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季凉被一吓,慌忙地推开邺孝鸣,蹭地站了起來,嘴唇红艳艳地,呆呆地看着门前的人,

    邺孝鸣沒想到会突然被他推开,双手还摆在那里,见珞季凉狼狈地擦了擦嘴唇,眼睛不禁暗了暗,不善地看向门口的不请之客,

    “我我我……”來人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好半响说不清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听闻你回來了,便、便便……”

    “便什么啊,”后面涌出一群人,“果然是书呆子,叫他做还真做了啊,”

    來人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有人推搡了那人一下:“喂喂,你傻啦,该不会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那人反应过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才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该看的,”

    “好久不见,李沐,”珞季凉反应过來,微微颔首,估摸着是那群纨绔子弟打了什么约定,撺掇着木讷的李沐过來,以往他们并不是少玩这种事,倒是李沐,纵然被整了好几次,还是傻乎乎的听他们的话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

    不过,也幸好是这李沐开的门,

    珞季凉悄悄吁了口气,目光放到邺孝鸣不悦的脸上,

    “珞季凉,这门口站着的可不止李沐那家伙,”一名男子从李沐身后走出來,挥着扇子让李沐站到了一边,李沐脸色又难看了些,朝珞季凉愧疚地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给珞季凉添麻烦了,

    这群人哪里是太久沒见不敢敲珞季凉的门啊,分明是挤着过來看笑话的,

    “的确,好久不见了,”珞季凉笑了笑,往前站了一步,阻挡在门边,

    那名男子看着他挡在门边,视线落在珞季凉身后露出半张脸的邺孝鸣上:“怎么,珞少爷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珞季凉含笑:“现下不太方便,还是改日再和你们聚聚,”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难得回來一次,下次要见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男子向前了一步,倾斜着身子笑地古怪:“莫非是里面的人见不得人,”

    李沐看不过去:“许文,你别咄咄逼人,”

    “你出什么头啊,”后边的人拍了他脑袋瓜子一下,把他拖到了后面,笑嘻嘻地应和道:“就是就是,里边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是你那试图逃婚的丈夫,是不是也溜出來见见啊,藏着掖着我们可更好奇,”

    珞季凉抿了抿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身后冷冷的声音打断,

    “赵鹰,”

    赵鹰倏地出现在门口,一瞬间便拦在试图挤进來的书生前面,抽出了刀鞘,像座小山一般横在中间,

    “珞季凉,你这是做什么,”许文看着突然出现的雄壮男子,吓了一跳,“我们以文会友,你整刀整剑的吓唬谁啊,”

    赵鹰低头看他:“说话老实点,不然我的刀一不小心滑了出來,我可不保证你的脖子不流一点血,”

    许文被吓得收回了舌头,

    邺孝鸣慢慢地走过來,示意赵鹰退到一边,

    他人长得高,偏又冷着一张脸,一站上去,便压迫力十足,珞季凉本就怕他发怒,想着赶紧把许文一堆人打发走,谁知还是把人给惹恼了,只好拉了拉他的袖子,希望他能息事宁人,

    “是你要见我,”邺孝鸣冷声道,沒有理会珞季凉,

    许文咽了口口水:“你便是邺家少爷,珞季凉的丈夫,”

    “所以,”

    后面的人被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给激了激,跳着脚喊道:“我们不过是想问问你,怎么好马居然吃回头草啦,”他话一问完,后头的人便哄笑起來,

    珞季凉脸色难看了些,

    初时传出这事时,他就是整个蝶城的笑话,

    什么温润清冷,气质天然的珞少爷居然上赶着要成为他人的相君,人不待见,他还偏要往上贴……也不知道他想着些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着让男人压在身下……周围的人当然不会大庭广众下大声嘲笑,只不过流言蜚语,总是能够刚好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地让他听到了罢,

    这群书生,本就酸珞季凉学识见解比他们高,好不容易逮住了他的痛脚,哪里不会讨论地沸沸扬扬,就差揪着珞季凉的耳朵说他有多可笑了,

    往日的万人称赞居然成了如今的万人耻笑……啧啧啧,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珞季凉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偏生这话他不好回答,邺孝鸣瞅着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要问的便是这些,”

    那群人连忙点了点头,

    “那得问你们有沒有资格,”邺孝鸣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愠怒,“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探究,”掌风一出,直面的人被弹了出去,撞到了刚上來的小二身上,才沒有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被打扰了好事他本就恼火,偏生这群人也够大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侮辱珞季凉,而珞季凉那破小孩还傻乎乎地含着笑,丝毫不失礼数,越看越让人窝火,

    “你,你怎么出手伤人呢,”离得进的那些人被吓了一跳,好半响才回过神來,哆哆嗦嗦地说道,

    邺孝鸣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把人举了起來,冷声道:“侮辱邺家人,可沒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你、你放开,咳,放、放开,”被他掐着脖子的人胡乱得拍着他的手,脸都成了绛青色,差点喘不过气來,

    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见一群人都被邺孝鸣吓坏了,慌张地求情,连忙拉了邺孝鸣一把,沉声道:“够了,”

    邺孝鸣沒有理会他,只眯了眯眼,手下用力了一分,

    珞季凉力气抵不过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光天化日闹出人命可就难收拾了,眼一偏,看到站在一旁的赵鹰连忙喊道:“赵鹰,阻止他,”

    赵鹰立马走了过去,一手按在他的手上沉声说道:“少主,请不要让我为难”

    邺孝鸣看了他几眼,又看着珞季凉,才慢慢地松开了手,走进了房内,

    “你给我收拾,要再有打扰,你便不用待在邺家了,”

    “遵命,少主,”赵鹰领了命令,把救下的那人丢到他的伙伴旁边,“你们若不立马滚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在地上生生咳了好几声,被同伴拉起來,慌忙地逃了,

    李沐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眼珞季凉,又看了眼赵鹰,连忙说道:“我自己滚,自己滚,”

    “哎哟,爷这是怎么了,”小二扶起摔到他身上的人,幸亏食物沒有洒了去,走进了房内,恭恭敬敬地把食物和酒端了进去,

    邺孝鸣冷声道:“下次再有旁人乱闯入,你这家店便直接关了,”

    小二被吓得愣在原地,

    “你先出去吧,”

    珞季凉走进房内,把小二打发了出去,又喊赵鹰在门口守着,这才一脸严肃地站到邺孝鸣的跟前,

    “你为何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珞季凉蹙着眉,“若是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刚才若不是让赵鹰出手,他怕是真要生生掐死那男子,

    “他该死,”邺孝鸣抬起头來,摸着他的脸,声音勉强柔和了些:“你倒是好,站在一旁跟沒事人一般,”

    “那是事实,他们说的沒错,”珞季凉抿了抿嘴,“我知你是为我好,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毁了自己的声誉,”

    他在外头名声本就不好,又冷又傲,还视人命如草芥,现下,居然因为口角之争,要闹出人命,他要其他人如何看他,

    “你觉得我会在乎,”

    “你在不在乎我是不知道,可我在乎,”珞季凉也冷下声音,“你别给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可知,刚刚差点吓死我,”

    “下次你若再不听我的话……”珞季凉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火气为何这么的大,想到刚才邺孝鸣不听他的劝阻,完全不理会他便觉得胸口闷得慌:“你便自己看着办,”

    想了好半响,他才想起,他沒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邺孝鸣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慢腾腾地把人圈进怀里:“说你越变越凶了,你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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