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姐说得对,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外人又何必在此多嘴?不过是平常看不到大姐姐,今儿好不容易见到了,问候一声而已……怎么就扯到其他事情上了?”如今的肖安怡可算长了脑子,知道反咬一口那些插嘴的人,看着肖静几句话就让大家看轻她自己,她聪明的将几个人的逗嘴变成两个人的斗争,以此来诬陷肖静,毁掉她的声誉。

    “大姐姐,今儿可算是见着你了!可知妹妹想见你一面多不容易吗?”肖安怡口气酸溜溜,像是肖静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急着来理论死的。

    “妹妹身着华服,发髻一起不乱,抹着精致的妆容,是要来找姐姐?”肖静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上前看着肖安怡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大家这才注意上了肖安怡的衣饰,在座的都是千金小姐和贵族少爷,自然是见惯了华服,可是经肖静这么一提,大家这才想起来,这肖安怡只不过是和平民之女,能进宫已经算是奇事,如今更是华服在身,发髻梳得一起不乱,头上别着珠花玉簪,腰间配着名贵的和田玉,手上戴着雕花镯子,一身打扮算下来也是上万两银子,哪里是她这个平民以后出得起的?若不是跟了云洛郡主,还真说不过去,战王府金山银山自然是不在乎这么点东西,云洛每次出门都是穿金戴银不曾有人能抢风头,莫说郡主,怕是公主都比上她都要寒酸几分。

    这云洛郡主和肖静又不像她口说的一般要好,二人在珍宝堂门前的争执大家有目共睹,而且还是为了肖安怡偷簪子一事,当时云洛郡主说是为了肖静而救肖安怡,如今看这形势,怕是她自己要为肖安怡解除危机又因为肖安怡行事不轨救她有失郡主脸面所以推到肖静身上吧!想到这里,人们多少觉得肖安怡和云洛有些可耻,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神一般的云洛郡主如今一点一点的被大家看不起,原本当她天仙的男子此刻才觉得这个女子如此可耻。

    “大姐姐,我身着什么样的衣服自然不需要你来关注,我只想问清楚,为何要想尽办法将我们一家赶出镇国公府?真镇国公府真正的主人是谁莫非你不清楚吗?如今让他们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已经是我们开恩,你却鸠占鹊巢并且陷害爹爹,将我们一举赶出镇国公府,如今,你以为你们就可以平安无事的住在里面了吗?今日,我便要将你的丑行公之于众,让大家评评理!”肖安怡一脸栗色的对着肖静吼,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许多远处的少爷小姐们都围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为何有人敢在这皇宫之中大喊大叫。

    “是那?这么说来……安怡妹妹是来控诉我的恶行咯?”肖静冷笑,看着肖安怡的目光亦是意味深长,她倒要瞧瞧,这脑袋简单的肖安怡能想出什么法子让她肖静名声扫地。

    “当然,我今天要将你和肖正文的恶行公之于众!”肖安怡扬起脸,迎来的却是一耳光,辣辣的打在她脸上。

    “你……”

    “我什么?”肖静冷冰冰的看着她“即使你不愿意喊我父亲一声伯父,那么最起码要喊一声镇国公吧?他的名讳可是你随着乱呼的?今儿我肖静在此听着也就罢了,若是传到皇耳中你岂止是挨这一耳光就罢了?”肖静一挥衣袖,优雅无比。

    听着肖静的话,大家都点头,是啊!就算别人做得再怎么不对,毕竟还是长辈不是?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直呼伯父名字?

    在座的都是大家千金,受过良好的礼教,知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难保持大家风范,不可失了礼节。

    “可恶,你肖静如今是一品官员,如此对待我这个做妹妹的我自然也不能说出你的不是,可是你为何要虐待祖母?听说你将昨天软禁起来,日日夜夜不让她出宅子,又为何要在两位哥哥参加科考时动手脚让两位哥哥落榜?肖静,你可知道你这是徇私舞弊?难道你这样的人还值得我这个做妹妹的尊敬吗?你的行为简直就是有辱皇上的器重,白白让皇上如此看中你,就连征兵之事都交给你选拔,若不是此次除了你还有圣卿王几位看着,怕是就连父亲你都要将他置之死地吧!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食君之俸忠君之事,实则在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我这个妹妹都为你感到羞耻。”被打的肖安怡没有哭没有闹,而是捂着脸将话说完,但是多多少少出了肖静的预料,肖安怡是什么货色她能不清楚?凭她的猪脑子压根就说不出这些话的,莫非……肖静看向云洛,微微一笑,也只有你了,这话直白却句句狠毒,传到那些不知情的百姓耳里,肖静怕是又要被喷口水了,人就是这样,觉得你好时可以将你捧上了天,觉得你不好时出门都要被扔烂菜叶子,肖静倒不是个在乎这些虚名,倒也不会白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

