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经此一夜她却突然不那般着急出宫了而她每每嘱咐彩贝去买什么东西便会有人送來

    一根碧色丝带轻轻拢住三千青丝发梢微卷两眼弯弯眼眸清澈樱唇间荡着浅浅的笑修长嫩白的手指轻挑弦丝发出一阵阵声响

    “小姐你什么时候竟学会了弹琴”坐在一旁打盹的彩贝睁开睡眼开口问道

    “唔我哪会古琴只是随便拨弄几下罢了”夭夭闭目感受着每一根弦丝发出的声音

    “可是彩贝觉得好听啊”彩贝一脸崇拜

    “调不成调曲不成曲哪里好听了”这丫头惯來嘴甜定是哄她开心罢了

    “朕也觉得甚是好听”公子越从门口跨进來冷峻的脸上少几分霸气多了一丝柔情

    琴声戛然而止夭夭收回手抬起头看了公子越一眼又把视线放在古琴上声音不冷不热道:“彩贝斟茶”

    “小姐茶冷了彩贝重新再去沏一壶”彩贝早在公子越进來时便站起來在一边候着听到夭夭的声音端起放置在桌上的茶壶向门外走去

    公子越坐在彩贝方才的位置上开口道:“你继续朕不打扰你”

    “沒了兴致不弹也罢”夭夭起身把琴放回原处在公子越身边坐了下來

    听了这话公子越也不恼后宫佳丽三千从未有人敢这般忤逆于他可她这般他却觉得甚为有趣

    “你整日呆在朝西殿可觉得闷”漆墨般入鬓的浓眉下蕴藏着锐利的眼眸紧锁着眼前的人

    “便是闷又能如何”

    彩贝走进來小心翼翼的放下茶壶倒了两杯清茶出來退到一边候着

    公子越执起一杯轻抿了一口放下“你想去哪里朕都可以陪你”

    “我可不想成为那祸国殃民的女子”

    大启朝的前任皇帝公子央喜欢上一个民间女子不可自拔夜夜沉迷温柔乡导致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而她自小颠沛流离多少与之多少有些关系

    好在他的儿子争气加之出了一个冷血将军才堪堪收复了大启朝的土地

    “能得到朕所有的爱不好吗”

    “若是哪日皇上解散了这后宫我便相信皇上的爱”

    后宫的女人大多都是拉拢朝臣的一种手段若是解散了后宫便得罪了朝臣朝臣若不忠心整个大启朝便同一盘散沙

    “朕需要一些时间”其实他又何尝喜欢过她们其中的一个除了暖床让他们的父亲更尽心为大启卖力一些他想不出她们还有何用处

    ‘噗嗤’夭夭轻笑道:“皇上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这般戏弄于朕可好玩”冷峻的脸上唇角勾起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我只是觉得无聊拿皇上逗了乐”她说的坦然他又怎能计较

    “你可知朕言出必行”他的眼眸极其的认真

    “那又如何”夭夭一脸不屑

    公子越突然伸出手用力捏住夭夭的下颚声音冷的无一丝的温度“你既提出了条件朕便一定会做到可若那时你再同朕说些无用的可知后果是什么”

    下颚处传來的疼痛让夭夭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传言说皇上喜悦无常如此看來确实一点不假

    “松开”她不喜他的触碰

    公子越倒也放了手站起來一甩龙袍转身离开

    彩贝快步上前來伸出手摸了摸夭夭下颚处的淤青气急了道:“小姐又是何苦”

    “我沒事”

    月色清幽夭夭身着白色的纱裙便又是一人坐在秋千上

    虽是春季可深夜还是有些凉意许今日想了太多的事情倒让她有些困倦

    “为何要等”白九陌欣长的身体背对着月色清冷的面容上带了一丝疲倦

    听到他的声音夭夭困意全无从秋千上下來靠近他道:“我等将军便是想告诉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

    “你要的江山我给你”精致的面容上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玩笑的成分

    他不问她是如何得知的却道:“公子越已经暗中在筹划将后宫的女人赶出去你可知你在玩火”

    “我不知道”夭夭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在意他难道是他与当年救她的那个白衣少年很像的缘故吗

