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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夏岩藏着的手机震动了起來,偷偷拿起电话一看,來电号码竟然是周芸的,便靠到了墙壁上,开始接电话了起來,醉醺醺的说:“周书记,周父母,你的电话來得可正是时候啊,正好有事找你帮忙,”

    一家酒店的豪华套房客厅内,周芸摘下了平常掩饰用的黑边眼镜,风格严谨的黑色女式西装,非但沒有减少她半分诱惑力,反而更是凭添了几分威严气势,

    此时的她,正端着杯正宗的蓝山咖啡,慢条斯理的品尝着,顺便饶有兴致的看着夏岩和林飞,正在猛灌解酒茶,厕所那是跑了一趟又一趟的,足足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才略恢复了些常态,

    不过,鼻青脸肿什么的,一时半会儿也消除不掉,再加上他们凌乱而脏兮兮的衣服,狼狈相十足,

    夏岩的体质虽然极其出众,可今晚和林飞灌的酒实在太多了,这么一番折腾下,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发白的样子,

    周芸对此沒有丝毫同情的意思,一副悠然自得,轻松惬意的模样说:“其实我也是挺佩服你们两个的,喝了那么多酒,竟然还有力气去嫖娼,”

    夏岩对她倒是无所谓,然而林飞的脸却腾地一下红了,老脸尴尬地说:“周,周书记,我们两个战友久别重逢,心情太激动,一时喝多了,是该批评,不过,那个,那个事情我们可真沒干,”他心头那个郁闷啊,原來想罚点钱认倒霉了事的,反正认识的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实在沒想到,夏岩那家伙竟然把周书记给招來了,丢人,这人丢得可真够大的,

    “批评不敢当,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市里的局长,”周芸似笑非笑的说:“我可不是你领导,再说了,现代人工作节奏快,压力大,产生些特殊癖好也是正常的,我理解,理解,不过,林局既然是市里的局长,又是标杆式的人物,还是得注意下影响啊,”

    林飞脸都绿了,特殊癖好,呃,难不成周书记还真以为他的特殊癖好是去洗头房玩,早知道夏岩招來捞人的是周芸,他情愿冒险越狱了,反正,两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一时间也沒人能认出來,只要暂时走了,有的是办法回头把这事压下來,

    “是是是,周书记批评的对,”林飞郁闷的是心口都有些发疼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个守规矩,爱惜羽毛的人,这一下倒好,和夏岩喝了一顿酒后,形象便全毁了,而且这事压根就沒办法解释,越解释,人周书记心中只会愈发鄙夷,

    “老林,不就是一点小破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來,抽根烟定定神,”夏岩掏出了烟,给他散了一支,

    “不抽,”林飞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气鼓鼓的掏出了自己的烟抽,

    “哟呵,还闹情绪了啊,”经过一番折腾后,夏岩的酒也醒了许多,抽着烟说:“我这要不请老周出马,人家派出所不依不饶的,可是要叫老婆來领人了,还要通知单位,难不成,你还真有脸当着那么多嫖客和失足妇女们,亮出自己局长的身份啊,”

    “我情愿去拘留,”林飞瞪着眼说,

    “亏你还是警察呢,这一拘留,就算一时沒弄出你的身份,但你不上班,不回家的,岂不是要把事情闹大,这事情一闹大了,纸是包不住火滴,”夏岩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林啊,出來混总得还的,你害得那么多失足妇女们沒饭吃,也该遭遭报应了,”

    “放屁,我是分管刑事和缉毒的,”林飞气得直颤,拿起茶杯就喝:“不干那些破事的,”不过,前半段话他倒是认可了,虽然被周芸捏了个把柄,但见她貌似和夏岩关系好像不一般啊,她应该不会捅出去的,何况经过了这么一遭,倒是和周芸关系亲近了许多,

    “得,给根鸡毛就当令箭啊,”夏岩撇嘴鄙夷地说:“还刑警和缉毒呢,依我看,你也就是个吃干饭的家伙,”

    “吃干饭,”林飞眼神不善的盯了过去:“想练练,丑话说在前头,我刚才在饭店里,可是沒用全力,”

    “几年不见,你胆子越來越大了啊,敢和我叫板了,”夏岩扭了一下身子,爆出了一连串,如同炒豆子般的声音,兴奋劲十足的说:“正好,我刚才也沒用全力,反正看你也不爽好久了,”

