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堵在大门口,不让白衣男子进来,说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掉。崔崇光从后面抓我的衣领子,将我扔出去老远,请白衣男子进到院子了。把装有女尸的棺材打开,让白衣男子辨认。他看见后,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说这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想不到也死了,还这么惨,脑袋少了半个。崔崇光向他索要了女尸的生辰八字,掐指给她卜算了一下,便晓得她生前是被一个年轻男人给奸污了,被对方用镰刀削掉了半只头颅致死。

    白衣男子恨得目眦尽裂,问这凶手是谁,能否算出。崔崇光点了点头,然后却扭头看向我,脸色异常严肃。见状,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不会是这崔和尚没算准,把这档子恶事给栽到我身上来了吧。白衣男子唾骂一声无耻之徒,欲要朝我扑上来,被崔崇光给拦住了。

    崔崇光沉声喝斥道,你应该感谢二桃,是他误打误撞给你除掉了凶手张老五。

    啥,凶手竟然是村里的光棍张老五?他死的时候不还是个处男么?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冷笑了一声,崔崇光说道:“玷污一个女人不一定非要用胯下那玩意儿,这张老五本身就是痿货,但体内的欲望还是有的,想要发泄就用其它下三滥的方法了!”说罢,他撩开棺材中女尸的衣服,从她的下体中拔出来一根暗红色的木橛子。天空上的乌云迅速密布了,遮住繁星,院子中变得更加黑漆漆的,一阵阴风刮了过来,不知从哪里卷起一块破红布,盖住了崔崇光手上的木橛子。我家的大门突然咣当了一下子,像是有人跑出去顺手带了一下子。

    “这张老五阴魂不散,明天必须尽快找到他的尸体,免得成精作恶!”崔崇光厉声对我吩咐道。

    “嗯,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本来你女友的冤魂今晚附身了,却让一个不知道是啥玩意的腌臜东西给吐了一口唾沫,把魂儿不知道给你女友打哪儿去了,可能在这附近,你先搜索一下,找到后把她带过来,我给你们举行冥婚!”崔崇光对白衣男子说道。

    “好吧!”白衣男子答应了,举目探望着寻找去了。

    不知道阿全咋样了。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下,贴耳细听了一番,没有听到丝毫动静,便朝躲在厨房中的崔崇光喊道:“阿全八成不在我家里了,别龟缩着了,出来吧!”

    “傻货,你先别瞎叫唤,去屋里看看,等确定了再喊我!”崔崇光通过窗户朝我低吼道,挥舞着拳头,做出龇牙咧嘴的样子。

    我来到屋里,拉着了灯,床上的一幕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阿全跟男尸赤裸地在床上躺着。男尸肌肤萎缩干瘪了,成了一副骷髅。阿全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两腿开叉着,从那牛杂碎一样的玩意儿里汩汩地流出黑色的液体,肚皮膨胀似鼓。我赶紧喊了崔和尚来看。

    “阿全这是怀孕了,吸收了男尸的阴精,处于休眠状态,恐怕再也不会醒了,时间长了,它肚子里的种会破腹而出,就是不知道会生出个啥东西来!”崔崇光脸色难看,口气担忧地说道。

    “那咋办?”我问道。

    “用火烧了吧!二桃,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崔崇光拍拍我的肩膀,神情庄重地说道。

    “谁愿烧谁烧,我可不烧!”我不禁恼怒,说得很是干脆。感觉这崔和尚是在戳傻狗上墙,谁知道烧这玩意儿会不会有损阴德。他自己咋不烧?

    “不烧拉倒,放着吧,哪天钻出来个啥东西,让你咋死的都不知道!”崔崇光拿眼瞪着我,忿然地说道。

    “那敢情好,让我再见识一下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呵呵!”我睥睨着他,冷笑起来。

    我们一直等到了天明,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回来。太阳毒辣辣地卖弄着,由于院子里无物遮挡,棺材里的女尸被晒得臭气熏天。屋子中更是闷热,床上的干瘪男尸也不断地散发出恶臭,我用个毛巾捂着鼻子,使劲摇着蒲扇,满头大汗淋漓,过得很是辛苦。崔和尚把假发摘了,光着个大油膀子,在屋子里倒背着手转来转去的,不住地挥洒着额头上的咸水。

