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西夏城人心惶惶,各府都在担忧自己的家人,墨千凌亦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必须要保证这些官员的嫁人,否则就算用这些人的性命来保住自己的皇位,那也是坐不长久的,墨千尘亦是几夜未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墨千凌想咋样找他商讨都不知道该何处寻人,最好也就只好由着他去了。

    肖静看着天黑天亮天凉天黑依旧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战王太过奸诈了,将他们关在战王府,如今不仅各家不敢乱来,就算是墨千凌的人都要思虑三分。

    可是战王定然不可能每日留在府里,他要去见自己的亲信,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整个西夏城,怕是墨千尘跺跺脚都能动三分,他就算知道墨千尘无心皇位,可是却还是忌惮着他,毕竟他和墨千凌是兄弟,如何都不可轻视。

    半夜,几个人突然闯进肖静几人所关的地方,楚欣然最先惊醒,立即起身挡在肖静和上官蓝雪身前,保持着最佳的戒备状态。

    “让开!”战王府的暗卫自然是见过楚欣然的伸手,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却还是心有余悸,却是只盯着楚欣然身后的肖静。

    “肖静,跟我们走吧!”

    “休想!”肖静还未开口楚欣然便赶在她身前回话,眼睛死死盯着几个暗卫,她哪里好让肖静再去冒险?云洛的死多少和肖静有些关系,若是今夜战王不声不响的杀了肖静,那都不够她后悔的。

    “欣然,你让开,不会有事的!”肖静声音温和,走上前“不要为难她们,我跟你们走。”

    “静儿……”楚欣然和上官蓝雪皆是一惊,可是看到她目光里的那份镇定,便放下心来,肖静极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今她既然如此有自信,定然是不会有危险的,可是楚欣然却还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拉着她不让走。

    “你相信我!”肖静拍拍她的手面露微笑,随之便随着几个暗卫出了门。

    可是奇怪的是并非是去战王的书房,而是向外走,门外早有马车停在外等候,肖静嘴角上扬,踏着凳子上了马车。

    不出所料,车上坐的是战王 只见他今日着一脸青色家常服,一副儒雅,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和判贼即将要谋害墨家的皇位吧。

    看到肖静,战王却是一脸的平静,不温不怒的模样似乎只是见一个平常人一般。

    肖静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下方,直到马车走了许久都面不改色,静静的看着前方,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出神。

    “你可知道见到本王不行礼,是什么罪过?”

    见肖静没有说话的欲望,战王抬起小桌上的差喝了一口,随即轻问。

    “战王的王位是墨家给的,墨家说你是王,你便是王,墨家说你是囚,你就是囚,难不成战王只想做王爷,不想做皇帝?”

    肖静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随着她的笑容展露无疑 ,这显然是个聪慧又奇怪的女人,此刻知道自己不能将她如何,倒是敢对自己四处点火了?

    “你就不怕我在这一刀解决了你?”

    战王并不生气,依旧一派儒雅模样 ,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个肖静显然是个不错的对象,不像云洛那般,每每个自己说话总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没有半分随和,或许是太过恐惧自己,或许是见自己做了太多残忍之事,若是她如这个肖静这般坦然,怕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若是战王能一刀解决了我,也不会又是下毒,有是半夜三更带我出来解闷了。”

    肖静将此刻出府说成解闷,倒是让战王觉得新鲜不已,这个有趣的女人,也难怪墨千尘对她一往情深,若是自己身边有这个一个女人,或许也是有趣的。

    “你猜猜本王为何要带你出来?”

    最终,他问了一个问题,饶有兴趣的看着肖静想要听答案,若是她能猜的出来,想必也是个人才了。

    “你将我放在府里好吃好喝招待着,不就是为了一个墨千尘吗?”肖静并没有直接说是为了什么,而是说一半留一半,最后面色含笑的看着战王“可是我并不觉得你会成功。”

    “为什么?”

    战王眉头微皱,还没有人敢如此质疑他,更何况是个女人?