    “不爽我,我还不爽你呢,”林飞冷笑着回敬说:“看看你,社会的大染缸把你浸泡成什么样了,你这是自甘堕落,”

    “我就自甘堕落了怎么着,”夏岩瞪着眼说:“当局长了,口气也不一样了啊,都敢教训起我來了,比起当年來,长血性了啊,”

    “你……”林飞怒容满面,但是眼神中却逸过了一抹委屈,

    就在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火气爆发准备随时干一架的时候,周芸有些看不过去了,俏眸一冷着说:“你们两个都闭嘴,坐好,不然我一人给你们老婆打个电话,听听她们的意见怎么处理,”

    夏岩和林飞面面相觑,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林飞原本就是个怕老婆的货,而夏岩,似乎也刚得罪了慕容雪,她正生着气呢,如果得知自己在洗头房被警察抓了,估计二话不说,明天就去民政局见了,反正证件齐全了,

    见他们都老实后,周芸才将目光投到了夏岩身上,沒好气的说:“林局长自从转业至上海市缉毒大队以來,成绩斐然,为人民,为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如果他是吃干饭的话,那上海市找不出几个堪称优秀的干部了,”

    “本來就找不出几个,”夏岩翻了下白眼着说,

    “你……”周芸气得俏眸一凶,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咱们漂亮,能干的周书记了,”夏岩急忙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拍马屁了起來,开玩笑,把柄还捏在她手里呢,回头给慕容雪密报一下,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周芸脸色稍舒,先对林飞颔了颔首说:“林局,你和夏岩两个人酒都喝多了,情绪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夏岩,思想有问題,我得给他好好上上政治课,”

    林飞看了看周芸,又瞅了瞅夏岩,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心中也是多少有了些揣测,只是实在有些纳闷,以前的头,是多么正气凛然,唉,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些,让他整个人意志都消沉了许多,

    再对周芸感激了一番后,林飞这才告辞离去,直走到了门口后,才回头对夏岩说:“礼拜五到我家吃晚饭,她这些年來,也是很担心你,”说着,便头也不回的闪人了,

    等他关门而去后,夏岩才对周芸笑嘻嘻地说:“青天啊,今天这事多谢你了,不然,我们两个可得在派出所过夜了,”

    周芸沒有理他,而是翘起了腿,静静地喝着咖啡,眼睛在他身上扫啊扫的,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夏岩,沒看出來,挺能耐的啊,”

    “呵呵,我哪有什么能耐啊,”夏岩凑了上去,拍着马屁说:“周书记,您就别寒碜我了,”

    “亏你还能笑得出來,”周芸还真是佩服死了这家伙,林飞虽然才來上海市三年,可是名望却极高,平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正气凛然的神秘高人模样,结果,竟然和他喝成了个醉汉,不但打架,还跑去了洗头房,

    尤其是去了洗头房,还被警察扫黄逮住了,直让周芸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要说被逮,说起來和她周芸也是有些间接关系的,加大扫黄力度,本就是她亲自主抓的行政命令,只是沒料到,扫着扫着扫到夏岩和林飞头上去了,

    不过老实说,一想到林飞刚才那副窘的连脸色都发绿的模样,周芸也是隐隐有些好笑的,

    “我寒碜你,不对吧,夏岩你可本事了,这都结婚了,还有胆子敢去嫖娼,让我周芸,不得不服气啊,”周芸一说到结婚两字,却是下了重重的口音,脸色都寒了几分,

    “呵呵,不愧是掌管一方的父母官啊,这情报功夫,恁是了得,”夏岩竖起了根手指,开始转移话題的说:“周书记,今天您日理万机,辛苦了,大半夜的还把你叫出來捞人,实在让我过意不去啊,我帮您按摩一下,解解乏,”

    “少拿你摸过洗头房妓女的手來碰我,”周芸现在对他的意见可不小,狠狠地一巴掌拍开了他的魔爪,脸色冷寒不已,

    “是失足妇女,”夏岩一脸严肃的贴上去说:“您可是父母官,得响应国家的号召,再说了,你还真以为我会干得出去洗头房发泄的勾当啊,“

    这话倒是在理,周芸的脸色也是稍缓,这家伙手段了得,连自己和李春春都能勾搭得上手,实在沒必要去洗头房干那勾当,

    不过,却依旧寒着脸不悦的说:“你把我周芸当成了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和她们有区别吗,”

    “有区别,很大的区别,”夏岩脸色一正,低声缓缓说:“她们要给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