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并不陌生的泥土松动的声音,落尘已经暗道不好,腾空而起的瞬间,她只来得及夹起阿鲁丽和阿鲁莲,六个女子,瞬间被偷了三个,落尘来不及害怕,拼命地往北离墨的方向跑回。

    但就在这时,几百匹马腾云驾雾一般,从天而降,以她这般好的听力,竟然近在跟前才听到轻微的声音,这是阿塔木口中的风夷族吗?落尘来不及多想,她夹着阿鲁丽和阿鲁莲往后退,但夹了两个人,速度速度自然放缓,最先到达的一个红脸男子一手拽住阿鲁丽,将她夺过去。

    “阿鲁丽。”落尘只得回过身来,她腾空而起,朝男子横扫一脚,但男子身前的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猛朝落尘踹来,带着雷霆般的力度。落尘心一慌,不敢硬碰,只得一个跟斗往后退,就这么瞬间,阿鲁丽已经被他凌空一抛,抛到另外一个男子手里。

    而短短瞬间,几百匹马已经将她们包围,阿鲁丽,阿鲁莲已经被捉住,发出凄厉的求救声,人影杂乱,无数手朝落尘伸来,落尘扫倒一个,另一个又到,尤其那马儿比马上之人更恐怖,落尘第一次心慌,整把整把的迷魂散撒了出去。

    “后退——”

    发现不对劲,马迅速后退,落尘刚想趁机逃离,无数绳子朝她套来,落尘左闪右避,刀子闪电般砍断绳子,但就在这时,一条银白色的绳子,如灵蛇一般朝她掠来,绳子似乎有灵性,一碰触到落尘的身体就迅速卷了起来,她越是挣扎,绳子越是紧,她的手脚根本就动弹不得。

    “得手,撤。”

    一声令下,数百匹马腾云而去。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间,快到让人失去了思考。

    “落尘——”北离墨焦急恐慌的声音远远传来,落尘想往后看,但却看得不是很真切。

    “北离墨——”落尘大喊,手脚被裹得一个结实,落尘想用牙齿去咬,但却又够不不到,她猛地一滚,从马背滚了下来,但身后马儿奔腾,就朝她踏下来,若踏在身上,非成肉酱不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上男子猛地一拉,将她拉了上来,但落尘却吓出了一身汗。

    “不想被踏成肉酱,就乖乖待在马背上,落到我们手,就别想有机会回去了。”马上之人声音粗重,肌肉团团隆起。

    绳子越勒越紧,落尘觉得如锋利的刀子割身上寸寸肌肤,疼痛的感觉弥漫全身。

    “那人还追着来。”

    落尘抬头,北离默孤身一人正朝他们的方向掠来,他身后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落尘心慌,一激动,身子就激烈动了起来,这身子更是勒得痛苦不堪。

    “撤,加快速度。”

    “桑图大人,就他一个人,要不我回头补他一刀。”

    “赫图,别冲动,我们的族训你忘记了,穷寇莫追,得手即走,不恋战,不贪婪。”

    “是——”

    落尘听到他们这么说,这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开始运功将震断绳子,但绳子没震断,反倒弄得她一身伤。

    “这是捆仙绳,刀砍不断,火烧不毁,你越挣扎捆得越紧,不想勒得全身伤痕累累,最好就别动。”马上男子说道。

    即使落尘不动,但还感觉一阵钻心的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绳子割破,鲜血点点渗了出来。

    “桑图大人,那人还在。”

    “不错,竟然还能追了我们腾云那么久,这真是条汉子。”

    “北离墨,快回去,别追了,我会想办法逃的。”

    落尘禁不住运气大喊了一声,她不知道他又没有听到,但她这一运气,真气激荡,身体用力,这身体像被无数刀片刮过,痛不欲生。

    “哈——哈——哈——告诉你,还从没有女人能从我们手上逃走,到了我们风夷族,也没有女人愿意走。”

    腾云马的速度非常快,落尘无所依凭,好几次都马背滑落下来,幸好被马上男子拉回来,这一跌一拉,落尘觉得痛如刀砍。男子干脆就把她绑在马肚子上,此时天色渐渐晚,天边的云霞绚烂目眩,落尘在极度的疼痛中昏迷过去。

    每次她醒来,发现马儿依然在奔腾,头顶有时是艳阳高照,有时是繁星点点,有时是星月无辉,唇边干涸,肚子打鼓,她是又饿又渴。

    “水——水——”落尘喃喃喊着。

    一壶水从肆意地到在她的嘴里,湿了脖子,水沿着脖子往下,沾到伤口,落尘痛得浑身颤抖。

    “桑图大人,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别给整死了,整死了,我们就白干了,那么多兄弟也白牺牲了。”

    “死不了,就是让她受点罪,她一下子放倒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还有我们的神马,看样子烈得很,不让她受点罪,带回来就是祸害,得降得她服服帖帖,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就让她死了,岂不便宜了她?”

