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侯爷,您要干什么?”

    徐令宜看着她紧绷着的小脸上警惕的神色,突然想起那些街头被恶少调戏的民女来。他笑得不行。却强忍着,寒着脸,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干什么……”脸缓缓地朝她逼近。

    他脸上有酒后的酡红,口齿间有浓浓的酒味,虽然板着脸,眼里却有笑意。

    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

    自己怎么会问出那样的话来!

    而徐令宜见她笑场,憋不住,也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拉十一娘:“起来,帮我更衣!”

    十一娘这才现他还穿着那件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只不过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了。

    徐令宜见她打量自己,“哦”了一声,笑骂道:“范维纲那家伙,让人从宣同给我送了两车烧刀子来。”他说着,站起身来,目光更明亮了,“顺王想和我拼酒,反被我喝趴下了。现在在我们家客房躺着呢!”语气间颇有几份得意。又拉她,“起来给我更衣!”神色间带着几份蛮横。

    十一娘突然意识到——徐令宜喝多了。

    和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十一娘一句多的话都没有,温顺地站起来,一面叫了小丫鬟打水,一面跟着他往净房去。

    从背后看,徐令宜的步子很稳,可进了净房,他就坐在小杌子上起不来了。

    小丫鬟过去就被他瞪一眼,吓得在那里直哆嗦。

    十一娘只好服侍他梳洗。

    徐令宜一直很安静,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

    她见过酒醉的男人。

    通常都会借着酒胆说一些清醒时不敢说的话,做一些清醒时不敢做的事。

    像徐令宜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喝醉了酒,反而一句话都不说,一件事都不做。

    她明白这种感受。

    好像她自己,实际上是很能喝酒的。可她从来不敢放开量喝酒,偶尔需要,会沾一点,但是一定会在控制的范围。就怕自己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样一想,十一娘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默默地帮他穿了衣裳,扶他上了床。

    琥珀过来:“侯爷是直接回了正屋。”她低声道,“没去杨姨娘那里。”

    十一娘望着安静地侧身而睡的徐令宜,犹豫了片刻,道:“就让他歇我这里吧!你去跟文姨娘说一声。杨氏那边也打个招呼。就说侯爷喝醉了!”

    琥珀应声而去。

    十一娘帮徐令宜掖了掖被角,又放了冷开水在床头小几上,吹灯歇下。

    半夜被人叫醒:“默言,默言,倒杯冷茶。”

    十一娘起身将冷开水递给他。

    徐令宜一饮而尽,翻身睡了。

    十一娘怕他等会还要喝水,起身去倒了开水凉上。

    那边嚷着:“默言,默言,你跑哪里去了?”

    十一娘应一声,上了床。

    徐令宜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地摸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又睡着了。

    十一娘被他半压着,挪来挪去好半天才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阖了眼。

    感觉刚有睡意,又被他吵醒:“默言,茶!”

    十一娘起身给他倒水。

    一个晚上就这样折腾过去了。

    十一娘神色疲惫,徐令宜也不好受。揉着太阳穴叫了小厮问顺王:“那家伙起来了没有?”

    “没有!”小厮小心翼翼地道,“临波去请太医了。”

    徐令宜重新躺下:“让太医进来给我也开两剂药。”

    小厮应声而去。

    十一娘让人熬了清粥:“侯爷喝一点。”

    徐令宜勉强喝了小半碗。

    姨娘们来问安。

    十一娘见徐令宜没有起床的意思,帮他在身后垫了个迎枕,起身去了厅堂。

    人影绰绰中,她一眼看到了杨氏。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身材却玲珑有致。穿了件粉色的素面湖绸褙子,乌黑的头整整齐齐绾了个纂,插了支玉兰花头的银簪。白皮肤,鹅蛋脸,长眉入鬓,大大的杏眼,眼角向上微挑,波光流转间,就有妩媚的风情扑面而来,偏生她又神色端庄,举止优雅,一副大家闺秀的娴静模样,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想知道这女子到底是妩媚还是娴静。

    媚而不俗,十一娘惊艳。

    明白昨天厅堂片刻的沉寂是怎样来的了。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她曲膝给十一娘行礼,然后笑盈盈地上前虚扶了她:“夫人!您这边坐!”往正厅的太椅去。

    是乔莲房。

    十一娘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品红色素面杭绸小袄,乌黑的头梳了个坠马髻,戴了朵碗口大的白芍药,耳朵上坠了绿汪汪的翡翠耳坠,有种靡丽的明艳。

    十一娘不由暗暗叹气。

    同样是侍寝的小妾,杨氏端庄明媚,乔莲房本来胜在娇柔,现在却一副唯恐别人不知道的美艳绮丽……

    她坐下来,乔莲房立在了她身边,文姨娘、秦姨娘和杨氏上前给十一娘行了礼,然后文姨娘指着杨氏:“夫人,这是杨姨娘。”

    杨氏在十一娘面前跪下:“夫人,妾身杨氏,给夫人磕头。”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十一娘磕了三个头,行了大礼。又转身喊了一声“杨妈妈”,进来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了靓蓝色比甲,捧了红漆描金的托盘,里面放着两双大红色的绣鞋。

    “夫人,”她拿了绣鞋,“这是妾身给夫人做的,也不知道合脚不合脚,夫人试试。”

    琥珀接过来递给十一娘。

    一双绣鹦鹉衔桃,一双绣寒梅凌放。针脚细致,用色讲究,如果是杨氏做的,那她的女红很出色。

    “辛苦杨姨娘了!”她让琥珀收了绣鞋,“这针线很不错。”然后指了文姨娘:“文姨娘想必你已经认识了,我就不多说了。”又指了秦姨娘,“这位是秦姨娘,我们府里二少爷的生母。”

    自从徐嗣谕走后她就病了,十一娘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但她还是每天按时来给十一娘问安。十一娘也就随她了。她脸颊上泛着潮红,显得怏怏的。见十一娘向杨氏引荐她,忙朝杨氏福了福,倒让杨氏一怔,忙不迭地跟着还了个礼。

    十一娘最后指了乔莲房,“这位是乔姨娘。”

    这样一来,就定了几位姨娘的大小。

    乔莲房就笑着朝着杨氏微微颌,神色间显得有些倨傲。

    杨氏不以为意,笑盈盈上前一一见礼。

    ※

    看了评论区,感慨万千。等我组织好语言再和大家好好说说吧。

    ⊙﹏⊙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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