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岔路边上,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小胖老头,一身灰色的主席中山装行头,满头银发,看起来还挺和蔼可亲。

    我操,就是你再他妈的和老子玩暧昧,深更半夜站在公墓区里,穿个古代服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更何况,我他妈刚遇上**碟仙,**这会就跑出来,奶奶的,玩什么诡异。我手里要是有个板砖,直接就飞过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不想再做停留,就要继续跑下去。

    “你要是不听我说,你们几个都要碰上大麻烦,你们遇到的可是‘魉鬼’啊,小伙子。”那老汉就在我将走之时说。

    我**。我心内还来不及过多分析,但某种直觉还是让我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见那个老头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脑子里在想,“魉鬼”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两秒。我不确定,这老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据我对人类眼神的了解,他应该没有恶意,至少我没看出来。他的眼神里,似乎有那么点小真诚和小善良。

    “魑魅魍魉都是游荡在阴阳界的妖鬼,长期吃人的魂魄进行修炼,尤其喜欢吃女人的魂魄和**,有很强的法力和道行,它们一般总能以特殊的法术躲避阴间鬼差的抓捕而在人界行凶为祸。”那小老头看着我说。

    “我操,什么是魑魅魍魉,我们刚才碰见的就是吗,老头,那你是什么。”我承认我说话很糙,一来我赶时间,二来我害怕,三来娘的说的什么我都不清楚。

    “魑魅魍魉最早都是由山魈鬼怪或者木精石胆形成的一种介于妖、鬼之间的特殊鬼怪,因此阴间、妖界一般都不将它们收纳其中,而它们又有着善于隐藏行迹的本事,所以多在人间作恶行凶,喜食人的三魂七魄来进行修炼。至于我,我不会害你,所以我的身份你也没必要知道。”那老头一脸正经。

    “那我们刚才请的碟仙是怎么回事,它要干什么。”我赶紧问正事。

    “你们刚才请到的根本不是碟仙,那只魉鬼已经躲藏在这片地方有一阵子了,见你们在进行‘扶占’,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请碟仙,又是四个小姑娘,它自然想乘虚而入、浑水摸鱼地吸走那几个小丫头的魂魄。至于你们原本想请的碟仙指的是地府的有道鬼灵,可惜那魉鬼以法术罩住了你们,使得其他鬼灵根本感受不到你们的召唤。”老头说的头头是道的。

    “那它还会找我们吗?”我着急的问。

    “哎,麻烦大了,一般魉鬼盯上的人,都逃不过它的残害,总要吃个一魂或者一魄才会罢手,而你前面又用‘上清镇鬼符’伤了它,我看它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头白眉一皱的说。

    “啊,我操,老头,那你说怎么办,你说其他鬼灵都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事,你怎么能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啊。”我脑子有点乱,说话更是乱,还有一点点的发抖。

    “哎,现在只有赶紧找真正有道行的高僧大德、法师道长来帮你们消灾解难。这魉鬼伤个一两日,必定要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来,你有所不知,除了你外,他们六人身上都已经有了魉鬼的鬼气,魉鬼凭着这种特有的鬼气,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它都能一路跟来。”老头严肃的说。

    “我日它祖宗,我操!”我有点歇斯底里。

    “小伙子,赶紧通知你的伙伴,让他们早作准备吧。哎,这种妖鬼作恶之事,我虽然无力帮你,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只能将我所知道的尽量告诉你让你们早想对策。福祸难测,各安天命吧。”老头说完转过身子貌似要闪。

    “我操,老头,妈的你说了一半就要走,你倒是说清楚啊,喂,你住在哪,回头我找你也有个地儿啊。”我看这老头懂的挺多,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

    “小老汉就住在这上山路边的石府里,话已带到,再见无期,再见无期。”老头说完人影一闪,娘的,竟就凭白消失了。

    我日啊,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啊,骇客帝国吗?oh,mygod!

    再顾不得停留,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赶紧往山下跑去。此时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什么魑魅魍魉,什么山道边的石府,我操,这一路上山,山路边哪有什么石头房子啊。

    蓦地,在我又下了几十级台阶时、就在我想着鬼老头的话时,我眼睛无意间发现了山道左手边一个不起眼的,在杂草丛生之间的一个石龛!

    那石龛几乎隐没在草丛里,要不是夜晚的月亮照在石头上格外的白,白日里估计根本留意不到。

    我想起老汉说的“山路边的石府”,不由的走到跟前凑近一看。

    我日,那如一台十八寸电视机大小的石龛里供着一个石像!借着月光哥又仔细一瞧,那石像是个小老头造型,头戴方台小帽,袍服宽大盘坐龛内,再看那老头面目,慈眉善目的,娘的,咋这么眼熟啊,哥越看越像刚才碰见的那个老鬼,我操。

    邪了,虽然妈的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破石像,但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老头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前面那个小老头穿的是个主席中山装。

    是不是哥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真的觉得就是前面那个b老头子。

    这个破旧的石龛门楣上刻了两个字“土地”。

    看了两眼石龛后我又害怕那魉鬼再追下来,又继续夺路跑下去,边跑边想着前前后后,猛然一拍脑门,我操,难道刚才碰见的那个鬼老头是这里的小土地公?

