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贱臣无用,去了唯恐增添麻烦。”

    我嗤笑,不做掩饰地表示不屑。

    他恍若看不见,反带着些微央求的意味道:“贱臣有事相告,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望了他两眼,奇怪他今日的反常。

    但片刻后我还是又一次鬼使神差地抬步走进了旁边小巷,让刘春等人守住了两端巷口。

    夕阳将两边民居的屋顶照得满目金黄,几只燕子在低空飞过,因蓝色天空的背景而显得十分轻盈。碧绿的爬山虎在沿着墙根努力地往上攀爬,给阳光下的灰色调阴影描出几笔色彩。隔墙传来民居内妇人斥骂小孩不听话的声音,使这一切看起来有了那么些实实在在的意味,而我的心情忽地也有些苍凉得发黄。

    “你找我干什么?”我因后悔方才的冒昧,是以眼下格外地严肃。

    刚才的追跑很显然使他动了元气,这时候脸上又开始转回了苍白白。他缓了口气,说道:“长门园里昨日出了事,西边园子的地下突然埸陷,两名在内做事的工匠被石块砸伤。掌事的仆人因找不到太主禀报,是以前来禀了贱臣。不知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的严肃还未持续成形,立时便转成张口结舌。

    我以为他找我无非是为了余英送去的药而特来谢恩,绝没想到竟与长门园有关。

    园内的改造工程我一向旨在暗中进行,两年前我假说喜欢那园子建造精美,设法从母亲处借了五年的使用权。当然改造它并不需要五年这么久,但是为免疏漏,时间长些总是有利于掩护。而我所请的工匠也全部以修缮院墙之名在外请来,不但母亲不知内情,便是连照管园子的仆人也是不知。眼下出了事故,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顿了顿,讷讷道:“我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置的?”

    他道:“贱臣已然每人发放了二十贯钱做为医治费用,另又给了五十贯与其当做工钱。因娘娘吩咐下的事情尚未进行完毕,是以余下的工匠也都加了些工钱,命他们继续直到完工。”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贱臣虽不知娘娘为何要做此举,但想其中必有娘娘的道理。此事除了该知道的人以外,再无人知道。不过有句话,那工头却让贱臣转告娘娘。”

    “什么话?”

    “地道之上的石顶皆为石灰岩,结构颇为松散,一旦遇上久雨的天气恐不十分安全。往后若有用到之时,还望进内的人要多加小心。”

    我心里正纷乱不堪,不知作何应答,只得含糊地点了点头。

    他说完也已无语,仿佛在等着我开口说离开。我便道:“你回去吧。”他却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琢磨不出他眼下的心思,因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隐忍,我想在我面前他根本不需要再隐忍什么,因为再重的话语我也已经对他说过。他既已根本不在乎我,又何须在我面前装得柔肠百转?

    “这件事你先替我瞒着,不得透露出去半点。”半晌后我沉声道。他点头,唇角有丝苦涩,有声音似有若无地从他喉间滑出:“你的事,我几时又曾与人说过半个字?”

    我以为听错,抬起眼来看他,却只对上他深幽沉静的目光。

    我张了张嘴,待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放弃了。只许久后望了望天,低头走出了巷口。

    回到宫里时刘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后等我,拿着我摆在上面的书简左看右看。

    见到我进来他立即站起,冲到我跟前说:“你去哪里了,我刚才从堂邑侯府回来,姑父说你早就出来了,可是我路上根本没见到你。”语气甚是抱怨,还附送我两个冷眼。

    我解了斗篷给他,走到他刚坐过的地方坐下。然后才扬起唇角说:“府里今天来了个很可人的美人,又听话又得我欢心,我听说你要来,怕你搅了我好事,所以特意避开你,拉了他上茶坊谈心去了。”

    他拿着斗篷来扑我的头,作势要谋杀我。我反过去把他掀翻在地,扑在他身上钳住他肩膀。

    大殿里一时厮杀声频起。

    我们上演着生死之战,而晓雪十分淡定地摇着团扇站在十步开外,望着我们说道:“皇上,娘娘,这天都还没黑呢,你们就恩爱起来了,殿里出入的人多,呆会可别被进来的外人见到失了体统。”

    揪着刘彻衣领扑在他身上的我很是无语,当即松了手起身,衿持地抚了抚鬓角。

    刘彻却表现得相当有经验,扬扬眉无辜地摊起了手,支着脑袋半躺在地上,以十分吊儿啷当的口吻回应她:“朕跟你家娘娘是夫妻,恩爱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被人撞见了也没什么。难道他们在家就不跟娘子恩爱?”

    我吃惊地望着他,很钦佩他的脸皮在不知不觉中又有了质与量的飞跃。然而这边厢晓雪又拍手道:“正是正是!皇上英明,我家娘娘就说不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刘彻斜眼望我:“那当然,你家娘娘就是个笨蛋。”

    我咬牙切齿指着他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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