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158,涟漪为朕唱支歌?</b>

    苏涟漪接下这商部第二日,公主府访客又是络绎不绝。

    前一日来的是六部之人,今日来者是一些下部官员,有一些则是三院下的官员,更是有京城富商。这些富商信息极为灵通,由各自途径得知,纷纷前来。

    商部,以商为名,想来与商有关,这些富商自然趋之若鹜,希望从中得利一二。

    “草民早就听闻涟漪郡主从前便是商界奇女子,早就有所预感,涟漪郡主定能改变鸾国商界,为鸾国商人扬眉吐气,果不其然,草民佩服啊。”一名身穿精致绸缎富贵衣袍之人道,那人年纪五十上下,肥头大耳,双眼精明,一看便是经商多年之人。

    又有人附和道,“涟漪郡主真是我们商界的代表与表率,无论是当年的药酒还是火锅,都令人惊拍案叫绝,郡主也算是草民的救星了,因这药酒,草民的病腿几乎大好。”

    “是啊,郡主的药酒真的不错,我家中从来不断,不仅有祛风疗效,其口感也不错。”

    “本官买了不少药酒。”

    “本官家中女眷,十分喜爱郡主的神仙方妆品。”

    “草民的夫人也极其喜爱神仙方,自从有了神仙方,其他妆品都扔了去。”

    “你们喝过郡主的玉液酒吗?那酒真是人间仙品,这世间可以说除了郡主的苏家酒厂便绝无仅有。”

    “是啊,玉液酒真是极品,如今已经千金难求,传闻其甚至被北秦买了去,做进贡的酒品,如今鸾国几乎已买不到,多少人日日守在苏家酒厂门前,只要听说酿出,便高价求购。”

    这群人本来是拍苏涟漪的马屁,但其中有一人提起了苏涟漪旗下的产品,顿时开始了讨论的热潮,从商人和消费者的角度,众人对其商品都极其喜爱。

    苏涟漪取过一旁的浓茶,慢慢饮了一口,早已没了接待客人的新鲜劲,有一些困倦,却掩饰得极好,在外人眼中,她只是“温柔娴静”罢了。

    从古至今,只要是中国人这种生物,便都不喜欢什么开门见山。往往的h是客套又客套,直到客套到众人烦了不知再客套什么,才默不作声地拐正话题。否则就拼酒,不醉不签合同,多少英雄老板都倒在了酒桌上?

    “涟漪郡主,您身体欠佳?”突然,有一道温和的男声,带着儒雅,闻之令人心中舒畅,如同微风拂柳一般。

    涟漪伸手,不动声色,巧妙擦去眼角困出的泪珠,顺着声音望去,入眼是一名温柔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叶家代表嫡长子叶靖。

    他身材消瘦、容貌俊朗,一身青色衣袍用料考究、剪裁合体,面颊有一些窄瘦,五官精细,很像涟漪记忆中的叶词。叶靖与叶词,两人为同胞兄弟,自然是有几分相像。

    涟漪刚想否认,但想到若是继续否认,这些人指不定要浪费她多少时间,便温婉一笑,将之前那强撑的精神卸下,面上流露倦容。“是啊,皇上将商部编制定制交给了我,两日未曾合眼了。”因为叶词的关系,苏涟漪对其态度少了一些礼貌性的客套,多了一些亲切。

    众人一听,赶忙收回了那些客套拍马。

    “郡主日理万机,要注意身体啊。”有人道。

    涟漪微笑,“为皇上效力,哪敢提辛劳?”

    “涟漪郡主,刚刚下官送来了一只百年人参,还望能为郡主补气养血。”又有人道。

    涟漪回,“多谢安大人,劳您费心了。”

    在座众人,自然都是送了礼的。

    有一人终于等不及了,道,“涟漪郡主,草民斗胆想问,这商部到底是做什么的?”

