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州连忙从地上爬起,站到了侧首位:“回禀赵王,事情、事情查、查出來了,”

    吴知州说着,不断的抹着额头上的大汗,

    早就知道赵王此人从來都是军纪严明,六亲不认的主,自己此番來到此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的过关……

    一想到这里,吴知州脸上滚落的汗水就更多了,

    楚凌天眉头紧锁,不耐烦的一声呵斥:“说,”

    “是是是,其实是这样的,”

    吴知州用力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一番言语:“是那群,那群刁民,一定要出城,最后与各守城的官兵起了争执,最后,更是冲上前欲和官兵强行抢着放下吊桥,导致……导致这场民乱发生,”

    他的心里实在是沒有底,这场民乱按照他看來,分明就是这些刁民可恶,全部抓起來,纷纷杀掉的好,何必还要花大力气审案,

    “哦,吴知州是这样认为的,”

    楚凌天淡淡的说道,那浑身散发的气势是如此的磅礴,几乎让吴知州站立不稳,

    “不不不,下官不敢妄言,还请赵王决断,”

    “哼,你倒是想得简单,直接都将事情推给了本王,要你们这帮饭桶來何用,要來吃饭吗,单单是将你的这身肥油剥下來,也够一队将士们一天的口粮了,”

    楚凌天说着,目光随意的在他的脖子上一扫,

    一股凉意从吴知州的背脊上升起,惊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赵王爷,下官不敢了,下官再也不敢了,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一定认真查办,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吴知州就差指天立誓了,

    楚凌天这才满意的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很好,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查不出一个让本王满意的结果,本王就要人切下你的那对猪耳朵來下酒,”

    “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力,一定,”

    见赵王终于端茶送客,吴知州急忙拜谢一番,才走出了房间,

    死里逃生的他一离开楚凌天所能看到的范围,当即就摊倒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的妈呀,吓死本官了,果然不愧是赵阎王,”

    吴知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张肥胖的大脸上,全是滚动的大汗,

    “老爷,老爷,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师爷急忙靠了过來,和另外一个跟班一起,奋力的将他架起,

    “快,扶本官回去再说,”

    吴知州可不敢在这里随意说话,在二人的搀扶下,越走越远,

    “王爷,”

    看着陷入沉思的楚凌天,李斯轻声呼唤着,

    “嗯,李先生可是想到了好办法,”

    楚凌天急忙转头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

    这李斯的头脑,可不是普通的好用,自然也是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王爷是指哪方面,”

    李斯摇着羽扇,随意的问着,

    “自然是指这案件,这每次都是死七个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规律,或者说凶手到底是为何要杀人,”

    “王爷,李某昨日就去了义庄,也看过了一众的尸体,由于有些尸体严重腐烂,义庄的人害怕腐烂引起瘟疫,就将尸体火化了一部分,不过,李某倒是看了看案件的调查记录,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哦,李先生出马,果然不同凡响,你赶紧说说,都有什么共同点,”

    楚凌天急忙快速的起身,來到李斯的近前高兴的问道,

    李斯不卑不亢的躬了躬身:“李某发现,不管死去的是男是女,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啥,”楚凌天一时沒有反应过來,本能的追问着,就连一旁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小季子也不由得抬起头,望着李斯,

    李斯淡淡一笑,再度重复了一遍:“如果李某的认知正确的话,这多半是有人在修炼邪功,需要童男童女,所以死去的人中有男有女,有小孩,有成年人,因为对方只是取童男童女的性命,并不在意年纪的大小,”

    这样的结论,依然还是让人难以理解,

    楚凌天反背着双手,不断的在房间里踱着步,最后又走到李斯的面前站定,

    考虑良久,楚凌天才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李某有七成把握,这样的案件,在几百年前的赵国曾经发生过,作案的一起信奉奇怪教派的一伙人,当年从案发到破案,一共历经了三个月,仅仅死去二十余人就被擒获,所以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故而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卷卷宗,下官已经连夜整理出,赵王您可以看看,”

