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关宝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刚刚骂我是直男癌,难道真的以为我还会在乎那个,”

    她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蒋斌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叹息道:“我只是觉得,你如果不是沒遭遇过什么,不会在昏迷的时候,说那种话,如果我的问題让你感到难过,或者不舒服,我道歉,”

    说完,他撑起身体,在关宝宝的额头上浅落一吻,

    她几乎要哭出声,

    在她有限的几次男女经历之中,这是最热情也是最温柔的一次,而曾经的过往令她再也不愿意去回首,

    “是邻居家的一个男孩儿,比我大了几岁,我爸妈工作忙,所以我很早就被送到幼儿园,但是幼儿园放学太早,他们加班,后來就把我托付给邻居家奶奶,邻居奶奶的孙子当时在上小学,所以也是由她來照顾,我十六岁那年,那个人已经不再上学了,整天无所事事,虽然他和他父母一起生活,不过还是偶尔会來奶奶家吃饭,或者找朋友玩,暑假里,我爸妈回老家,给我爷爷奶奶迁坟合葬,因为马上要升到高三,我就沒有和他们一起去,他们担心我独自在家,所以特地和邻居奶奶打了招呼,麻烦她三不五时去看看我,”

    关宝宝用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绞紧,再绞紧,骨节都泛白了,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了,连亲生父母她都不曾说过,上大学的时候,身边有同学信基督教,告诉她,无论心中有多么不想说出口的秘密,都可以对神父祷告,获得灵魂的解脱,她也曾跟着同学去过两次教堂,可最后她不得不颓丧地承认,沒有人能够救赎她,就算是全能的上帝也做不到,

    因为她根本就不能让自己从那个漩涡里解脱出來,

    蒋斌知道,关宝宝能够说出这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所以,他沒有打断她,看看她是不是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闷热的午后,我在家里做数学題,我的数学很不好,担心高考的时候会偏科,所以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做題,我刚洗完澡,换了新睡裙,就有人按我家门铃,我看了看猫眼,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青花瓷碗,里面是刚蒸好的包子,说是他奶奶特地包给我吃的,”

    “本來我不想让他进门,因为那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其实已经有些懵懂了,我爸妈不在家,我又是个小女孩儿,可是,他说他刚才下楼过來的时候,脚底不小心踩到了脏东西,想进來拿块抹布擦一擦,我只好让他进來,把碗接过來,再去给他拿抹布,”

    “沒想到,他跟着我一路走到了厨房,我一转身,他就把我抱住了,我手里的抹布一下子就掉了……”

    关宝宝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说到这里,她死死地抿紧嘴唇,十根手指也用力地拉扯着床单,试图在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蒋斌立即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口中也柔声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他不想再刺激她了,一个人能够说出自己曾经遭受的不幸,这本身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幸好她足够信任他,愿意对他说出真相,

    关宝宝啜泣着,哭得累了,就枕在他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确定她睡着了之后,蒋斌才把已经麻痹的手臂轻轻抽了出來,在关宝宝的脑后塞了个枕头,然后从床上起身,走出了卧室,

    今天晚上的事情,多多少少,其实是有一些超出他的预料的,可他现在也并不觉得后悔,或者不开心之类的,相反,他觉得很开心,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好像这三十年來,从來都沒有这么坦然平静过,

    他把卧室的门轻轻带上,睡不着,忽然想出去喝一杯,

    找來找去,他先找了栾驰,可惜的是,栾驰现在在家里陪伴娇|妻,二人世界你侬我侬,怎么都舍不得从家里出來,陪他去喝酒,

    “你去找宠天戈,他现在肯定在公司,”

    栾驰不由分说地挂断了蒋斌的电话,弄得后者有些愣愣的,半信半疑地给宠天戈打去了电话,果不其然,他立刻接起,说自己现在还在公司,刚好有些困,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选了个处在中间位置的酒吧,约在那里碰头,

    “干什么这么拼命,钱是赚不完的,何况你又不缺钱,何必呢,瞅瞅你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呀,”

    蒋斌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宠天戈的眼睛,

    他走过來,把车钥匙放到一边,点了一杯伏特加,蒋斌拦着他,硬是给他换了啤酒,怕他熬夜太久,受不了烈酒,

    “一段时间沒见,我怎么还多个妈啊,”

    宠天戈撇撇嘴,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还是沒固执己见,

    “说真的,干嘛这么晚了还在公司里,不想着怎么和她多亲近亲近,好好地沟通一下吗,你对着人民币,人民币也不会对着你笑,人民币也不会给你生儿子,”

    蒋斌摇了摇头,口中啧啧地嘲笑着宠天戈,

    “我也想啊,不过总要为将來做准备,你比谁都清楚,她父母都在澳大利亚,为了将來考虑,我也希望能够把生意拓展到那边,尽快吧,这一次要是成功了,事情就会顺利得多,”

    宠天戈举了举杯,和蒋斌的酒杯轻撞了一下,轻声说道,

    后者也只好称是,

    两个人喝着酒,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谁都不说话,

    “蒋斌,我心里很乱,真的,瑄瑄现在在住院,查了几天,医院那边也沒有确诊,只是跟我说,会组织一个专家会诊,我觉得很不妙,他还那么小,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宠天戈紧握着啤酒杯,仰头一口全都喝掉,

    蒋斌一愣,一听说宠靖瑄生病住院,他也有些着急,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孩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沒有,你看,你就是把心思全都放在公司上了,”

    宠天戈露出内疚的表情,也万分自责道:“其实之前他的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说瑄瑄在幼儿园里流鼻血了,我以为是天气热,加上小男孩儿体内的阳气比较足,后來一直照顾他的保姆似乎也提到过,不过我当时都沒往心里去,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就……”

    他说不下去了,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忽视造成的,

    蒋斌立即放下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说这些不是他的错,毕竟,从瑄瑄出生以來,他就是既当爹又当娘,还要顾着天宠集团的生意,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别想太多,不是还沒有确诊呢吗,别先早早地就往坏处想,也许沒什么大事,小孩子嘛,总要磕磕绊绊长大,不可能一直那么顺坦,”

    蒋斌尽力地劝着宠天戈,希望帮他减轻心头的负担,

    “是,我也希望如此,算了,不说我了,你呢,你可不像是深夜买醉的这种人啊,半夜三更不回家睡大头觉,找我喝什么酒,”

    宠天戈努力挤出來一丝笑容,笑着问道,

    蒋斌也添了一抹无奈的神情,他还真是有心事,不过和关宝宝无关,和个人感情也无关,

    “我是真的烦闷,关于工作,实不相瞒,我手里有一个卧底,已经超过一个月沒有和我联系了,你知道,做这一行的,很容易有危险,但是更容易被诱|惑,我最怕的是,他的身份暂时还沒有暴露,但是对方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接二连三地试验他,”

    “所以,你担心他在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卧底的这个过程中,迷失了自己,”

    宠天戈皱眉,果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卧底,所以我很佩服栾驰,他现在能够全身而退,也很不容易,不是每个卧底的结局都会这么好,更多的是牺牲,”

    蒋斌十分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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