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雨落潇潇。

    素素静静的躺在客栈的单薄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和着窗外的缠绵雨声,心绪怎一个乱字了得。

    夏侯玉兰默默的在床边陪着,她望着素素那如纸一般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夫人觉得如何了?”玉兰轻声问,素素沉吟了半晌才恹恹的回应道;“已经好多了,玉兰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玉兰犹豫片刻方才点点头,然后缓缓起身,“夫人有事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素素轻轻的哼了一声。

    夏侯玉兰刚走出素素的房间迎面碰上了上官如海。

    “玉兰姑娘,我师母如何了?”如海望着玉兰焦急的问。

    玉兰低声说,“我虽然没生过孩子,然而我也清楚小产对于女人的创伤,纵然夫人身体无大碍了,可心里这道槛儿也不能轻易过去。”

    上官如海的容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微微叹了口气,“都是我没用,不能把师父救出来,害的师母奔波劳碌,才没了孩子。”

    玉兰见如海连连自责也不禁惭愧起来,“别自责了,咱们还是好好照料夫人,明日贺兰青青就要下山了,她若答应放了帮主一切都好说,若不然-”往下的话玉兰没有说,而是用眉目间射出一股寒气袭人的杀机来表示自己内心此刻的想法。

    一天前素素和玉兰如海及贺兰雪梅等来的了东蒙,几个人就安顿在鸡公山下的客栈,贺兰雪梅命客栈的掌柜的带上自己的令牌上山传贺兰青青,晌午贺兰青青才把掌柜的打发下山,说自己明日早饭之后会亲自来客栈给师父请安。

    素素因为连日的疲于奔命加上她本身体质偏弱且心力交瘁,身心的多重打击导致了素素腹中才两个月还未曾形的胎儿就此夭折。小产是早晨的事,眼看几个时辰过去了素素还是无法从失子的最初疼痛里脱离出来。

    玉兰知道素素此刻想安静,故而没让如海进去打扰。

    夜幕降临,雨依然下的有条不紊。

    素素望着屋子里浅淡的灰暗,感觉分外无助,此时她很想哭,然而泪早已流干,双目干涩的难受,这种欲哭无泪最是折磨人。

    房门突然被推开,素素没有看向门口,她只当是玉兰进来了,略带不耐烦的对来人道;“我不是说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怎又来了。”

    “素素妹妹,是我。”贺兰雪梅略显磁性的声音在这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

    一听来人是贺兰雪梅素素赶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贺兰姐姐,是我刚才说话鲁莽了,还请您不要过意。”虽说自己和贺兰雪梅已然是姐妹相称,然素素仍旧与之以礼相待。

    贺兰雪梅掏出引火之物点燃了房子桌案上的两根蜡烛,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

    贺兰雪梅并未在意素素之前的无礼,“我知道你难过,你不喜欢旁人来打搅你,可你总一个人闷着也不好,看到你这样我更加过不去了,是我教徒无妨,害了上官帮主,更害了你。”

    就在此时夏侯玉兰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碗粥和一杯红糖水。

    面对这粥素素食之无味,“夫人你还是多少吃一些,为了自己的身子,更是为了帮主。”

    素素蹙了蹙眉,勉强的从玉兰手上接过了粥。

    如墨的夜色笼罩下的鸡公山显得越发胸围神。

    “你明日下山见你师父,若你师父逼你放上官天绝,你当如何?”张大海放下酒杯,郑重的望着对面举杯默思的青青,昏黄的灯光下略沾酒力的青青看上去格外妩媚动人。

    贺兰青青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搁在桌案上,“姓上官的本来是没有用的,没想到皇帝的态度变了,故而这个人我们不能放,师徒之情固然重要,然也抵不过咱们的夫妻之情。大海,你决定一直和山下的陈永康对峙还是?”

    张大海面露愁楚之色,思存良久方才说道。“眼下姓上官的在我们手上,陈永康不敢奈我何,若一直相持对我们不利,毕竟我们的粮草器械有限,然陈永康有朝廷支持,我们和他耗不起。姓上官的还有四十五天的寿命,在这其间我必须拿出对我有利的对策。”

    三日前上官天绝的大弟子叶东河来到东蒙陈永康的营中,除了传皇帝圣旨外还有助陈永康一臂之力。

    陈永康没想到皇帝会朝令夕改,起先要自己不必顾念人质,而宣读圣旨的王强刚离开,后脚叶东河就带着第二道圣旨来到,这第二道圣旨是让自己既要拿下鸡公山,又要确保人质万无一失。(最多五六个章节天绝的部分暂时完了,开始写宫里的种种,为了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今后的文章里我会把经常给我写长评和在群里非常积极的几个朋友写到里面,依次是冬雪,蔷薇,白双,这仨人都是这本书的铁杆,在评论区和群都非常活跃的,如果我还发现了和她们仨一样的铁杆,以后也会写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