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何出此言?为师明明在睡觉。”玉尘宵说的云淡风轻:“要想自己的命是命,那么便不可将别人的命看做是命。他不遗余力的杀你,你大可不遗余力的反击便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壁顿时明白了玉尘宵的用意,不禁失笑:“今日遇见你玉尘宵,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

    湛蓝的天空中太阳逐渐的西沉,已然到了下午,韩壁与流年仍旧缠打着,韩壁虽然半身麻痹对付流年却还绰绰有余,流年处于下风,被打了好几掌,当然不会造成大的伤害,韩壁是知道的,树上的男人虽然是让他不遗余力,但是他也知道他不会允许他伤害这女子分毫。他不过只是个陪练罢了,玉尘宵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激励着流年不遗余力的动手。

    树上的男人面色十分不悦,显然自己的徒儿不断处于下风,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斜靠着树干,腿自然的垂下,蹙着眉头指挥着打斗的人:“掌力太轻,下盘不稳,剑,你的剑,伊流年,你这样的打法是想到阎罗王那里当烧火丫头吗?”

    流年心里怒火丛生,这大热的天,她又渴又累,满头大汗,他越吼,她越不知道怎么发招,最终被韩壁打倒在地,韩壁右手剑指着她的脖颈处,流年吓得心脏砰砰乱跳,韩壁却收了剑,说道:“他既然称你为徒儿,自然不会弃你生命于不顾。姑娘初学武艺却能接得了在下二十余招,已是很了不起,学武要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你说对不对?玉二庄主?”

    玉尘宵已经从树上下来,弹了下流年的额头,轻声斥责:“废物,连个半身残疾的人都打不过吗?”

    流年撅着嘴不说话。

    韩壁尴尬的红了脸,原本他也不是半身残疾的……

    玉尘宵解了韩壁几处大穴,说道:“韩公子也是来参加医药堂约见的吗?”

    韩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麻痹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不是,我只身前来只是为我的义兄报仇。”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尸体,解释道:“沈如风枉为第一君子,竟暗算于我义兄,我岂能轻易放过他。”

    “那韩公子有住处吗?”

    “嗯,在下住在附近的福临客栈。打算过几日便离开。”韩壁打量着玉尘宵,此时他身上的那股煞气已经全无,估计是不会要他的性命了吧,唉,做了一场陪练换回来自己一条命也算值得,只是……想起玉尘宵说过的话,他心中不免苦涩,看来他也属于是这个世上的弱者吧,丢了性命也是早晚的事…

    “北方京都景色虽不及南方秀美,但也值得一游。”玉尘宵随意的说道:“韩公子就多留几日吧,我们会经常拜访的。”

    经常拜访?

    韩壁是聪明的,思忖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难道玉二庄主还要将在下当做你徒儿的箭靶子来练吗?”

    玉尘宵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她应该很快便能打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来。”

    “我若是不答应呢?”

    玉尘宵斜睨了他一眼,笑的坦坦荡荡:“我一直认为韩公子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