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既然国运已然被拖回了正轨,那么再责怪我也是多余的,瞧着我这大半月来为此事忧心得连话也少说,于是这日便特地喊了我过去。

    变回普通鸟的神隼正好被老太后放在殿内当宠物养,我见了便跟她讨要。她叹了几口气最终应了我,嘱咐我善待它。只是那鸟听到她的决定后却十分之惊恐,扑闪着翅膀直到我把它捉在怀里,才哀怨地瞪了瞪她以示对她的始乱终弃感到死不瞑目。

    风花雪月们对我要回它表示很淡定,然后更加淡定地问我:“娘娘,晚上要把它烤来跟皇上喝酒吃吗?是要烤成脆皮的还是**的?”

    我安抚了一下在我手臂上激动得差点去撞墙的鸟,不敢苟同地说:“我怎么会是这么凶残的人呢?我是真心要赡养它的。”它这才惊惶未定地停止呱叫,满眼狐疑地望着我。我摸着鸟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赡养,叫神隼已不太妥,以后我们叫它‘纯雕’吧。”

    她们没有问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此后只管叫它小雕,没事便教它跟人一样生活,除了不会说话,它几乎已经能够独自处理生活问题,包括出恭后的个人清洁以及睡前醒来后的洗漱,甚至因为蓄意勾搭善于梳妆的晓花而故意时不时扯掉两根五彩的尾羽讨她欢心,哄她日日为它打理羽毛。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带着小雕回堂邑侯府给父母亲请安。

    彼时父亲陈午正在花园里剪花枝,有一搭没一搭在跟我母亲说话。锦绣华服的母亲闲坐在花亭之下,单手托腮,手里拈着朵扶桑花显得若有所思。而父亲淡衫墨髯,眉眼间秀气俊朗,浑身只有世族的静雅淡泊气息。二人间的言语甚是淡淡,但是气氛看去却与四周惬意春景还算和谐。

    “爹爹,阿娘。”

    我快步走向他们。“我女儿回来了?”父亲丢了花剪回头瞧我,然后高兴地扶住我。他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我两遍,嗯了一声说道:“好像又瘦了!正好爹爹给你留了好吃的。”于是连忙命了左右侍从去端点心。

    片刻后点心至。我捏了捏自己很是丰盈的脸,拈起块松子糕放进嘴里。

    这位第三任堂邑侯是个名符其实的宅男,自从娶了馆陶长公主这位强势干练的妻子,除了跟几位爱好花鸟虫鱼的同道交换心得之外,便是在家研究烹饪之道,因而身边许多事情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的确不知,总之自从见到他起,他便是如此豁达而安然。

    他对我的纯雕很感兴趣,在我吃点心时,可劲儿地问我它会些什么。母亲却是因为我连连闯祸的事情对我拉着脸不理不睬,见得我们亲密,便哼道:“还有脸回来!”

    我向父亲求助,父亲耸耸肩摊摊手,表示他也帮不了我。

    “娘——”

    我拖着长音上前给她捶腿捏肩,可她鼻子里哼哼两声,很不待见我。我只好搜刮出脑袋里所有新鲜词汇来表达对她滔滔不绝的崇拜敬仰之情,直到口水都快说干了时,她才轻拧我的脸。我深表理解地说:“娘你就使劲拧吧,我知道那些天要是没有娘陪在长信宫里撑着,朝中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老臣是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的。”

    她瞪我,唇角弯了弯,却又板起脸:“回屋去坐。”

    我点了头,连忙跟父亲小告了个别,再喊晓花把没吃完的点心拿着,与母亲去了内苑。

    进了屋母亲便问:“我听说皇上最近很听那个董仲舒的话,成天与他在一起研究儒学,你可知道这回事?”我茫然不已,摇头表示不知。她便蹙起眉,忧心地说:“皇上如此无异于与太皇太后作对,老太后奉行黄老之学,素来厌恶儒学,他若是打算走这条路,我只怕老太后那里会过不去。”

    “他是皇帝,起码有权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想了想,我如此说。

    母亲便瞪我:“你懂什么,以为他登了基这天下便是他的了?老太后能让他登基也能废他,翅膀都还没长硬,就想离巢自飞,这是不自量力。”

    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是刘彻即使没跟我提起过学派之事,也从没说过要如何如何,我却以为他要做的事都应该是有道理的。何况根据我已经遗忘得差不多的历史知识想来,后来他似乎也的确是走的这条路。于是我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太皇太后让步?”

    母亲叹气:“除非你杀光全部窦家的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借我一百个胆也不能。可我对于这些朝政之事并不是十分有兴趣,所以这个话题谈无可谈之时,也就到此为止。我瞧了瞧左右,问起了母亲:“今天怎么不见董偃?”

    母亲脸色微滞,垂睑说:“他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去了安陵调养。”又抬目望我:“无论如何他也比你大了两岁,平日对你也是极好的,你下回见了也该叫声先生。”

    我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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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木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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