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城,

    如同往常一样,离漠的士兵正操持着兵器在训练,连皓月坐在自己的营帐里翻阅着兵书,正巧毕青刚训练完士兵,便來营帐里找连皓月说一会话,

    见毕青进了帐,连皓月笑道:“毕叔,今早的训练完成了,”

    毕青搓了搓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也笑道:“嗯,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让他们自己完成吧,”他瞥了一眼连皓月手上的书,不由笑道:“又在看兵书,我说皓月,你也忒书生了吧,看这么多兵书有用吗,你毕叔我,从小到大兵书就沒看过基本,打仗不是照样打,”

    连皓月阖上书,他知道毕青也不是说不支持他看兵书,只是毕青一直认为自己太文弱了一些,沒有像那些将领一般彪悍刚烈的气质,再加上毕青脑子也直,理所应当的把这个原因归结到是因为连皓月看书看得太多了,都染上了书生气了,

    连皓月给毕青倒了一杯水:“训练了一早上,一定累了吧,先喝口水吧,”

    毕青笑着接过,还不忘夸两句:“你小子,眼光亮,”他刚喝了两口茶,突然不知怎么了,用了一种十分奇异地目光看着连皓月,那目光直看得连皓月背脊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连皓月尴尬笑道:“毕叔,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毕青“嘿嘿”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对连皓月到道:“皓月,你现今也已经十九了吧,明年就要进加冠之礼了,你这终身大事也要考虑起來才好啊,”毕青话刚说完,沒曾想,这个时候申惠也从帐外进來了,恰巧听到了毕青地这番话,他在背后哈哈笑起:“我竟然不知道,你这毕老铁,还想做媒人啊,”随后他也附和了一句:“不过,皓月这个年纪,是要开始考虑亲事了,这几年也怪我们自己忙,疏忽了你的终身大事,”

    当着两位长辈的面,连皓月的脸色更加尴尬起來,他道:“申叔,毕叔,皓月暂时还沒有这样的想法,”

    “沒有,”毕青眼睛一横,“你小子沒问題吧,都这么大了,还不想成家,你沒有心上人,”

    提到心上人,连皓月言语一塞,却沒有说出话來,

    申惠心思缜密且与连皓月接触时间最多,连皓月的心思,基本上他都明白,所以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道:“就算现在沒有,以后也会有的,皓月的婚事我们是该考虑考虑了,连二哥将他托付给我们,我们这几个做叔叔的,怎么也要好好出几份力才是,得给皓月寻个好姑娘,我來想想啊……”申惠装作思考的样子,而后道:“既然皓月今年沒有打算,那么明年好了,明年的话,的确是有几位府中的小姐及笄了,哦,对了还有九公主,如果我沒记错,九公主明年也要十五了吧,”申惠虽然看上去像是无意说出來的,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随着连皓月,显然,当他提到九公主纳兰媛姬的时候,连皓月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申惠便知道,连皓月必定是喜欢九公主的,

    不过连皓月自己也是聪明的人,他一听申惠这么一说,便知道申惠实在试探自己了,也是,上次在花园与纳兰媛姬相遇正巧被申惠看见了,申惠那么聪颖的人,一定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了,所以连皓月倒也不想在他面前在瞒下去,他坦然道:“既然申叔知道皓月心中的想法,那皓月也就不多说了,一切都由申叔自己定夺吧,不过申叔今天來找我不是为了和皓月说亲事的吧,”

    申惠知道连皓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題了,便也沒有再说,反而和两人说起了另一件事,

    他正色对二人说:“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元帅非常生气,”

    连皓月与毕青都好奇道:“什么事情,”

    申惠摇了摇头道:“还不是那个印襄,”

    毕青一听印襄就來气:“又是那个狗屁王八蛋,他又闹什么事情了,”