    李斯说着,将一卷卷宗递上,

    楚凌天急忙接过,仔细的研读,通过两个案件的对比,果然如同李斯所说,两个案件的雷同点实在是太多了,由此推断,多半都是当年的余党,从赵国流窜至大翰国,从而造成了今日的大案,

    楚凌天感慨万千,朝着李斯竖起了大拇指:“李先生实在是高,居然能如此之快的找出他国的卷宗,实在是了不起,”

    李斯急忙拜下:“赵王过誉了,这是李某应该做的,李某之所以能找到,实在是与李某身体不好有关,”

    李斯的身体一向不好,不过却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也是楚凌天一再看中,他重用他的原因,

    “好好好,既然有了追查的方向,立刻吩咐下去,按照李先生提供的线索,仔细追查,”

    楚凌天对着旁边的小季子说道,将手中的卷宗递出,

    “是,王爷,”

    小季子结果卷宗,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楚凌天感慨万千:“李先生您也别太过劳累,身体要紧,看你脸色如此的差,不会您昨夜又是一夜沒有睡吧,唉,”

    “赵王放心,李某晚些就回去补眠,”

    李斯呵呵的笑着,全然沒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好,那李先生慢走,”

    楚凌天亲自将李斯送出门口,才站定朝着旁边的暗卫呼唤:“來人,跟随在王妃身边的人可有回來,”

    夜汐月此时正和冷君澈,还有那名妇人,抱着小女孩沿着小巷子慢慢走着,个人的神色都很是凝重,

    城门口的骚乱已经被镇压了下去,官兵也抓了一大批闹事的民众,不过留在众人头上的阴影并沒有散去,

    更加别说如今城门紧闭,众人根本就无法离开,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冷君澈随口说着,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郎中才对,”夜汐月摸了摸怀中小女孩的额头,一脸郑重的说道:“她好像发烧了,”

    这一下,众人都沒有异议了,

    终于穿出了小巷,來到一条不算偏僻的路上,路口处正好有一家医馆,幌子在风中吹得猎猎作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夜氏医馆,”

    夜汐月皱紧了眉头,这医馆……不会是她想像中的一样吧,

    一名店小二模样的少年从医馆中走出,拿起门板,就要关店门,

    几人急忙上前:“小二哥慢着,我们有病人要看,”

    “哟,几位客官可不凑巧了,医馆内原本的大夫都被请出去了,无人看病,你们还是去别家吧,”

    小二哥说着,依然拿起门板,继续关店门,

    “小二哥不急,如果我们不用你开方,我们自己开方抓药可行,”

    夜汐月随即说道,

    其实这退烧一类的小病,真心不用什么考虑,药方她就信手拈來,

    “如果是这样,自然可以,”

    小二哥考虑了片刻,还是将几人给让进了医馆,

    一走进医馆,里面就是一间正堂,堂上空无一人,

    成排成行的中药在靠墙的一面整齐的排列着,

    夜汐月也沒有客气,随即便自己捡了一副药,交给那无处可去的妇人去熬煮,这才细细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摆设方式很熟悉,最让她熟悉的,还是放在案头的那本账本,

    上面是她熟悉的阿拉伯数字,这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而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医馆里,本身就让她觉得十分好奇,

    不会当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吧,

    “小二哥,你们的老板可是姓夜,”将盖在小女孩额头上的帕子重新换了一个方向,夜汐月扭头问道,

    小二哥端着一托盘的饭菜进來,听见夜汐月的问话,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招呼几个人过來吃:“不错,我们老板正是姓夜,几位赶紧吃些吧,如今外面暴乱,加上如今城门又关闭,这米价菜价不断的上浮,再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小二哥如此说,是害怕我们不给你钱,”

    冷君澈笑着打趣道,“你放心,这饭钱还是有的,”

    “你的老板,是不是一个年纪不大,长得白白净净,又长得十足漂亮的少年,”夜汐月锲而不舍的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小二哥惊奇了,

    刚才说老板姓夜,这招牌上的大字,只要识字的都知道,可是这长相……老板可是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相貌说事,出门都故意涂上一层草汁掩盖自己的肤色,

    而这些对方都知道,那他们是谁,

    一看小二哥的神色,夜汐月立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们老板呢,叫他出來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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