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这一天,陶思自然是当首屈一指的伴娘。身穿着紫色的小礼服,忙前忙后,给了余娆许多的贴心建议。

    比如只能穿舒适的平底鞋,比如不时递上水或者一颗奶糖,让余娆能够及时补充一些糖分。

    “亲爱的陶,我感觉你比我还要重视。”余娆对着镜子将耳边的钻石耳环正了正,慵懒地舒展红唇。

    陶思看了她一眼,“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结婚这么大的日子,事关女人一辈子的重要回忆。”

    余娆倒是无所谓,“回忆只是回忆,重要的还是过好现在。再美好也不过是那一刻,日子不过都是粗茶淡饭,油盐酱醋茶,家长里短。”

    陶思暗地里皱眉,想说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结婚的憧憬,可是一想到余娆跟苏城的结合内幕,她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余娆从镜子里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了然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的大环境下不都是这样吗?身边有人结婚了,有的人是说是因为年龄到了,父母催了,觉得那个人条件还不错,等等等等,唯独就难以听到一个人说,我想和他结婚,是因为我爱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陶思上前,一个指头戳在余娆的脑门上,“我怎么说你呢?不该清醒的时候,偏偏比谁都理智。”

    余娆敛着眸光,镜子里面映出一个容光艳丽的丽人,乌黑的发髻如云堆积在脑后,露出光洁修长的一段脖颈。

    陶思上前去,将手轻放在她的肩头,“娆娆,我问你,你真的……真的……放下他了吗?”

    如扇的细密睫毛轻颤,恍若是微风吹皱一池的春水,但,极为短暂,余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事到如今,放与不放,还有什么关系?”

    陶思又问:“如果他有苦衷呢?”

    余娆站起来,一瞬间而已,整个人散发出凌厉的戾气。她看着镜子里的陶思,一字一句地问,“我不问原因,只看结果。我们现在早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不来就是不来,除非……他死了。”

    陶思噤若寒蝉。

    余娆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尖锐地问,“他死了?”

    陶思立刻摇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不就得了。”

    余娆冷漠地说。

    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十分冷漠,难以相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陶思摇头的那一刻,心中有如尘埃落定,叶落归根。

    事已至此,最好的结局就是,他很好,我很好,但都跟彼此无关,相忘于江湖。

    余娆提起裙摆,转过身来,“走吧。”

    陶思上前去,将桌上娇艳欲滴的捧花送到余娆的手里,“我相信你,能够把生活过好。”

    只是……缺少了慕礼,你能够真的快乐吗?

    余娆弯起唇角,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如弯弯的桥,只是桥底深处再无璀璨星光,只是一湖平静的水光。

    两个人一起走出新娘化妆间,朝着电梯走去。刚走过转角,却见苏城走进了逃生通道,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清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