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瑕第一次没了主意,我一看心都凉了半截,“这个我真的没有经验。”

    突然,吴瑕丢下我往院外跑,我一看急了,这家伙不会这么不讲究,丢下我自己逃吧?可想想,一路过来,他对我关照有加,不像是会丢下我不顾的人。

    “吴瑕,你去哪里?”我喊着,吴瑕却不搭理我。我又不敢跑,怕那黑猫从背后偷袭我。

    我这边正着急,吴瑕又跑回来,手里捧着水。我一愣,不明白吴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这是干嘛?”我这边说着,就看吴瑕喝了口手中水,然后使劲儿喷出来。

    莫名,我突然想起以前看僵尸道长毛小方喷鸡血的场景。人嘴喷出的水十分分散,面积大。黑猫虽然身手敏捷,可还是淋了不少水在身上。身上一沾水,黑猫可没刚才的厉害劲儿,蔫了。

    我这才想起来,猫儿是怕水的。管他是不是地仙,它总归是只猫。黑猫不跟我们打了,安静的在那里整理皮毛。

    吴瑕一看是机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过来,左右开弓。黑猫尾巴再厉害,也就一条。它攻击一边,另一边的空当就暴露出来。

    我冲黑猫冲过去,估计它是记住我的味了,尾巴一扫就过来。吴瑕正好扑上去,将它死死抓住。

    “抓住了!岳姑娘,快,放血!”我一看吴瑕抓到老猫了,心里美,想着刚才被猫打的那一尾巴,就想报仇。

    可还没等我报仇。忽见吴瑕将胳膊松开了,挣扎出来的黑猫在地上抖了抖毛上的水珠,三窜两蹦的走了。

    “吴瑕,你干嘛松手?!”我有点气,质问吴瑕。

    吴瑕一呲牙,捂着手臂。我疑惑,伸手将他手臂抓过来,只见鲜血四溢,他竟是挨了黑猫一爪子。

    黑猫下爪也挺狠,要不是吴瑕躲得快,估计如今都能看见白骨了。

    “怎么办?”这次我是真的慌了,吴瑕血这么流下去,非得流干了不可。

    “岳姑娘,我布包里有几个瓶子,你找找!”

    吴瑕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原来这家伙还背着包。我小时候,奶奶让我背过一些中药知识,可我懒,不喜欢背就没背。现在关键时刻,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情急之下,把所有瓶子全都给倒出来了,挨个找。

    只是吴瑕这家伙也懒,瓶子上不标说明,我随便抓起一个,在他眼前晃了晃。

    “岳姑娘,是暗红色那瓶!”

    吴瑕此时脸色苍白,看上去上气不接下气,要瞧着就要挂了的样子。也不知吴瑕身上的药是不是祖传的,可比一般的药好用多。刚一附上,马上止血。

    “吴瑕,你要不要打狂犬疫苗?”我听人说,无论是被狗咬还是猫挠,都要打上一针的。

    吴瑕摇摇头,“我对那个免疫,岳姑娘不用担心。这地仙果然厉害,怪不得能镇住这个宅子。”

    吴瑕收拾一下,站起身感慨说,“姑娘你看,这里其实是个风水宝地,有山有水。依我看,还有龙脉之像,但是不知为何,却让人改成活人坟了。”

    我不明白什么叫活人坟,就问吴瑕。他给我解释,所谓活人坟,就是用盖阴宅的手法盖阳宅,是最狠绝的。

    住在这房子里的人,轻则断子绝孙,重则死后都可能尸变。听吴瑕说完,我心里更觉得皇家可怕。好好的一个公主,也有人这样陷害。

    “幸好刚才地仙大人爪下留情,否则抓到我的喉咙,恐怕就没命了。”吴瑕收拾妥当,继续往前走,“我们继续抓吧。”

    “还抓?”我略微有些吃惊。

    吴瑕回头,冲我严肃的点点头,“姑娘,你身上的伤,只有这地仙才能救得了,必须要抓!”

    说着,我和吴瑕顺着花园继续往里面追黑猫。可刚走两步,我们就发现异常,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

    但这股力量很弱,并不太强。尽管如此,我们仍旧不能前进。吴瑕见状,干脆不动。说来也奇怪,吴瑕不动之后,束缚我们力量也不见了。

    “吴瑕,会不会是这桑树有问题?或者是被人布下了阵法?”我有点担心。

    “这棵树应该没问题。岳姑娘别急,我看应该是有东西被埋在树下面,成精作祟。”吴瑕淡淡开口,到不慌张。

    可惜我们这次来本意是抓黄皮子的,黑猫是个意外收获。吴瑕说要挖树,也没什么工具可用。猛地我想到那块匾额,虽然不太好,但我也没其他办法。

    我跑出去将匾额报过来,吴瑕当下将它劈成两半,我俩奋力挖起来。并非永泰公主府前花园到处是烂泥,而是几百年来,老桑树四季交替,一层层落叶化作肥料,土地也就愈来愈肥沃。

    挖了一会儿,也没挖到吴瑕说的东西。我心下着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让吴瑕继续挖,然后自己绕着桑树走了一圈。

    说来奇怪,只要我在树荫里面,就没事儿,稍微出一点树荫。我就感觉被拉回来。

    走的时间长了,我突然觉得脑袋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荡,下意识抬头去看,差点吓死自己。

    只见树上面,我头顶的位置,直挺挺的挂着个尸体。这吊爷年纪不大,穿的是古代绸缎衣服,但却不是清朝的衣服。一双马靴,看上去做工精良。

    我和吴瑕刚进来的时候,虽然没仔细认真检查每个角落,但一个尸体挂在这里,我们不应该漏看,这吊爷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时,一阵小风吹过,那女尸开始荡来荡去。可不管它怎么转,总有一个角度对着我。我甚至觉得它眼珠子都开始转。

    我害怕极了,伸手去拉吴瑕,“你别挖了,你看这里有个吊爷!”

    吴瑕一听,愣住了。丢下手中的匾额起身来看,“在哪里?”他不解询问。

    我一愣,抬头在看,吊在树上的女尸不见了。树上空荡荡,树枝随着小阴风乱颤。

    “吴瑕,难道是你挖东西,扰了吊爷的清净?”我不确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