    坐着来时包下的两辆的士,一路无语,大家还在平复刚才灵魂出窍般的经历。

    在酒店开了三间房,但所有人却都坐在一间。大家沉默了一会,安静一旦打破后,便乱的不可开交。

    恐惧已经刺入了众人的心脏,焦虑、忐忑、害怕等等复杂心理使得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最终,大家再将焦点重又集中在我的身上。

    “伟哥,伟哥,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最后是你将我们一个个的带了出来,这当中你什么情况都没遇到吗?”琪问我。

    我默然了一下,等大家安静下来,将晚上的前前后后,包括土地老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

    “魉鬼、土地,我的天,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胖子已经受不了这种扭曲科学现象的事实了。

    大家又吵成一锅粥,主要是担心和恐惧魉鬼的报复。有的说要到外地躲一段时间去,有的说要去找高人来帮忙,也有的对我的话表示怀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见了那恐怖的碟仙。

    可我绝对相信自己见到和听到的,作为非当事人来说,我将土地公的话带到,将他们一个个从现场拉出来,貌似我能做的已经全做到了。

    “哼,我不管了,估计就是吓唬人,反正我后天就飞美国了,我还不信它追到美国来。”琪有点无所谓的说。

    “就是,大家伙也不要太害怕,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也不能全信,我们最近也都小心一点,过了这一段,应该就没事了。”娜说。

    我操,现在的小妞胆子还是放的坦。我看猴子和胖子反而还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各想心事。

    “明天我就去我乡下奶奶家,我奶奶认识一个他们那的老神婆,躲几天去。”丽说。

    ……。最后,大家决定各自想点办法先对付着看,然后互相又对了一遍电话号码。第二天一早,就作鸟兽散了。

    第二天,我拖着困倦的身体在单位熬了一天,回家倒头就睡,也没什么电话打来,只是发现,我的那串佛珠不知道为何找不到了,再看腰上系的那块佩,我操,一块水白的玉石竟然一大半便成了灰色。

    我操啊,我花了将近一万rmb买来的护身玉佩啊。尽管如此,我还是打算第二日再去买一块更好的。

    再看我的王牌纸符,被土地公称为“上清镇鬼符”的会飞的宝贝。打开一看,上面原本鲜红的烫金图案颜色已经变的很淡,有点像水印一样还留下一些浅浅的颜色。

    翌日一觉醒来,太阳暴晒,在办公室吹了一天的空调,中午跑出去在一家玉店划卡又买了一块玉佩戴上。将下班时,胖子的一个电话打来,我的心不由猛跳起来。

    琪在去机场的高速路上车子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造成三车连环相撞,并一死四伤。死者就是琪。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公路警察联系到琪的母亲,然后她母亲在悲痛中又联络到琪的几个好友,于是我们这才知道。

    似乎,琪并没有将我们请碟仙的事情告诉家里面。

    琪果真是没有等到结婚就先挂了。可是我在想,如果真是魉鬼,它为什么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而且鬼灵为什么就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呢?难道人的命运真的是早已安排好的吗。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阴间世界里的道道儿,很多都是不为人知的。

    当晚,我和胖子、猴子几人约在胖子家见面,来的还有乐儿和娜,而丽已经去了她的乡下奶奶家避祸。

    妞们自然是哭,自然是害怕的要死,这下她们才真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猴子坐在胖子家的客厅,看见桌子摆的咖啡杯和碟,就嚷嚷着叫胖子拿走,他说他现在看见碟子就会想起那个恐怖的碟仙魉鬼。

    大家围坐在沙发一圈,合计了半天也合计不出来个名堂。胖子说准备去五台山找个庙住一阵子,明天就起程,反正这家伙有钱,又不用工作。

    乐儿还想报仇,那个害了她母亲的,叫“金水生”的商业合作伙伴。但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胖子就叫乐儿和自己一起去五台山住几天。

    说起来,乐儿的家事还是很可怜的。她的父母很早便离异了,父亲后来去了国外,乐儿便跟着母亲生活。乐儿的母亲是一家较有实力的集团公司的董事之一,因为一些商业上的问题,和叫“金水生”的董事长有很大的分歧,后来慢慢导致了水火不容的局面。

    结果闹到后来,母亲在某个夜晚的回家路上,被刺身亡。

    我们又劝了劝乐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继承母亲遗产后的乐儿已经是个身家上亿的富姐,还是先把这段魉鬼风波躲过去再说。

    至于猴子,国家公务员,公差在身,又赶上内部人事调整的当口,不能说走就走。他犹豫再三,准备再干几天,看看情况,实在不成就请假去五台山找胖子等人汇合。

    我的情况和猴子一样,正处于事业的关键阶段,不能像那两个富二代一样,可以随便找个庙住上个把月甚至更久。

    娜说自己和男朋友同居,觉得有男朋友的保护和照料,加上最近白天也不打算出门,应该没什么问题。

    唏嘘加怀念加沉重加七上八下的复杂心理。这场极为被动的沙发会议草草结束,大家都说,有事就互相打电话,一脸珍重的各自离开。夜里,每个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赶早,胖子和乐儿两人就奔往五台山。我则继续上班。

    后两日相安无事,我和猴子正常生活,胖子他们及丽和娜也会打来电话报个平安。我们还以为,琪已经帮我们将所有的灾祸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