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予溪推门下车,走到叶以沫这一侧,帮她拉开车门,才回道:“私有餐厅,带你来吃饭。”

    “你家?”叶以沫抬头看一眼那古堡,迈下左腿,准备下车。

    “嗯。”蓝予溪连忙伸手扶她,与她慢慢向里走去。

    “这里很漂亮。”叶以沫看着周围打理得很好的园景,夸赞道。

    “你若是喜欢这里,可以随时来玩。”蓝予溪语气随意的开口邀请。

    “等我无家可归的时候,就来这里避难。”她对他眨眨眼,语气同他一样随意。

    “长住的话,我要收房租的。”

    “哇!蓝予溪,你好小气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归朋友,账目要清楚。”

    “这顿饭不会也收钱吧?”

    “你猜?”蓝予溪看着她,坏坏一笑。

    “那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还是走吧!”叶以沫故意气他,作势要走。

    “喂,叶以沫,不带你这样的。”蓝予溪立刻抗议,情急之下,竟是将她打横抱起,

    “喂,蓝予溪,你做什么?”叶以沫吓得尖叫,却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不敢再喊。

    “你猜?”他痞痞的,笑得更坏几分。

    叶以沫看他那模样,缩了下身子,不得不承认,蓝予溪是真的有当花花大少的天分。

    “不猜。”她连连摇头,一张俏脸竟是红了起来。

    蓝予溪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人娇俏的模样,心跳竟是瞬间加速,激动得就像是个毛头小子。

    有多少年,他没有这样激动过了。

    他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会深陷。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始终谨记。

    在别墅门前,他快速按下一组密码后,拉开门,抱着她走进大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沙发上。

    “想吃什么?我去做。”他蹲在她身前,温和的问她。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平静,心湖却早就已经波涛汹涌。

    她此时肿了半边脸,样子很丑,但那双黑眸,却极为清澈,有吸入人灵魂的力量。

    “你会做什么?事先声明,我可不吃西餐。”她虽是有心难为他,却也是把他当成了朋友,才会有所要求。

    “志趣相投”蓝予溪点点叶以沫的额头,“我也不喜欢吃西餐”

    “真的?”叶以沫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在巴黎的时候,都吃中餐的?”

    看这人做事那么洋派,叶以沫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会喜欢中餐。

    “不用怀疑,我虽然喜欢洋妞,但是我的胃却比较喜欢中餐。”蓝予溪站起身,边走边道:“等我一下,我知道做什么给你吃了。”

    叶以沫看着蓝予溪的身影消失后,这才打量起了这套金碧辉煌的屋子,这里不像秦晗奕的那栋别墅,到处都是灰黑的色调,整体来说,都非常明快,会给人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

    想来,这样的暖色系,不会是一个男人的风格。

    那,这里曾经住过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以沫忽然又想起了蓝予溪为了那辆红色跑车发疯时的情景,不禁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风流不羁的蓝予溪失去理智。

    蓝予溪做饭的速度很快,快到叶以沫都觉得他才进去,就出来了。

    不过,也很简单,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方,旁边放着两个小碗。

    “以沫,吃饭了。”蓝予溪看她腿脚不方便,便端了进来。

    叶以沫看了一眼大碗里冒着热气的吃食,有些吃惊的看向他,“疙瘩汤?”

    “嗯。”蓝予溪眉眼带笑,拿起一个小碗,盛了半碗,递给叶以沫,“你别看简单,但我做这个很拿手的。”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叶以沫接过,盛起一汤匙,吹了吹,送入口中。

    “味道怎么样?”蓝予溪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她身旁,等待她给予评价。

    “嗯。不错。”叶以沫由衷的赞叹道。

    “那多吃点”蓝予溪满意一笑,这才也吃了起来。

    “好。”叶以沫也是真的饿了,半碗疙瘩汤,一会儿就见了底。

    “给我。”蓝予溪开心的接过碗,又盛了多半碗,递给叶以沫。

    “蓝予溪,谁教你做的疙瘩汤?”叶以沫去接碗的时候,随口问道。

    蓝予溪还带着笑意的眸子微缩,分了神,不等叶以沫接住碗,他就已经松了手。

    “啊……”叶以沫一声尖叫,还很烫的疙瘩汤,便已经洒在了她的手上。

    “以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蓝予溪歉意的看着叶以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没事。”叶以沫勉强撑起一抹笑,心里却在大呼倒霉。

    到底还有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一天当中,为了这个男人,扭伤脚,毁了容,现在又烫到了手,从上到下,就快没好地方了。

    “以沫,对不起。”蓝予溪将叶以沫抱入洗手间,放在流理台上,用凉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她烫到的手。

    “没事,你也不是有心的,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叶以沫顿了顿,才歉意的说:“是我不好,不该乱问的。”

    她明知道他心里有事,说话就该避忌点。

    这种疙瘩汤,能教他的人,只能是女人,她还笨到要问,简直是活该被烫。

    蓝予溪的表情再次僵住,视线变得茫然起来,似乎飘出了好远,好远。

    叶以沫看着他忧郁的侧脸,这才知道,她之前认识的蓝予溪,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蓝予溪,别难过。”叶以沫打量了他好半晌,才能说出一句无力的安慰。

    他的伤,是陈年旧事,压在心底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谁的一句话,就不疼了呢!

    “叶以沫,你可以抱抱我吗?”他转头看向她时,她才看清,他眼中的伤痛竟是那么盛。

    “好。”她的嗓音沙哑,夹杂着对他的心疼。

    不知道为何,这个高大的男人,此时在她眼里就是个受伤的小孩,急需她的安慰。

    这还是第一次,她会觉得,原来有人也是需要她的。

    她向他展开双臂,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她手上的水珠,渗透他的衬衫,融入他的肌肤中,他竟是觉得那本该冰凉的水,带着属于她的暖意,瞬间温暖了他凉了多年的心。

    但,这一次,他还是没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心疼他的眼神,让他不忍让她为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