    涟漪微微一笑,“商部便是管理鸾国经济,自然也会管理你们商家,但首要任务,是鸾国中央银行。”于是,便将昨日为那些官员们讲的,又重新讲了一遍。

    这些人到底是商人,比昨日那些官员懂行许多,经过苏涟漪的几句点拨,便恍然大悟,而后拍案叫绝。

    “郡主,好啊!真是好啊!草民正愁最近资金周转困难,若是能贷到银行的银两,那真是解决了草民的天大难题!草民第一个支持郡主的中央银行,若是有什么需要,郡主便直接开口,我们金家定会全力支持郡主。”有一老者拍案,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苏涟漪便拜。

    涟漪赶忙上前将起扶起来,有了这金姓老者的话,她多少便也能安下心。

    她最怕的不是拉不到存款,若是真没存款,就说服皇上动用国库银两。她怕的是,这种先进理念,这些古人们无法接受,如今若是能接受,她就安心了。

    其实苏涟漪没想到的是,此时鸾国虽是封建制度小农经济,但商人的存在本身就是资本经济存在的体现,只不过这种先进经济并未占据社会主导罢了。商人所想与普通人不同,他们虽不能用各种原理描述,但却知晓资金流通的重要性,天性使然。

    接下来的交谈就顺利了许多,这些人自然也想到了商部位置空缺,谁不想从此步入仕途?也都纷纷自荐,或推荐自家之人,殷切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攀上涟漪郡主,只恨礼品带的少了、廉了。

    涟漪状似无奈一笑,“不瞒各位,我只能举荐,最终决定人选的还是皇上,皇上国事繁忙,若是一口气举荐个百十来人,皇上也没时间看,所以,这举荐人数,我定了三十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座少说也有五十几人,那到底谁能被幸运亲睐?

    涟漪看了一眼众人,而后继续道,“所引荐之人,需填写一份履历表。为了公平起见,先到者得,而今早我已发放了二十一份,这二十一人是昨日之访客,如今手中只有九个名额。”

    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心中都后悔,为何不早一些来!商者,最重先机。成功与失败,便是如此残酷,机会,稍纵即逝。

    “管事,拿礼品单来。”涟漪道。

    管事赶忙拿着今日一早记下的礼品单,那单子上按照来者的先后次序,写着众人的名字,而苏涟漪便按照这名单前九,将履历表发下。

    多少人欣喜若狂?多少人捶胸顿足?

    那拿到表单之人小心将单子折好,揣入怀中,好似这薄薄一张纸价值千金一般,好似这薄薄一张纸便是那明黄圣旨一般。

    而没拿到履历表之人,唉声叹气,心中暗暗计划着,出高价,说服得到履历表之人与之交易。

    涟漪多少能猜到这些人的心思,因从前两年与商人打交道多了,古人不若现代人那般有花花肠子,因受古代大家的思想熏陶,笃信鬼神学说,其心思好猜得很。

    “诸位万万别认为这三十张履历表便是进入商部的通行证,这只是引荐表,真正做其决定的,还是皇上,没拿到履历表者切勿气馁,即便是没入商部,只要你们对朝廷有忠心,便定会有回报。”涟漪道,意味深长。

    其意是,只要跟她走,便有好处。此时此刻,她便代表了朝廷。

    而从昨日到今天,她两次刻意提到了礼单表,其意,这些人自然都知晓,并非贪这些财物,而是代表了一种姿态与态度。

    众人赶忙起身拱手,纷纷表示定然效忠朝廷,为了朝廷肝脑涂地。也要追求涟漪郡主。

    不知不觉,已快到午时,涟漪交代拿到履历表之人速速回家认真填写,申时必须送回,过期便作废。

    那九名幸运儿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告辞,而涟漪也适时表现出了疲惫,其他众人也不好多打扰,也跟着这九人起身告辞,一会的时间,呼啦啦都走了。

    涟漪看着众人的身影,想到今日的礼品单第三名便是叶靖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这履历表,叶家最后会交给谁来填写,想来这薄薄的一张纸,足以让叶家紧急召开家庭会议了,却不知……会不会交给叶词。

    “郡主,客人们离开了,快到膳时,您是否到主院与公主用午膳?”管事从旁恭敬问。

    “不了,告诉公主,今日我回秋水院用,一会将午膳也直接送到秋水院吧。”虽然雏形已出,但还需要仔细研究修改。“若一会再有访客,便接了礼品记了登记名单,而后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待客了,有时间会按照礼单邀请。”

    “是。”管事在一旁暗暗记下。

    涟漪便不再多语,向自己院中而去,心中却忍不住祈祷,叶家的履历表,最好不要交给叶词。

    叶词曾经追求过她,她虽不知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但这些不重要,她已接受飞峋,更是他的人,以后如叶词这般关系暧昧的男子,她便要尽量回避。毕竟,男女暧昧的结果,男子可留下风流之美名,而女子便被标以淫荡的印记。