    “哦……妹妹既然知道我说过这般话自然也知道我做什么事事咯?科考是吏部在管,妹妹既然说我插手管了此事可有什么证据?有没有问过现任吏部尚书黎大人?黎大人上任后刚好遇上武考,是不是他亲口说与我私通徇私舞弊还是说我给他压力让他阻止两位堂兄参加科考?至于老夫人之事,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曾记得初一云洛郡主登门拜访,求我医治脸上的伤疤,当时还是祖母亲自迎接,还出口请我帮云洛郡主瞧瞧,如今郡主的脸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也高兴,妹妹怎么能说我不孝软禁祖母……是不是太可笑了些?”肖静目光微寒,直直的看着肖安怡,那如冰魄般的眼神让肖安怡心中已经,硬是犹豫了半天,目光微斜,看向云洛郡主,想要让云洛提醒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洛气节,心中默念一声蠢猪,也就再也不看肖安怡了,她知道肖静奸诈有巧舌如簧,凭肖安怡的嘴巴应该多多少少让肖静吃些亏,不曾想她反应如此之快,竟然轻易就将问题扔回肖安怡那边了,更是将自己和吏部尚书拉了进去,如今自己若是想要帮肖安怡说句话都不行了,真是愚蠢。

    也不知云洛骂的是肖安怡还是她自己,主意是她出的,这话也是她教肖安怡这么说的,如今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肖安怡,你莫要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家父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不过,因为正直皇上才会将吏部如此大任交给他,家父上任后更是勤勤恳恳,为了办好科考之事更是日夜不休,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觉得心疼万分,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家父。”现任吏部尚书的儿子黎新立刻站出来,面色通红的指着肖安怡便是一顿指责,吏部尚书是刚上任的,在晋州出了名的公正严明,做事更是刚正不阿,不知道多少人出钱收买他想买个官都被他正义凛然的驳回,就是因为这股正气传到墨千凌耳中才被看中破格提上来做吏部尚书,将科考大事交给他也是因为相信他能办好这件事,如今科举之事已经过去几月,黎家在西夏城也是广受好评,如今肖安怡说肖静插手科举之事徇私舞弊,利用自己的官位来限制肖安国和肖安平的科考,那么此事若是不通过吏部尚书是不可能完成的,意思不是说吏部尚书和她肖静一同徇私舞弊欺上瞒下吗?

    黎新听着别人说自己公正廉明的父亲心中自然不舒服,站出来就将肖安怡骂一顿,那模样恨不得将肖安怡拉出问个清楚。

    “啪啪啪……”墨千尘拍着手站出来,一身白衣飘飘,和这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嘴角上扬,似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他却弯腰捡起一支梅花,又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来,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各家姑娘立刻脸红心跳,被他的一举一动迷得失了三魂六魄,以往羞怯的小姐们此刻却忘了失礼这回事,眼睁睁的看着墨千尘。

    “这黎尚书是本王举荐的,肖安怡小姐说他徇私舞弊,也就是说本王看人不准,理当同罪咯?”墨千尘依旧嘴角含笑,目光却冷如冰霜。

    “民女不敢!”肖安怡立即跪在地上,也管不了此刻地上有多冰冷了,就这么低低的发着抖,她只想陷害肖静,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哪里会想到这么多?这其中所牵连的人和事她都不曾想过,如今被肖静反咬一口也就算了,还冒出这么一个墨千尘,让她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不敢?不敢你不是也说了吗?这黎大人为人正直,公正廉明,搬进官宅时更是两袖清风,就连家常的碗筷都上不得台面,你这不是报私仇,你这是在说本王眼光有问题,是在侮辱黎大人一世清名,真是嘴该万死。”原本嘴角上扬的墨千尘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来人,拉下去掌嘴八十。”

    掌嘴八十?那脸不是烂了吗?也算是一个教训了?西夏国有规定,新年是不能见血的,不然肖安怡怕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