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你觉得呢,那小伙子如何?”张阿姨给我介绍这么多对象也知道我性子了,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她热情一点儿没减。这会儿看问我没结果,索性先问我妈。

    “话多。”我妈言简意赅。

    张阿姨笑着说:“是,小伙子就这点有些不足,但他也是想在你们面前多表现下自己,我看不错,挺风趣的孩子,童童本来也不爱说话,将来能成的话,也算是互相调节气氛。”

    “先相处看看吧。”我妈应付的笑了笑,看不出来是对我的没反应不满还是对那小伙子挑剔。管他呢。

    被释放后,我撒欢儿的回家,凯萨撒欢儿的扑我。我妈不喜欢狗,为了凯萨这死狗子我当初要死要活的搬出来租房子,如今想来还有个好处,至少不用在我爸妈家住着被天天逼着去相亲。

    不知道是不是瞪了蕾娜爸那一眼的缘故,没做什么坏事的我从周一早上开始就各种不顺。

    凯萨这死狗嘴刁持续升级,换了几次狗粮都不肯吃,现在的食谱已经到了不混合曼可顿的黄金面包进去闻都不闻的状态了。

    于是为了这位大爷吃饭,我整个人陪着一起趴在狗盆边上又是哄又是骗,总算喂饱了他匆忙出门挤车,包子给挤成了馅饼也就罢了,一路堵车过去。我迟到了。

    我们的人事经理,三十八岁未婚,“齐天大剩”级别的人物,因为她的坐镇,我们公司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秀恩爱者“杀”无赦。

    我也算没结婚的大龄女了,她对我还算和善,基本上一个月迟到个三次以内都不会被扣奖金。但今天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将迟到的所有人堵了。

    据她说这是老总要求的临时抽查,不管你之前是不是从未迟到过,只要今天迟到这一次,扣五十。

    我又有一种想撕她的冲动。为了饭碗,忍了。

    扣钱之后又来噩耗,新项目客户加急,要我们加班完成。便是这样一周下来,我写稿写的眼冒金星,看见电脑就想吐,总算拖着快不运转的大脑苦熬到了周末。

    周六一大早,我闭着眼跟凯萨出门,手机一顿响。周末打我电话的人,不是我妈就是顾米。但这一次,是宠物医院打来的。我反应了半分钟,突然就精神了,接起电话果然是邓姑娘。

    “喂!是不是那厮来做手术了?”

    邓姑娘说:“柳先生打电话过来约了医生,明天来检查,你来么?”

    “去!几点!”

    “早上九点。”

    “没问题,我肯定提前到。”

    “恩,那就这样。”

    邓姑娘说着就要挂电话,我赶紧喊了一句:“等等!那人叫什么!”

    “柳程。”她说。

    柳程。柳先生。我挂了电话撇嘴对了两遍嘴型,名字听起来都这么欠抽。三声,柳,说的时候还需要别人舌头卷一下,和他人一样操蛋。

    基本上,当我看不顺眼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冒着热气免费送吃的巨无霸,我都得考虑他材料是不是带着三分毒。

    不过明天的目的是说什么都不让他给母狗做手术,达到目的再讨厌他也不迟,现在得先缓缓。

    周日一早,带着凯萨跑完圈回来,我满头大汗顶着素颜直奔宠物医院去了,到地方的时候八点四十五,没想到那家伙也提前到了。

    他站在大厅里和邓姑娘说话,看到我冲进来,有些惊讶。

    邓姑娘看着我,有些心虚的低头,那样子一看就是怕柳程责怪她泄密给我。柳程则不然,他脸上挂着几分被我不礼貌打断谈话的不爽,但也仅仅是只一表现罢了。

    接着,他选择无视我,拉起蕾娜头也不回的朝着里面医生办公室去了。这是摆明了连看都不想看见我。

    “医生没上班,你进去蹲门口?”我对着里面喊了一句,没动静。邓姑娘拍拍我的手臂,示意我算了。我还真从来没和一个男人这么较真儿过,说实话想起来自己有点厚脸皮,但是为了好几条狗命,我认了!

    “他刚才和你说什么呢?”我问邓姑娘,她压低声音说:“也没说什么,就说最近蕾娜没什么反应,能吃能睡的,有没有可能配不上,还问我那天到底交配了多久。”

    我点点头示意了解。深呼吸,放放松,大踏步直接朝着里面去了,邓姑娘抬起想阻止我的手被我潇洒的甩在了身后。最后只听她叹口气,没跟进来。

    柳程穿的很休闲,米白高尔夫球衫,同色系及膝休闲短裤,戴表,没戒指。我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

    他握着蕾娜的牵引绳,掩饰情绪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宣传画。

    这是有多讨厌我?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柳先生。”我故意强调了对他的称呼。柳被我说的听起来都觉得怪,主要是我老往寻花问柳上想……

    他纹丝不动,保持着专注表情继续看宣传画。

    我和他保持三米距离大声继续说:“我查阅了不少资料,四岁以后的狗如果做绝育手术确实是有危险的,麻药的致死率很高,你想想,一旦麻药吸进去,你就再也看不见蕾娜醒来了……”好吧,我承认我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柳程火了,犀利的瞪着我说:“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话是能听的,就请你不要说话。”

    我被他这么一训,火也上来了,理直气壮的瞪着他说:“既然你这么担忧它的安全,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呢?”

    柳程显出极其不耐烦的表情说:“对不起女士,我不需要你对我的狗负责,我也会向医院说明,我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和蕾娜都不想看见你。”

    我承认我是关心过度,但是他这一脸看蝗虫的表情换谁谁不急?我吸口气,顶着十五分的火气继续说:“柳先生!我说了负责就负责,我管不了你的狗,你也管不了我要负责!”

    他非不愿意和我好好说话,那不气死他都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