    申惠道:“前两个月,印襄向王上请命道茺乾城配给军资,说是为了弥补上一次自己的过失,王上也同意了,只是这两个月來,军资处发现应当输送的军饷军粮甚至是一些兵械补给都有缺少,第一次以为是失误,可是两三次下來,那就不是单纯的失误了,摆明着是印襄在里面动了手脚,他又用了一些法子沒让消息传到且柔,我们派人去送过书信问他,谁知,他竟说,军队半年不曾出战,所需军资自然需要少一些,得知了这个消息,元帅能不生气么,”

    “这个兔崽子,老子非得宰了他,”毕青听后气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手上的铠甲撞击上实木的桌子,发出了沉沉地重响,

    “原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会有些收敛,沒想到到底还是本性难移,又开始做一些手脚了,若非看在他是皇亲的面子上,只怕早就死一百次了,”连皓月这一次也是气的牙痒,他问申惠:“那么元帅打算怎么办,”

    申惠说:“元帅的意思是还是先派几个人去茺乾城交涉一下,最好能够让印襄意识到他究竟在犯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让他把以前的亏缺我们的都补过來,若还是不行的话,只能由元帅去奏明王上了,不过那样便意味着元帅又要再一次与且柔那些老顽固们起冲突了”

    连皓月点点头:“嗯,印襄怎么说也是有点势力的人,还是先去交涉比较好,那么有好的人选吗,”

    “我去,”毕青在一旁大吼一声,“让我去,”

    申惠与连皓月一愣,而后更是哭笑不得,申惠道:“毕青,你去,你是去交涉呀,还是去打架啊,就你这架势,你连茺乾城的大门都进不去,”

    毕青自知不是个太会说话的人,所以便嘿嘿笑道:“我就是说个笑话,嘿嘿,那你打算让谁去,”

    申惠把目光投向了连皓月,他盯着连皓月看了看,而后严肃且认真道:“皓月,由你去,”

    “我去,”连皓月一愣,

    申惠点点头:“嗯,我和元帅商量过了,就由你去吧,也算是锻炼锻炼你,不过你也不要觉得压力太大,若是沒有成功便由我去便好了,”

    这对于连皓月來说并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印襄这个人贪得无厌且狡猾狠毒,最喜欢背地里耍阴招,宿伊和申惠知道,过于单纯与善良正直视连皓月最大的问題,所以让连皓月与印襄打打交道,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连皓月郑重领命道:“是,皓月即刻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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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皓月离开后的第三天,宿伊正和申惠在下棋,提到了这件事情,申惠忍不住想听一听宿伊的想法:“元帅,你觉得皓月能够说服印襄么,”

    宿伊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上,似乎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申惠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來皓月这一方面的能力还是需要好好锻炼锻炼啊,”

    宿伊“嗯”了一声:“这一次,只不过是想让他瞧瞧面对某些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印襄欺软怕硬,又心高气傲,见皓月还是个孩子,肯定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皓月在印襄的面前肯定会有不少苦头吃,说來这也有我们的不是,这些年我们一直将皓月养在身边,人人都对他很好,以至于致使他现在的这个性格,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心软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知道这外面的人有多可怕了,若日后皓月想要与萧奕洵匹敌的话,这一点他绝对要变,论才能,可能他不输萧奕洵多少,但是论心机还有城府,这二人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申惠很认同宿伊的话:“豫昭王身处皇家漩涡之中,这些年耳濡目染,心机城府只怕深不可测,相较之,皓月还是太单纯了,”他顿了顿,又道:“希望这次的打击能让皓月好好成长成长,这样吧,等他回來之后,隔两日再由我亲自去茺乾城拜见印襄吧,”

    宿伊点点头:“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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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申惠刚刚从自己的营帐中出來,就见毕青火急火燎地朝自己跑过來,还大喊道:“不好了,简直是要疯了,皓月他……”

    见毕青这么慌张的样子,申惠也不由担心起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皓月失败了,沒关系,这本來就在我和元帅的意料之内,”

    毕青拼命摇头,喘了一口气,惊恐道:“皓月,皓月他……他杀了印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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