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052、阴谋再生</b>

    禹世然不想多面对丑陋无比的夏侯珞一刻,略施手段让她陷入了沉睡中,然他却没有将夏侯珞移至床榻上,只任她趴在桌上睡着,便是连一件外袍都不舍给她披上,就是夏侯珞是会让人感染疫病的脏东西一般,迅速离开了屋房。

    该换一个人来看着夏侯珞了,绝不能让她走出这别院一步,也暂且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她。

    庭院里,一名身材窈窕的黑衣蒙面人抱臂倚在右侧的树干上,见着禹世然自屋中走出,非但不跑不躲,反是嘲讽地冷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居然会相信这么违心的话,果然堕入爱河的女人都是愚蠢的,爱上你这样的男人的女人更愚蠢。”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为了我而变得愚蠢的女人。”禹世然见到庭院中的黑衣蒙面女子不觉丝毫惊讶,听着她嘲讽的话不怒反笑,“若非如此,我怎能利用得夏侯珞替我除了白琉璃那块踏脚石?”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蒙面女子的冷笑声中充满浓浓的蔑视,“她死了,如今却又活了,你昨儿不是说她活不过今日吗,可我瞧着她今儿还活得好好的呢。”

    “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去云王府走了一遭,依然好好地回到了白府。”一说到云王府三个字眼,蒙面女子声音阴沉冰冷,仿佛她说的人是她此生最恨的仇敌一般,恨不得千刀万剐。

    “你是在质问我,我的人为何会失手吗?”禹世然慢慢步入庭院,眼神变得阴桀,“今日在詹云寺有人帮了她,而且那人内力不凡,只有一人活着回来复命,你以为我不想让她再次从这世上消失?”

    “在这溯城,谁人不厌她恨她,会有人帮她?”蒙面女子显然不相信禹世然的话。

    “白珍珠,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不必问我,你若是自己等不及也大可自己出手。”对于蒙面女子的质问,禹世然终是冷冷哼了一声,“如今的你,比我更期望白琉璃从这世上消失。”

    禹世然边说边走近蒙面女子,微扬的嘴角含着满满的讽刺,“因为有她在,你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蒙面女子听着禹世然的话,拢了拢双手,而后拉下面上的黑巾,那漂亮得足以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失神的脸庞,正是白珍珠。

    “不要说得只有我这么期待而已,你心里的想法,与我大同小异。”白珍珠以同样讽刺的眼神直视禹世然的目光,“因果有轮回,白琉璃能捧你到如今的地位,就有可能将你摔入泥塘之中,如今的白琉璃不同曾经的白琉璃,我觉得如今的她可以做到,你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急着想要杀了她么?”

    白珍珠字字珠玑,将禹世然塑造的可以高高挂起的形象瞬间撕破,令禹世然完全收了脸上的笑意,冷冷道:“你可从不以这样的行头出现在我面前,今儿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使出真本事独自潜入我府中找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这个你不用管,你我的关系还没到你可以干涉我做任何事情的地步。”白珍珠声音冷冷,“我今夜来,不过是要告诉你,百里云鹫想要娶白琉璃不是假,而是真心想要将白琉璃娶进门。”

    “如何见得?”禹世然微微蹙眉,这两日他不是没有听说鬼王爷请穆家大少爷穆沼为媒人到白府说媒一事,不过他认为这事无需上心,一是白琉璃不可能答应嫁给百里云鹫,因为她心里爱着的人是他禹世然,就算她将他请出门,可他不认为她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二是如今的云王爷在朝中无所建树,在朝中地位微不堪言,就算白琉璃真的嫁给百里云鹫,也影响不了时局。

    不过白珍珠料事一向不会错,且她从不在人前施展她的身手夜里独自潜入他府中,如今她既然为了此事而这么做,必是此事不可小视。

    “百里云鹫派人将白越接到了云王府,如今白越就在云王府住着,等着白琉璃嫁到云王府去,若白琉璃不,他便不回府。”每说一个与百里云鹫有关的字眼,白珍珠的眼波就更沉一分,“你我都知道,白琉璃疼白越疼到什么地步。”

    “虽然云王府的地位如今在朝中远不如从前,可你觉得以老云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的儿子会真的毫无建树?或许,我们见到的,都是表象。”白珍珠一字一句分析得透彻,“一旦白琉璃嫁给百里云鹫,只怕白家就永不可能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她怎能让白琉璃嫁到云王府,绝不能!她也不能让白家再有崛起之日,她要毁了白家,毁了白家的所有人!

    “百里云鹫与白琉璃的这根红线,绝不能牵成。”白珍珠漂亮的瞳眸中流露出狠绝。

    “既然你这么急,你有什么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吗?”禹世然轻轻一笑,英俊倜傥,不急不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好法子了吗?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碰夏侯珞一碰。”白珍珠面上的阴沉狠绝在看向禹世然身后的阁楼时尽数消弭,又恢复了她温柔的脸孔,“希望驸马爷这一次能见到效果。”

    白珍珠说完,只见她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倏地往后倒退,瞬间消失在禹世然的视线里。

    禹世然看着白珍珠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意忽的消失。

    白珍珠这个女人太聪明,聪明得近乎可怕,总有一天,他也要她从这世上消失,毕竟她知道了他太多事情。

    禹世然和白珍珠都没有注意到,在风灯的火光无法照到的漆黑屋顶,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看着他们,在他们都离开别院后才展开翅膀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