,本来我今个儿好担心来着。”

    宋卿偏头想了会儿,继而抿嘴一笑,“走,快吃饭去,一会儿我要跟久然大师练功去呢。”

    端王府。

    谙希郡主的院子种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花团锦簇,芬芳浓郁。

    花阴下,谙希郡主着一身牡丹薄水烟粉色长裙,端庄优雅,可说出的话却是疾言厉色,只听她道:“什么!你说宋卿卿被久然大师所救?!”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回话的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说……听说是这样的,都传开了,说是……”

    谙希郡主的声音透着阴冷,“说的什么话,快说。”

    小丫头咬了下嘴唇,镇定精神说道:“说是宋家二小姐是竹仙转世,这才在那吃人的林子里遇见久然大师……”

    话未说完,已经被谙希一脚踹翻在地。小丫头顾不上喊疼,慌忙爬起来连连磕头喊饶命。

    谙希俯下身子,捏起丫头的下巴,眸底的恶毒扩散,“哟,你说的挺好的吗,本郡主现在怀疑你是那边派来的细作,你说你到底是不是?”

    小丫头太熟悉那样的眼神了,吓得她下面失禁了,嘴上连声道:“不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啊……郡主饶命啊!”

    谙希用帕子捂了鼻子,嫌恶地放开手,慢条斯理说道:“在本郡主面前失仪,该当何罪?”

    一边的入秋上前一步,垂首含笑道:“该当死罪。”

    谙希轻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像淬了毒汁,“听见了吧。本郡主仁慈,就罚你去灌溉金边赤牡丹,如何?”

    小丫头听了这话吓得失了语。

    入秋道:“郡主自是公道。”抬手之际看到迟程昱远远向这边走来,忙跟一旁的婆子使眼色。两个婆子会议,上前拖着小丫头转到假山之后。

    谙希笑晏晏地迎上去,“大哥,这是哪里去?”

    迟程昱对她也是一笑,眼神却像是在找什么:“方才我听见有人喊‘救命’,你听见了没有?”

    谙希不慌不忙道:“啊,方才一个小丫头被蛇咬了一口,吓了一跳,呼喊出声。我让人扶下去了。”

    “那还了得!蛇在哪?”经过安灵寺竹林的事,可谓是人人谈‘蛇’色变。

    谙希婉然笑道:“早就跑了。”

    “要我说,你种这么多花花草草的好做什么,最招这些虫蛇。吃过次亏还不长教训。你这爱好,到和宋家大小姐相投。”

    “宋卿卿的姐姐?”谙希脑海中忽然掠过一个不甚出奇的身影。据听说她不是钱氏的亲生女儿,而是之前贺兰夫人的女儿,在安灵寺她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想来倒是很有意思,一个嚣张跋扈的继母,一个是柔弱可期的继女。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暗暗升起。

    迟程昱轻轻摇头,“她可和宋卿卿不是一路。别看是个女子,但颇有风骨,与之相交,你必有受益。你该与这样的女子常来往才是。”

    “能得到大哥的青睐的女子,看来不是俗物。哪日我下帖子请她来做客可好?”说罢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睛,一副‘我了解’的样子。

    迟程昱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轻咳一声,脸颊微红:“别乱想。”抬额对她身后的入秋道:“是不是你们给郡主带进外面的画本?”

    入秋赶紧屈膝跪下,“奴婢不敢。”

    谙希拉着他往凉亭走去,“好啦。快跟我讲讲那是怎样的一个姑娘,让我了解了解。若真是个好样的,我也愿意与之相交。”

    迟程昱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掠过,他掩下窘态,正色道:“这才好,你二人的爱好相同,想是脾气也能相投。”

    谙希低笑道:“嗯嗯嗯,妹妹知道的。”

    迟程昱懊恼地甩开她的手,“我可警告你,以后见了人家可不许像今日这般无理。”

    “好的,知道了,知道了。”宋卿锦是吗,能让我大哥上心的女孩确实有认识的必要,希望你的一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弦乐归雁是京城最豪华最清雅的茶楼,旁边的茶肆喝茶西湖龙井、黄山毛峰、碧螺春等茶,卖上百个大子而已。若是碰上茶叶减产的时节,也不过能一二钱银子罢了。而弦乐归雁茶楼,不管节气,不管茶种,一壶茶就买十两银钱。武夷大红袍、雀金普洱之流直接十两黄金一壶。

    这般不讲理的价钱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这里的主人不会算账似的。但所有人都没有等到弦乐归雁的笑话,人家愣是用一种睥睨众茶肆的姿态屹立不倒,财源广进,活活气死你。

    老这里品茶听曲的不光是文人雅士,还有不少朝中官员来此附庸风雅。

    偌大的茶楼临着流桑河,占地极大,前面是迎来客往的客栈,后面是个幽静雅致的园子。

    院中种植者好大片竹林,细风吹来,竹声沙沙,让人的人也跟着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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