    男女不公,从来如此。

    回了房间,涟漪先是在小榻上浅眠一会,半个时辰后准时醒来,重新掏出昨日写出的计划书,一遍遍思考,一遍遍修改、更正、补充,一直忙到临近申时,才一咬牙,将那计划书装入油纸袋子,小心包好,而后出了门去。

    ……

    御书房,即将过申时,只要申时一过,宫门关闭,除了有宫内腰牌,否则任何人无法进入。

    夏胤修将笔撂好,伸手揉了揉额头,舒缓一日的劳累,烦躁心起。

    昨日,在大殿上,他对苏涟漪说,两日之内要见到编制,虽这要求确实苛刻,但此时情况紧急,他以为苏涟漪能懂,以为苏涟漪能做到,却没想到,最终以失望告终。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他何时可笑到将希望扔在一名女子身上?竟莫名其妙对其笃信?可笑,真的可笑。

    他承受的压力,谁人知?本以为苏涟漪是个奇迹,但如今,奇迹也不过如此。

    突然,御书房门外传来总管安禄的声音,“启禀皇上,涟漪郡主求见。”

    夏胤修一愣,苏涟漪她来了?

    “宣。”心中一种莫名其妙的火花擦然,是希望?是喜悦?是欣慰?本以为他这几日做了一个荒诞的决定,难道这苏涟漪会用行动证实,她有那个实力,他没看走眼?

    一盏茶的时间,“涟漪郡主到。”安禄在外唱喝。

    “进来。”夏胤修将手上奏折放下,静坐待苏涟漪入内。

    涟漪入,大礼。“请皇上赎罪,臣女这个时辰才将写好的编制计划送来,实在是担心有所纰漏,无奈反复修正,耽搁了时辰。”

    夏胤修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心情愉快。两日的时间制定朝中商部的编制,别说苏涟漪,即便是邱中堂也会认为他疯了,而苏涟漪竟能顶住这等压力,将编制做出。

    无论这编制完善与否,苏涟漪都已成功。

    “涟漪郡主这两日辛苦了,又要定编制,又要招待贵客,想来收到不少好礼吧?”公主府发生之事,他怎会不知?

    涟漪点头,丝毫没有私受贿赂的惊慌,一片老实诚恳,“回皇上,臣女在定制计划之际接待了不少朝臣及京中商贾,感受颇深,如今只想为皇上道喜。”

    夏胤修嘴角微微抽了下,“喜从何来?”看看她如何颠倒黑白。

    涟漪面色平静认真,双眼诚恳,虽不肯抬眼直视皇上,但她半垂着眼,却用巧妙的角度令皇上看清她诚恳的神态。“臣女定要恭喜皇上,因臣女感叹皇上深得民心,无论身在何位、家底如何富有之人,皆愿效忠皇上,是以道喜。”

    夏胤修愣了下,而后忍不住轻笑起来。谁不愿入朝为官?但到这苏涟漪口中,竟成了效忠他,为他分忧。明明是同一件事,但她那颠倒黑白的小口竟能说出花来。

    罢了,现在没心思逗她,夏胤修也正色道,“将编制计划拿来,给朕看看。”

    “是,”涟漪赶忙从油纸包里将那整整齐齐的几页纸抽出,恭敬递了过去,“皇上,请过目。”

    夏胤修接到后,低头翻看,一页一页,刚开始很快,而后逐渐慢了下来,面色也有一些变。

    涟漪偷眼看着皇上,却不知,其是对她的赞同,还是反对。她已经尽力了,将在现代所了解的金融机构回忆个遍,将古今结合,定制出了这么一套编制方案,若是不行,她也没了办法。

    夏胤修刚想拍案,但却看到苏涟漪那惯常平淡的面容有了一丝微微忐忑,虽她极力压制,但却还是被他敏锐发觉,不由得起了捉弄之心。“苏涟漪……”

    涟漪心中紧张,听皇上这么指名道姓的责问,已有了接受坏消息的准备。跪了下去,虽是下跪,却一片坦然她问心无愧。

    夏胤修忍不住笑了下,“苏涟漪,你的字,真难看啊。”

    跪在地上的苏涟漪一呆,字难看?忍不住抬眼去观察皇上的表情,她不信对方沉思半天,唯一的想法就是字难看。若是真如此,这皇上也太……无厘头了吧?丝毫不像皇上平日的作风啊!?