    “我倒是低估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分量越重她的处境便越危险这点两人都很清楚

    “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希望慕家能够安好”这是夭夭唯一的奢望

    “可知慕家已不是原來的慕家”白九陌紧锁着眉头道

    “什么意思”夭夭不解

    “慕家本就是临国的皇族后裔如今你入了宫慕家想要救你出去唯一的办法便是恢复他们的身份”

    “祖母可是大启朝的郡主”

    “慕老夫人确实是大启朝的郡主可已故的慕老爷却是临国的前太子”风月国与大启朝自始建以來便是死对头

    “云哥哥可知”

    “他自小便知若不然也不会在暗处养了不少的死士”白九陌并不想插手慕家的事情可此事牵扯颇多他不得不防

    “云哥哥不是公子越的对手”夭夭有些担忧道便是短短数十日她竟然成长的这般快

    “若不是你昨日捎了信笺回去此时只怕他已做下了不可逆转的事情”

    “今日你便再我帮捎一封信笺回去”夭夭转身回了房眉宇间多了几分烦恼

    把写好的信笺递给白九陌道:“谢过将军”

    白九陌拿了信笺轻轻一跃便出了皇宫向慕家而去

    夭夭回房躺在榻上不停的在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

    次日彩贝醒來走近夭夭房中发现她睁着眼睛两腮有些红晕急切询问道:“小姐可是病了”

    她家小姐极爱睡懒觉绝不会这般早就醒來

    “有一点”受了凉夭夭的声音沙哑了不少

    彩贝抚上夭夭的额头入手的滚烫让她着急道:“小姐定是受了风寒我去喊御医前來为小姐整治”

    夭夭却拉住彩贝的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拿毛巾來敷一敷便好”

    虽然她家小姐很好说话可若执拗起來的时候便是谁的话也不听彩贝无奈只得端來了铜盆拿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拧的半干覆在夭夭额头上

    凉意包裹着有些滚烫的额头夭夭闭上眼睛嘱咐道:“早膳你一人吃吧记得不要让人吵醒我”

    “小姐”小姐最怕饿了如今连饭也不吃了吗

    “把门带好”夭夭说完便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彩贝坐在门口处的阶梯双手托着两腮自言自语道:“小姐定是想少爷了”

    夭夭一直从日出睡到日落彩贝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看到夭夭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道:“小姐可是饿了彩贝这就去热粥”

    “现在什么时辰了”夭夭觉得脑袋有些胀痛饿了一天也沒有任何的食欲

    “刚过酉时”

    “你扶我起來”夭夭感觉自己身体软的一点力气都沒

    彩贝扶夭夭坐起來看到她嘴唇泛白起了白皮走去桌前倒了一杯热水端过來

    夭夭喝了几口又把杯子递还给彩贝

    ‘咯吱’公子越推门走进來屋中已经点了蜡烛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病了为何不说一声”他忙了一整天晚间用膳时才听古煞说她一整天闭门不出可能是着凉了

    看到公子越夭夭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无碍”

    “还是让御医瞧上一瞧”公子越在夭夭身边的矮榻上坐了下來伸出解开幕帘

    从门外走进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恭敬的低着头走近床榻看了一眼床上隐约的身影

    便是为皇后诊治都不要这般严谨传言皇上很是心疼新封的仪妃果然不虚

    “老臣冒犯了”

    公子越伸手进入拉出夭夭的小手道:“你且诊吧”

    夭夭想要收回去奈何公子越的扣的太紧

    御医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老手搭在夭夭的手腕间闭上眼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待御医睁开眼公子越询问道:“如何”

    “仪妃只是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热待老臣去开几幅药來”

    “别无其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沉思

    “并无其他”

    “你且去吧”

    彩贝跟着老御医一起走了出去房中独留下夭夭与公子越

    公子越撩起幕帘四目相对

    “我想休息了皇上请回吧”夭夭不喜欢公子看她的那种眼神

    “朕待你喝了药再行回去”公子越俯身凑近夭夭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那随皇上的便”夭夭重新躺下用被子遮住了整张脸摆明了不想让他瞧

    公子越恢复了坐姿冷峻的脸上浮出一层寒意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不是吗

    彩贝端药进來公子越看着她乖乖喝下才自行离开

    “苦死了”喉头间的苦涩让夭夭她小脸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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