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多久都没有凌乱过了,而这只小豆芽倒是真的很……让我意外,能够说话的豆芽菜,但是它却是叫我爸爸?

    我的余光直接往那依旧躺在地上的鬼畜瞄了一眼,已经完全是被打蒙了的家伙,果然这豆芽菜的战斗力真是够彪悍的。

    我干脆就蹲起来身体,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比这个小个儿高处很多,我试着和它谈谈,我说道:“你是谁?”

    豆芽菜却是完全没有丝毫戒心一样,十分爽直的说道:“你是我爸爸,你咋不知道我叫啥啊?”很苗条的豆芽菜是清脆的童音,很可爱的那种,但是如果是联想到之前的它的那连环扇鬼畜的小胖脸巴掌那一幕,我就觉得果然是不能够看表面。

    我逗着它,说道:“对不起……我的错,那你就叫做豆芽菜,好不好啊。”

    豆芽菜转过身去,顶端是直接弯曲着,指着那鬼畜,说道:“那不要脸的家伙叫啥啊?”

    我真的笑了出来,这么多天我竟然被这只豆芽菜给逗了,因为我记得只有鬼畜因为判断别人是非礼它,而不顾一切的去撕咬着非礼它的人,但是却是没有想到在豆芽菜面前,就是“大巫见小巫”的那种,我可是不会忘记,豆芽菜边使出连环出击,边大骂鬼畜非礼它。

    我说道:“鬼畜。”

    豆芽菜点了点,说道:“豆芽菜比鬼畜好听,我就叫豆芽菜。”它的名字就这么的定下了,如此的简单迅速。我对于它的理由也是很无奈。

    老骨头则是一直都远远的躲着,我估摸着刚才的那一幕也彻底的震撼住了他,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只小小的豆芽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震慑力,直接将鬼畜都给打晕了。

    我继续说道:“为什么要叫我爸爸?你知道爸爸的含义吗?”这个豆芽菜如此的……通人性,简直就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豆芽菜说道:“不是你将我种在土里面吗?我可不认为我是被那只大傻老鼠或者另外那个大傻哥给种着的,肯定就是你,所以我才能够长大啊!那么你就是养育了我的人啊,还有啊,你是公的,自然是爸爸啊……难道你要当妈妈?”

    我哭笑不得,很想要好好的揉揉这个小豆芽,我说道:“你会说话是天生的吗?”说话也像是吐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

    豆芽菜说道:“不是啊……我只是跟着很多……叫无常的家伙,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都叫做无常,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然后……他们带着我,我跟着他们就学会了啊。”我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豆芽菜心思很单纯,基本上我只要问,它都会告诉我。

    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了,这豆芽菜是历届白无常的所拥有的。

    我又问道:“那你有多少岁了?”

    豆芽菜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左摇摇,右摇摇的,然后说道:“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的第一个跟着的无常是穿着很大很大的袍子,而且总是摇头晃脑的,说是要念书,也要试着去进京赶考一回,看看能不能够中个状元回来。他是我爹。”

    我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我历史不太好,但是照这样大概算起来,这豆芽菜至少也应该有一百年,更别提……还有可能往上走,但是这豆芽菜现在却是要叫我爸爸……我才……二十三岁。

    我故意逗弄着豆芽菜,我说道:“那我是你的第几个爸爸啊,你以前是认很多无常做你爸爸?难道他们不给你取名字吗?”

    豆芽菜依旧天真的说道:“第三个啊……第一个就是那个要中状元的那个啦,他就是让我喊他爹,说要将我当小棉袄养着,后来的是那个天天说,日本鬼子,什么抗日之类的,他让我喊他爸爸。你就是第三个罗,我想你也应该是和第二个爸爸一样啊,要叫爸爸。”

    “我只是睡了很久了……我忘记了我叫啥了。”豆芽菜的顶端有些微微的发红,是害羞了吗?竟然会睡到……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了。

    我说道:“你不是说你跟过很多无常吗?但是你为什么只有两个爸爸。”在我的理解里,既然豆芽菜应该是经历了很多届无常,但是为什么豆芽菜却是只认了两个?

    豆芽菜说道:“因为……我睡觉啊……我当时就是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遇到我的第二个爸爸,我跟着他一直到了说啥要破四旧之类的,好多人冲进来将爸爸的宝贝都给砸了,头上还要戴着古怪的高白帽,后来我又睡觉啊,我这回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啊。不过……虽然我有在睡觉啊,但是他们都会将我带着,我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但是我就是睁不开眼睛啊。”豆芽菜的语气中带着郁闷。

    这么说来,我是赶巧了,豆芽菜是睡得不是一般的沉,即使是经历了很多届无常,但是真正醒来的时间,却是只有两次,而第三次……却是让我遇见了它。

    我后来才知道……这豆芽菜还真的是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中,而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它会什么时候醒来。

    而我对于银毛也完全是误解了,他的理解和我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只是将豆芽菜当做了一种珍贵的草药,压根就没有想到这豆芽菜一落到我手里,这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一直沉睡的这货竟然一栽在土里就活了过来。银毛当时送给我这个,其实就是想要我种着,是彻底的豁出去了的那种。

    沉睡的豆芽菜就被很多届无常干脆就当成了一株很奇妙的草药,药效是,哪怕灵魂只剩下一丝,只要是将它吃下去,就可以继续活下来。当我真正明白过来银毛的用意的时候,我才知道……要我好好的活着,银毛不是用嘴说的。