    “还真看不出,小小年纪,竟这般了不得,这么多年,能让我们拿捆仙绳对付的女子还是头一遭,若不是她想救另外两个女子,我们也没办法捉得到她,图额鲁说她这般厉害,我还不相信,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桑图大人,这女人,我看着心馋得很。”

    “人带回去,自然要献给族长巴图大人,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能不能轮到我们,那就得看巴图大人了,不该想的别多想。”

    落尘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绑在马背上,浑身动弹不得。

    “桑图大人,你说他们的人会不会寻来?”

    “我们腾云马踏地无痕,一日千里,就是他们寻来,我们一上马,他们也是追不上,这么多年,在这草原上,谁能追得上我们了?我们十来天换一个地方,谁寻得找我们?”

    “回来了,回来了。”震天的欢呼声,将落尘惊醒,她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被红脸桑图高高举在头顶之上,落尘觉得自己就像要上供桌的供品,此时天色灰暗,如落尘的心,她觉得这个天要塌了,她竟落到这群人的手里。

    “巴图大人,你要的人带回来了,但可惜被她折损了上百个兄弟和几十匹神马,若不是你给了我捆仙绳,也抓不到她。”

    “我饿了她六天六夜,只给水她喝,磨了磨她的爪子,估计现在应该连睁眼都没力气了。”

    “她武功有那么高,竟然折损了我们兄弟?”

    “说得没错,她武功非常高,我们这应该没有人士她的对手,她又擅长下毒,不知道撒了什么烟雾,我们的人迅速倒下了。”

    “多烈的女人,到了我们的手也自是温驯如猫,世界最烈的马,我们也能降服,何况一个女人?”

    “巴图大人,你手下的兄弟没有死,只是中了毒,只有我才能救,只要你能放我们几个回去,我保证治好你的兄弟,还有你们的天马,让他们平安归来,用七个女人,换你们近百兄弟和数十匹马儿,怎么看都是划算的。”落尘说道,她被桑图高举在头上,并没有看到巴图的模样。

    “我们祖上有训,穷寇莫追,失手被抓不救,失手被杀不怨,因为那是他们技不如人。”男子淡淡地说。

    “桑图,看来她的爪子,你还没磨走半片,被捆仙绳绑了那么久,还能跟我讲条件?扔到一边,再饿上一天,还有不许喝一滴水,她想活着,就让她来求我们。”

    “是。”落尘被桑图随意扔到了地上。

    “仙奴,你领着这两个女人进去更衣用饭。”这时走来一个女子,娉娉婷婷,肤色白皙细腻,步伐轻盈,衣服竟是光鲜,竟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巴图大人,我们少夫人已经浑身是伤,求你放过她,若你有需要,阿鲁丽和阿鲁莲可以服侍你。”阿鲁丽跪在地上,目光变得空洞无物。

    “巴图大人,这个就是阿塔木的女人阿鲁丽,平日只有阿塔木碰过,若你用完,能不能赏给小的。”

    这声音听着熟悉,落尘一看,说话男子目光淫邪,竟是那些被阿塔木驱逐出去的淫邪男子,想不到竟然投靠了风夷族,这群卑鄙小人。

    “阿塔木可是你们的族长?”

    “什么族长?他为了一群外来人,杀了追随多年的兄弟,将我们驱赶出去,若是有机会,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男子阴毒地说道。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巴图最恨事出卖主子的人,你能出卖旧主,说不定哪天也能出卖我,留你何用?”

    “不——不——我们对巴图大人忠心——你说过若我帮你偷女人你重重有赏的,你说过——”

    “巴图大人,你是一族之长,你不能言而无信的,你——”

    “你领路有功,又领人帮我们偷了三个女人回来,怎么说也立了大功,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死后不会让你暴尸荒野,这也算对得起你了。”

    “捉住他们。”

    “你们出尔反尔,你们言而无信,你们——不——”男子头向下,想施展钻地之术,但还没钻进去,已经当场被砍死,似乎已经看惯这么血腥的场面,阿鲁丽和阿鲁莲面无表情。

    接下来哀嚎声接一连二地响起,那些跑来风夷族的淫邪之徒竟瞬间死在在大刀下,一条条尸体被拖下去,地上空留一滩滩鲜血。

    “将这个女人扔进我的营帐,我得好好看看是什么女人让我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和神马?看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