    “抱歉,让皇上见笑了,臣女的字就是这么难看,因从小家中贫困,请不起先生,字是后来习的,可惜却过了练字的最好时机。”苏涟漪面不红心不跳,随口扯着谎。

    夏胤修一挑眉,她家中状况如何,他自然早已派人查了清楚,别说这一代,即便是向上八代都查了明白。

    轻声一笑,眼眯狭长,浓密睫毛交叉,遮住眸中玩味。将手中那计划书放下,竟有继续捉弄的冲动。“真的贫穷吗?苏家酒厂好像并非最近才兴建吧,虽不算大富,但请先生应该是够的。”

    涟漪眉间一动,难道皇上不知何为“人艰不拆”吗?“回皇上,真实的情况,是臣女幼时纨绔,所以没习得书法。”她总不能说,年幼时还没穿越来,而穿越来后,没时间练字吧?

    夏胤修一挑眉,“到底是因家穷还是因纨绔?涟漪,你可知何为欺君之罪?”一声涟漪,多少暧昧。

    苏涟漪察觉不到周围有危险气息,料想这皇上是故意刁难他玩呢,很是无语。皇上不是很着急这份方案吗?怎么还有时间逗着她贫嘴?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老大,人家可以无理由要了她命。无奈,想逗就逗呗。

    “回皇上,臣女并未欺君,情况是这样的,臣女家中虽还算勉强温饱,但父母爱女心切,便找了名先生。但臣女太过纨绔,普通先生根本无法教导,只能请更好的先生,而更好得先生价格昂贵,雇佣不起,最后便成为没钱雇先生而未习字。”不就是扯蛋吗?既然皇上都不急了,她也不是太监,急个屁?

    夏胤修轻笑,那笑声轻松愉悦,“起来把,别跪了。”

    “谢皇上。”涟漪乖乖起身,笔挺站好,微垂着眼,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静待皇上问话。

    夏胤修眯着眼看着面前女子,带着笑意,“涟漪,朕忙了一日未曾休息,累了。”

    涟漪偷眼去看御书案上整齐堆积老高的奏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皇帝还算勤勉,是鸾国的福气。

    中国历史上真正的暴君少、而真正勤勉的皇帝也是屈指可数,更多的成百上千的皇帝,都是碌碌无为。这个十分好理解,因身为皇帝,已走到了权力的巅峰,其上再也没有可约束管制他之人,剩下的便是用责任心自我管束。

    但真正能做到自我管束的,又有几人?所以,如今看到鸾国年轻皇帝勤勉,涟漪对他的钦佩也多了几分,声音也带了一丝感情。

    “还请皇上保重身体,您的健康是百姓们的福气,臣女有罪,其实应早一些赶来,还望皇上恕罪。”涟漪诚恳道,其实她早一些应该来,但卡在宫门关闭,这就意味着逼着皇上加班。

    她的原因,自是为了那举荐的三十张履历表,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卑鄙。

    夏胤修呵呵笑,“若是朕不恕你罪呢?”

    涟漪嘴角抽了一下,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那就请皇上定罪吧。”

    后者想了一想,“罚你,为朕唱支歌吧。”

    “……”苏涟漪无语。

    “怎么?刚刚不是认罪吗?现在又想抗旨不尊?”夏胤修淡淡笑着。

    室内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安禄发现皇上与涟漪郡主聊得开心,不敢入内点燃灯烛,恐扰了皇上的兴致。

    苏涟漪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之前说欺君之罪,现在又说抗旨不尊,这一会就背了两口黑锅,皇上啊,你到底是不着急呢,还是不着急呢?“回皇上,臣女不是抗旨,而是……真不会唱歌,小时家里穷,请不起人教。”还是这个借口。

    “那就跳舞吧。”夏胤修干脆靠在黄金椅背上,抱着双臂,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涟漪哭笑不得,“皇上,唱歌民女都不会,跳舞那种技术活又怎么会?民女出身鄙陋,毫无特长,还望见谅。”别说在什么古代,即便是在现代,唱歌跳舞也和她苏涟漪无缘。