    “你这破日过得,连个电风扇都没,你看人家都吹空调!”他抱怨道。

    “那你去别人家里过去啊,你在我家呆着干啥!”这天气使我简直要烦爆了,气冲冲地回应道。

    阿全的身体倒是冰凉无比,甚至上面还结了一层霜,冒着一股寒气,将周边衬得凉兮兮的,但我嫌膈应得慌,也没靠它太近。临近中午时刻,村饭馆老板夫妇带着他们女儿韩婷过来了。三个人均是一脸的着急,身上的衣服全被汗给浸透了,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院子里的棺材,来到我屋里,一看床上躺着的干瘪男尸和阿全,顿时被吓晕过去了两个。只剩下韩婷抖抖索索地醒着。

    我只得拿个锥子捅他们的人中和脚心,鼓捣了半天,总算把他们给扎醒了。他们也看不到床上的男尸和阿全了,因为让我拿被子给盖上了。

    “二桃,进了你家跟掉到地狱里似的!”韩婷她娘磕着牙梆子,想笑却笑不出来地说道。

    “那就滚出去啊!”我扯着脖子,瞪着眼,像驴一样叫唤起来。

    “二桃,你咋这个样儿,都一个村的,客气点儿!”崔崇光喝叱道,给他们三个一人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让他们喝水压压惊。他们捧着碗,都嫌发烫,不停地俩手替换着。这大热天的,他们这样,简直了。

    “你们过来,是有啥事儿吗?”崔崇光问道。

    “有事儿,是个大麻烦呢!关乎到我女儿一生的幸福!”饭馆老板急忙说道,赶紧朝韩婷使了一个颜色。

    然后韩婷就解开一条花里胡哨的腰带,褪下了裤子。这么靓丽白皙的女孩,大热天里恨不得让人摁到床上弄给她一顿,身上却长了一个男性物体。

    “昨晚跟一野男人发生关系后,第二天就变成了这个鸟样子!”饭馆老板欲哭无泪地说道,“这可咋办啊,两位大师给想想法!”

    我和崔崇光互相对视了一眼。我撇了撇嘴,做出无奈状。但崔崇光却微笑了,看起来乃胸有成竹。他让韩婷提起了裤子。

    “跟谁发生的关系,现在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崔崇光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像尊弥陀佛般和蔼和亲地问道。

    “跟阿强,刘三瘸子家的孩子,是我们的老大,手下有几百人,可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韩婷说话免不了带有崇拜的语气,使得在场的人,除了崔和尚依然笑眯眯之外,都禁不住翻了翻白眼珠子。

    “能不能带我去找阿强?”崔崇光笑呵呵地问道。

    “我不敢,会砍我的!”韩婷脸色一变,身子往后缩了缩。

    “他妈的,他敢!”崔崇光突然勃然大怒了,猛一拍桌子,桌子轰然塌了,又从地上操起一只残碗摔碎了,将我们都给吓了一大跳。他站起来,甩着膀子慢腾腾地走到一堵墙跟前,用手在上面拍了拍,回头问道:“这样式的结实不结实?”“嗯!”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结实是吧,那你们可看好了啊!”说罢,崔和尚将腿摆开,蹲了一个四方马步,一头往墙上撞去了。嘭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阵哗啦啦,一堆碎砖头掉落下来,感觉整座屋子都晃了晃。我家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通过洞能看到外面马二猴家的厕所。正巧马二猴正蹲在坑上解决大号,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着了,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发抖,一溜子屁往外冒,崩着屎出来。

    “咋了?二桃,要拆屋子么?”惊魂未定的马二猴连屁股都顾不上擦,提着裤子站起身,走过来,扒着洞问我道。

    “没事儿二猴,你继续你的!”我抓起沙发上的破床单,胡乱揉成一团,把墙洞给堵住了。我能想象到我的脸是铁青色的,腮帮子绷得特别紧,来到厨房里掂了一把菜刀,又回到了堂屋,用菜刀指着崔崇光说道:“比硬那我家的房墙比啥,知道盖个屋子有多难不!要比就比这个,有种没?”

    “二桃,你这心眼咋真小了,不就一堵墙,大不了弄烂泥糊上,不过,既然你拿出了菜刀,那我就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本领,省得你一天到晚对我咋咋呼呼,不尊重我!看我今天不慑住你!”言语间,他脖子一长,伸出光头,像挑西瓜一样拍了拍,扯着嗓子喝道:“来吧二桃,使出你最大的力气,用刀子往这儿砍!”

    “可不中啊二桃,会出人命的!”饭馆老板吓得面色一变,过来抓住了我拿刀的手。他媳妇也在那边苦口婆心地劝起了崔和尚不要逞能。

    劝阻无济于事,我们两个都有着格外执着的性格。

    最后,我还是操起沉重的菜刀,迸裂眼眶,一蹦老高地往崔和尚的光头上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