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白变色道:“那又怎么样?”

    算命先生道:“我看这姑娘体内另有魂魄寄居,想来你脸上画锁魂符前曾经画过招魂符。”

    宝儿心想:谁把我的脸当成黄纸了,在上面左画一个符,左画一个符,实在是晦气!

    (太皇太妃跳出来道:是我,是我,就是我!汗,我是个最苦命的万年不给个正面镜头的女配配。

    大脚踢飞:给我滚一边去,没到你上场,抢什么镜头。再抢,直接把你踢到番外去。)

    “这位姑娘需要阳气精血培养,加上些药物,如果能在此月内怀子,那,七月初七,鬼门关大开时,将能免于一劫。”算命先生说完,奋笔疾书,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姑娘身体痊愈后,面上的锁魂符自然会消失的。”

    凌少白将单子接过来看了看,没说话。

    宝儿伸手也接过来了看,眼睛瞪得好大,马上好想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她别的没听懂,开药给她吃,她还是明白了。她本就怕吃药,但为了不让盟主哥哥担心,她多少还是肯吃一点的。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先生,你给我开的药,是用萝来计算的吗?”宝儿还不太敢相信,这先生也许和她一样,是白字先生。这一萝二萝的药,其实不过是一钱二钱而已。

    算命先生点头。

    “你是要我全家上一百十口人一起帮忙吃吗?”宝儿觉得这些子药,她吃到死吃不完啊!

    凌少白道:“别担心,是泡澡的。”

    “可是,有必要给我开一辆马车吗?”宝儿反正觉得这算命先生有点夸张了。给这么一堆药,很让宝儿不爽。

    算命先生解释道:“这些药里面有好多种,就是此地特产,你们买了,不用马车能运得走吗?”

    “啊,还开了二个仆人。”宝儿觉得自己真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走长路,男仆替你们赶车,女仆可以侍候你啊。”算命先生振振有词。

    凌少白很佩服地道:“多谢老丈关心。”

    宝儿彻底晕菜了。

    她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产生比不喜欢还要深的强烈感受,她好象和夏泓哲告状,让这个乱开药的老爹爹自己泡个三年五年的药澡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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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少白与宝儿最后还是决定一起上京城。

    因为,不去龙盟的话,宝儿就想回家了。她也好久没有看到爹娘了。

    凌少白真的不想去京城,他不想去发现什么秘密。能守着宝儿,已经是世上最巨大的幸福了。即使,这幸福,是埋在沙堆里的。

    可是,宝儿的幸福不仅仅是他。她的幸福象是大爱,包括了好多好多人,她的爹娘、莫沾衣、绯儿……也许还有寒桀少帝和今天的夏泓哲吧!

    春天,路上的景色十分迷人。小宝儿心情不错,把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靠在凌少白的怀里一路叽喳个不停。

    凌少白将怀里小小的身子松松地搂着,风轻轻地吹过来,宝儿的发丝飘荡,刺痒着他的肌肤,他抽 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替宝儿将头发抿上去。

    那车子药就在他们身后,那二名男女仆从也坐在车上。

    二个都是中年夫妇俩,极胖,但都有点福相,极恩爱。

    男的姓朱、女的姓包,不男不女的,呃,就是那头驾车的骡子。

    按习惯,大家称男人为朱大哥,妇人为朱包氏。

    (写到这里,自己突然笑喷!因为完全是无意中安排的,大家看开头就会记得这一对老情人了。不对,应该换一个问法,大家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踩肉包姑姑么?呵呵……)

    凌少白轻轻地问:“宝儿,你……”

    凌少白轻轻地叹息象春风一样,若有似无的。

    宝儿抬头对凌少白笑道:“盟主哥哥在担心我吗?”

    凌少白点点头。

    宝儿道:“我觉得他在胡说唉?”

    凌少白不语。

    宝儿将一只脚从马脖子处弯过来,整个人侧过来坐在马背上,两只脚就搭在凌少白的大腿上。手从凌少白的腰间伸过去,将头靠在凌少白的胸前,舒服地叹了口气!

    马背一起一伏的,人的思绪也是一荡一漾的。

    过了好一会儿,宝儿又抬起头,说:“就算盟主哥哥不相信,可是事关到宝儿的生命,盟主哥哥还是很不放心吧。这就是关心则乱。”

    凌少白的眸子变沉,低下头,无比温柔无比热烈地凝视着宝儿。“我相信。”

    宝儿抬起头,“如果是真的,那我不是很麻烦。”哇,可怕,盟主哥哥说相信唉,盟主哥哥说是,那这件事就是真的。可是自己一切好好的,为什么为被人家下了符又掉了魂魄?

    凌少白伸出修手洁白玉手,轻轻地抚过宝儿的脸,微笑:“你为什么不害怕?”

    宝儿道:“总共只有一个怕,你都替宝儿怕掉了,我还怕什么哟?”

    “哪?”凌少白实在没办法对着宝儿那么天真那么信任的眼眸问一句:那么宝儿愿意为我生孩子么?

    这句话怎么说都是唐突无礼。根本没有合适的办法。

    虽然凌少白知道宝儿十之**都会同意,但这么做实在是不光明磊落,有趁人之危感。

    他希望自己与宝儿的关系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感情,不允许发生丝毫的瑕疵。

    这一点他就远不如寒桀少帝了。对于爱情默契的守护固然令人感动,但适时的进取更加重要。要是寒桀少帝遇到这种情况,立刻危协着宝儿开房、上床、完工大吉。绝不会为一句话、为怎么开口如此患得患失。

    凌少白虽然认为自己不是不能为,而是不愿为,但,这二者的结果是,一样的。

    时间永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可是追求爱情的至理名言。

    现在宝儿把所有的担心都交给了盟主哥哥,把所有处决权也间接的交给了盟主哥哥,自己开开心心,没事人一样,因为在宝儿的心里,只要有盟主哥哥随侍在侧,天塌下来了,也没在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