    她从前是个书呆子,现在是个工作狂,没别的特长。

    “涟漪,那你说体谅朕的辛劳,又不肯展示个才艺为朕解解闷,难道你的体谅,只是挂在嘴边说说而已?”夏胤修用一种戏谑的表情,继续逗弄苏涟漪。

    涟漪继续哭笑不得,却又不能不理会皇上,这该死的皇权。现在皇上乐呵呵,谁知道下一秒如何?有理说不通。“抱歉,皇上。”

    “今日朕就要看你才艺,若是表演不出,”夏胤修笑得诡异,“就不放你出宫。”

    “……”涟漪头更低。

    后者又加了一句,“一日表演不出,那便一日留在宫中。若坚持不表演,涟漪,你就做好长留宫中的准备吧。”正和某人的意。

    涟漪很生气,她特么为了谁才出现在皇宫?当然,除了为自己谋求私利外,更多的受益是皇上好吗?他这么刁难她,有意思吗?

    无奈,既然人家刁难,她也只能认了。开始较劲脑汁,想着除了素描还有什么本领。

    夏胤修不着急,就稳坐泰山,略显黑暗的御书房中,笑呵呵地看着面前那一贯淡定的女子,越来越享受这种捉弄的乐趣。

    贵族子弟从小身边美女如云,而当年身为太子的夏胤修也不例外。但他的情况却特殊,年纪最小,却身在虎视眈眈的高位,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从记事起,母后便时刻叮嘱,以至于没了童年的乐趣,少了无忧无虑。

    如今,第一次享受戏弄女子的乐趣,极有兴致。

    苏涟漪长叹气,罢了,反正屋内也没有外人,就她和皇上在,不会太过丢人。“皇上,那臣女为您表演跆拳道吧。”这是她除了素描唯一会的了,若跆拳道不行,她便只能解剖了只要皇上他敢看。

    “跆拳道?那是什么?”夏胤修没想到,她还真能挤出个什么外人未见的才艺,心中感慨这苏涟漪到底还有什么,是外人所未知的。

    “回皇上,就是一种搏斗术,不同于传统武术,以腿攻为主。”丢人,真够丢人的。

    昏暗中,夏胤修垂眼看了下那纸张之上的工整字迹,不动声色将这纸上的字迹与署名黄励靖的字迹对比多遍,想从中找寻蛛丝马迹,但无论对比多少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两种字迹全然不同。

    他从前一直暗暗怀疑苏涟漪就是黄励靖,除了火药,她还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他也不是没想到模仿笔迹,但世人五岁习字,这笔风就如同一人的容貌,终生无法改变,伴随一生。

    但若是苏涟漪从小未习字呢?那便是没有自己的笔风,是不是可以说,她足可以再用另一种笔体,写下这文字?

    夏胤修抬眼,眯眼盯着苏涟漪,思考。

    “怎么?皇上若是不想看,那臣女便告退吧,皇上早些休息,若是方案有何不懂,臣女随时进宫为皇上解答。”苏涟漪想脚底抹油离开。

    “表演吧,朕要看看这跆拳道是什么。”夏胤修道,惊觉自己的可笑,若苏涟漪没习字练笔风,那黄励靖娴熟笔法自然也模仿不出,所以苏涟漪与黄励靖,多半不是同一人。

    想到这,夏胤修便释然,重新燃起了兴趣,看苏涟漪表演那种从未听过的搏斗术。

    涟漪叹气,逃之不去。退到了御书房一角,活动下筋骨,俯身压腿,将肌肉拉伸开,热身。

    夏胤修一挑眉,看苏涟漪这举动熟练,不像是初学,更为好奇。

    “皇上,臣女这便开始表演,跆拳道毕竟比不了传统武术的博大精深,拳脚粗陋,还请皇上别见笑。”涟漪道。

    “恩,放心,一定不笑你。”昏暗中,夏胤修的笑容夺目,迷人。

    涟漪可没心思欣赏这美男的笑容,抱着一种快表演快结束,快结束好走人的心态,开始了表演。

    这是夏胤修第一次看见所谓“跆拳道”,其以腿法见长,一招一式看似慢且愚,动作简单,但每一下都铿锵有力,若是真与之较量,想来十分有趣。

    夏胤修想着,顿时痒痒了起来,还未等苏涟漪表演完,从金黄龙座上缓缓站起,声音更是饱含兴致无数。“涟漪,朕与你较量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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