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好奇。(小说文学网)

    “你听说过格萨尔王的传说吗?”戒念突然反问我道。

    “格萨尔王,我听说过,不是有个叫阿来的作者还专门写过一篇小说就叫吗。”我说。

    在我对格萨尔王的了解中,有关格萨尔王的传说来自于康巴藏区的神授艺人。

    据说,在西藏康巴藏区,有一种十分罕见的说唱艺人,这种艺人生下来后本来没什么才艺,自身也资质平平没有才华,很多其实就是文盲,并不懂得诗歌文字。

    可就是这样大字不识、五音不通的人,往往在经历过一场大病或者一场梦境后,突然便会吟诵诗歌,并开始讲述一些他原本从来不知道的有关格萨尔王的传奇故事。

    于是,这种行走在藏区的吟唱诗歌、故事的艺人便被当地藏区百姓称为神授艺人。即使是在今天,依旧有这种神授艺人在藏区四处歌颂着格萨尔王的传说。据他们说,是格萨尔王在梦中告诉了他们以前的故事,并教会他们诗歌和吟诵。

    传说中,很久很久以前,天灾**遍及藏区,妖魔鬼怪横行乡里,黎民百姓遭受荼毒,于是天神之子推巴噶瓦便下凡降魔。神之子降世后化作了黑头发的藏人,长大后首先逐渐统一了藏区,成为了藏人领袖,藏区人民称他为格萨尔王。为了百姓生活太平,格萨尔王便带领人民与妖魔斗争,经过了无数的光荣战役后,所有妖魔均被他打败收服,从而造福藏区人民。

    此后,有关格萨尔王的种种神奇故事便依靠吟唱或口头流传的方式延续下来。现如今,通过后人不断的收集整理,最终成就了人类历史上唯一的一部活史诗,也有学者称其为东方的。

    过去都认为是历史上最长的史诗,而直到现在,人们才发现,要比还要长,从史诗中可以发现,格萨尔王一生事迹无数,不仅是藏族人民心中的天神和英雄,他的故事还广泛流传在蒙古族、土族和纳西族的群众中。

    想到了一些有关格萨尔王的事迹后,我问戒念道:“你是说,最近发生的事和格萨尔王的传说有关?”

    “是的。从藏传佛教的记载来看,格萨尔王也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曾经特意从天界下凡降伏了许多祸乱三界的妖魔鬼怪,使得三界重新太平后又重返天界。按照传说记载,当初格萨尔王与妖魔的主要战场便在以康巴藏区为中心的整个藏区。”戒念顿了顿又说:“我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当年,格萨尔王将一些妖魔降伏后曾将其封印在了藏区内的一个秘密所在,并交由藏传佛教的弟子看护。近千年过去了,藏区的佛门弟子逐渐将此事淡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而就在不久前,一名镇守在藏区的般若金刚院密宗大师发现,当年的封印不知为何竟然被打开了!”戒念眉头皱起的说。

    “啊,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试探的问道。

    “是的,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可能有妖魔从那个封印中跑了出来,所以才造成了最近藏区内的一系列诡异事件。藏区的般若金刚院这两天已经发现了一只十分恐怖的魔鬼并和它恶斗了一场,不料那魔鬼十分狡猾,不但伤了几名高手,还叫他逃脱了。因此,如果你们还要待在藏区的话,晚上出来一定要格外小心。”戒念认真的对我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正说着,戒念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起电话讲了一会,戒念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只见他双眉紧皱、眼神严肃,我留意到他紧握的拳头,似乎在微微颤动。

    挂了电话,戒念沉默了片刻,面上甚至流露出一些杀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素来和颜悦色、性格温和的出家人发生这样的变化。

    “林雨,你们下一站是不是要去阿里的玛旁雍错圣湖?”戒念突然没来由的问了我一句。

    “是啊,按照行程,这次我们将先沿着南线去世界屋脊的屋脊,阿里地区看看神山之首的‘冈仁波齐’和三大之一的圣湖‘玛旁雍错’。”我说。

    原来,在西藏地区有不少当地的神山,自古有“北有神山40座,南有神山四十座”之称,而在这许多神山之中,“冈仁波齐”是世界公认的神山之首、藏族人民心目中最神圣的神山,也是藏传佛教中所谓的“须弥山”所在,紧邻圣湖“玛旁雍错”,风光壮美神奇,人迹罕至,被誉为最纯净的圣地。