    “急功近利不是大将之风,墨家的江山又岂是你能觊觎的?”

    肖静知道战王不敢将她如何,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再说,她可不觉得战王是喜欢听假话的人。

    这是个有心机,有计谋,善于听忠言的人,若是战战兢兢,怕是死得更快,他既然如此喜欢挑战,那就让他挑战呗。

    “如今墨家的这片江山是当年我和先皇共同打下来的,凭什么要让那个小屁孩坐?”过了许久,战王像是真的有了发怒的迹象,肖静却是依旧面含微笑,抬起桌上的茶轻泯一口,战王喜欢的茶和她喜欢的差不多,多为入口时有些苦涩,回味甘甜。

    “所以你觉得墨家的皇位原本应该是你的才对?”肖静嘴角划过一丝嘲讽,什么叫不应该是墨千凌来坐?难道他还奢望先皇将皇位传给他这个外姓人不行?

    他口中的这些理由也不过是借口罢了,想要皇位就是想要皇位,说这么多算什么?

    “若是你真想要皇位,完全可以在当初和先皇打天下的时候争夺,你为什么没有?因为你没有他得人心,当时许多将领都向着他,而你英勇善战却尽失人心,战王……当初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肖静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锥心的刺一般扎着战王,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女孩会推理得这般头头是道,她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身经历那些战争,为何她会明白?

    许多帝王在成功以后会找个理由将最大的功臣杀了,因为功高震主,帝王也会怕的,为了自己安宁他宁愿让别人不安宁。

    如此说来,先皇到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不仅让他活到如今,还给了他如此崇高的地位,却也给自己的子孙留了一个如此的隐患。

    或许就如墨千尘所说,先皇这是想让后代的子孙不要将皇位坐得这般安慰,坐在那个位置上,有的不止是享受,若只有享受没有忧虑,那就不叫皇帝。

    如此说来,肖静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先皇了,竟说出了这般话,但是却也宠墨千尘宠得无法无天,将皇位留给他的时候必定也已经想到她可能不会想要这个皇位,所以给了他自己的专属暗卫,宠爱里夹杂着威严,这个先皇果真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样,留着这个时时刻刻想要夺位的战王,留着个势力和战王同样的瑞王,让这个皇帝做的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抓紧民心。

    想到这里,肖静却是微微一笑看向战王,此刻他已经无话可说,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比先皇小,可是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如今不争,更待何时?

    “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过了许久,他还是觉得奇怪,或者是好奇,好奇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美貌就是一个面相,智慧才是根本,有美貌没有智慧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有了智慧,便是也可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利用与被利用,这个肖静都可以运用自如,这真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共存的女人。

    “我若是你,必然会好好的坐着这个战王的位置,让墨家人时时刻刻提心吊到又不能拿你如何,为何偏要那个皇位?难道墨千凌有的,你没有吗?一把椅子罢了……'何必拼上性命。”

    战王不得不说,这个肖静很有趣,墨千凌有的他的确都有,可是那是他奋力几年的东西,他不会如此简单放弃。

    “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我觉得你不会,倒是内心怕是也有几分动摇吧!你也知道此刻冒险,可是你还是做了,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路,我只想看看你有多愚蠢罢了,北长歌自然是英勇善战,可是……他会帮你吗?你以为你真的运筹帷幄到了极限了么?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依旧会上演,别说你根本找不到墨千凌,就算找到了,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探视人心是战王最擅长的东西,可是如今却被探视了,怎么说都不服气。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么一个女人,不管是哪个男人,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自然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因为她不仅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更加会帮男人分析后日后的形势,若是一个笨女人,她必定会争风吃醋,整天给人添乱,犹如云洛,这就是聪明女人和笨女人的区别,难怪云洛会死得这般凄惨,虽然日后听说她是自己的女儿,也曾怀疑过,但是如今已经与所谓了,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又如何?死都死了。

    “这次,我一定赢,一定留着你的性命看到我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