    豆芽菜蹦跶着,说道:“爸爸……你真好看,比我前面的爹爹和爸爸都要好看。我都在你面前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这么活泼的豆芽菜……我没有理由不去打心里喜欢着。我伸出我的手掌,它立刻就跳到我的手掌上面,我的手指摸着它的顶端,它却是躲开了,说道:“痒痒的。”

    豆芽菜干脆直接跳到我的身上来了,身体一个劲的蹭着我的脸,我这才发现豆芽菜还真的和一般的豆芽菜不一样,它的顶端会伸出细小的丝,直接拽住我的头发,然后身体继续磨蹭着我的脸,说道:“你既然都是我爸爸了,你以后就要养我啊,给我好吃的,好喝的,要好好的照顾我啊,要带着我,你去哪里,我就哪里。”

    我说道:“好。”就当是再养一只好了。

    而此时我的眼睛却是看到了原本被打蒙过去的鬼畜却是已经爬起来了,这小子……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应该是看着抓着我的头发的豆芽菜。

    这小子……我了解,哪里会在被狠狠的教训以后能够就此散罢甘休的,果然直接扑了过来,但是最为关键的是,那货直接向着我的脸给扑过来的,而原本拉拽着我的头发欢快的玩耍着的小萌物,在那一瞬间……眼睛都睁大了,立刻蹬在我的脸上面,然后再一次的飞弹了出去。

    两只小家伙干脆又直接正面杠上来,我吼道:“不许伤了性命,不要玩过火了。”

    但是鬼畜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爪子,照着豆芽菜就直接挠了过去,鬼畜的爪子可以轻易的将钢铁都能够像是切豆腐一样的切掉,豆芽菜的雪白的小身板……我倒是不认为能够在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将鬼畜直接打蒙了的它,哪里会这么简单被鬼畜干掉。

    果然我看到了……豆芽菜的顶端原本就和头发丝一样的伸出来的丝丝直接变长,然后狠狠的缠在了鬼畜的身上,而且诡异的是,竟然在不断地变长变粗,明显的就比它的本体大很多,但是豆芽菜却是很轻松的操控着,直接将鬼畜整个都给缠绕住了,鬼畜用爪子挠着那些如同藤蔓的东西,然而每次在一瞬间以很快的速度切除,但是藤蔓却是和它几乎同步的在生长着。

    我再一次看到豆芽菜狠狠的虐鬼畜……那藤蔓缠住鬼畜缠久了,干脆放了下来,只是在空中直接甩啊甩的,时不时的会倒吊着缠绕着鬼畜的尾巴,然后就如同是另外的藤蔓就耍鞭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十几条鞭子就像是暴风雨一样急速的抽打着鬼畜,鬼畜躲闪着,然而鞭子却是紧跟着不放,虽说不是百分之百可以抽中鬼畜,但是鬼畜的身上却是已经有好几条血痕了。

    这种情况仅仅就是在发生一秒钟以内,要不是我的眼睛经过了强健,甚至于连他们是怎么招架对方的,都看不清楚,太快。

    老骨头依旧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努力的将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

    我瞅着,赶紧说道:“豆芽菜……再不住手的话,我要生气了。”

    豆芽菜的那些藤蔓一点点的变小,然后像是回收一样,最后直接变成丝线,然后收回到身体里面了,依旧是光滑的小绿黄的帽子。

    豆芽菜不停的在地上蹦跶着,一弹一跳的,真的……我好不怀疑,它是在兴高采烈着,因为将鬼畜又狠狠的虐了一番。

    而鬼畜……直接扑向了我,一向是高傲的它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我的怀里,发出颇为幽怨的叫声,专门来寻求安慰的。

    我哭笑不得,只能够摸摸它的脑袋,这原本的毛发已经有几块地方,因为被豆芽菜抽的裂开了,染上了血。

    我招呼豆芽菜,豆芽菜立马也蹦跶了过来,只是这鬼畜的两只如同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正好对上了豆芽菜芝麻一样的眼睛,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我很认真的对豆芽菜说道:“你既然认我是你的爸爸,那么……以后就不许再伤害鬼畜了,它……它是你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也已经凌乱了。

    鬼畜的眼睛露出后幸福的目光看着我,很傻很天真的那种,而一旁当隐形人的老骨头也是赶紧的赶回了,手指指着自己。

    我只得说道:“那也是你哥……大哥。你要是愿意继续跟着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但是前提是……不许伤害他们,他们……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豆芽菜点了点头,但是却是声音带着委屈的说道:“我没有伤害它啊,我只是……和它玩玩罢了……这不是叫做伤害啊。”

    我看着豆芽菜,说道:“你觉得什么是伤害?”

    这个时候也注定是某只很悲剧了,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了一直老鼠,真正的老鼠……而豆芽菜在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扑腾了过去,然后再次伸出了长鞭,这一次是一根,让我觉得诡异的是,这一次它不是抽,也不是缠,而是直接将藤蔓深深的扎进老鼠的身体里面,然后……老鼠瞬间就变干瘪,就如同是被风干了很久一样,老鼠甚至是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

    豆芽菜的那根白色的藤蔓,我很清楚的看到里面吸出来的是……红色的血液。豆芽菜速度很快,然后蹦跶着转过身来,天真的,带着童音的说道:“我要是伤害的话,我只会将他们当成饮料来喝罢了。死了就死了撒。那只臭老鼠的血应该要比这普通玩意要好喝……好可惜啊,爸爸不让我去伤害那臭老鼠。”

    果然……我身边陪伴的没有一个是真正天真的家伙,都是一群……暴力选手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