    “那可以带我一同过去一下吗?”戒念问我。

    “嗯,可以的。”我对戒念说,只要在我同学面前隐藏戒念出家人的身份就可以,戒念点了点头,叫我在茶馆等他一会,他回去收拾点物件就与我一同上路。

    不一会儿,戒念便背了个背囊再度回来,看这个样子,般若金刚院的西藏分院应该就在昌都此地。

    车子启动,我们向拉萨返回。在接到之前的那个电话后,戒念显得心事重重,思想似乎有点抛锚,也不知道这个和尚究竟怎么了,我于是试图调解一下他沉重的思绪。

    “戒念,你怎么了,自打你接了刚才那个电话,就魂不守舍的,没什么关系吧?还等着你给我讲讲什么新鲜事儿呢。”说话间,我顺便放进去一张怀旧cd,张学友的。

    “没事,就是听到一个消息,或许和我很早以前遇到的一些事有些关系。”戒念似乎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

    看着戒念似乎回过点神来,我便不再多问,车子不断前行,张学友的歌声飘在静静的车厢里,这些十几年前的老歌,依然是那么好听。

    “学友的歌还是那么好听啊,想当年,我最喜欢唱他的歌了。”戒念终于被学友的歌声从沉默中拉了出来。

    “哦,你也喜欢张学友啊。他的歌是不错。”我说。

    这时,张学友的放起,戒念也不禁跟着调子轻声唱着。看不出来,这个胖和尚还蛮怀旧的,唱的挺动情。

    “对了,你出家多久了啊?”我随口问戒念。

    戒念略微想了想说:“应该是,对,十二年多了,时间还过的真快。”

    我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能遁入空门出家学佛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虽然我有些好奇戒念的身世,但不好意思问他,怕触及到他的伤心处,于是我转移话题和他闲聊起来。

    “你去阿里那边干什么啊,也是想看看神山和圣湖吗?听说那里真的不错。”我对戒念说。

    “神山和圣湖确实很美,我以前就去过。我这次搭你们的车去那里,却不是为了观光,而是涉及到藏区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刚刚才听说的一条线索。另外,这一路西行,如果你们遇到什么情况,或许我能帮到点忙,毕竟我在这里比你们熟点。”戒念目视着车子远方的雪山,认真的对我说道。

    “般若金刚院从来都是这么厚待客卿吗?那我先代表我的同学感谢你了。另外,照你的话说,神山、圣湖附近最近发生了什么状况吗?”我问道。

    “是的,最近在神山与圣湖附近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被打开的格萨尔王封印就在那一带地区。我刚刚接到本地般若金刚院一名护法金刚的电话,似乎这里面的事情还有点复杂,中间还牵扯着其他疑点,电话里说,在那一带地区发现了之前只在内陆地区出现过的邪鬼,他们捉到一只,并审问出来一些消息。”戒念对我说。

    “看样子有好戏看了,不知道能挖出什么剧本来,经过这几次邪鬼事件后,我有种感觉,这背后一定有某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大动作,或许,对方早就设了一个局,一个多年精心准备的大局。”我判断着。

    “我现在也是这个感觉。要这么说起来,十一年前我就入了这个未知的大局。”戒念似乎又回想起了他十一年前的事情。

    “怎么说?”我问道。

    “因为今天电话里听到的消息,和我十一年前加入佛门的因由似乎也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我这才察觉,当初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原来并没有早先想的那么简单。”戒念在推断着某种长达十年的联系。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真的想知道,十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你遁入空门,其实刚才见你接完电话心绪不稳时就想问问。”我对戒念说。

    戒念沉默了一会,终于说起了自己十一年前的一段往事:“以前,我原本是个浪荡公子哥,无所事事、油腔滑调,由于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因此向来大手花钱、泡妞鬼混,总是玩世不恭、我行我素。”

    听戒念如此说,我看了看他,从他现在一副质朴、真诚的样子来看,无法联想他到当初顽劣油滑的样子。

    “那时候我有两个特别铁的哥们,一个叫‘伟哥’,一个叫‘猴子’,他们都叫我‘胖子’。我们三人经常一起泡妞,一起喝酒玩闹,一起找学校的小妹妹出来耍,一起胡天胡地,生活虽然看上去五颜六色、灯红酒绿的,但其实我内心却空虚无比,不知道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戒念尘封的回忆终于在十多年后重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