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竟川同司徒崇对一眼,“应该庆幸,若是北燕的……”北燕兵强马壮,还有位得力的军师,若地图落到殷靖王手中,后果不言而喻!

    司徒崇较为正常,“可真是宝贝呐!”

    即便是季梓桑孔鲁明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死。

    “一位故人所赠,慕柯凑巧而已。”嘴上谦虚,内心却是万分感谢路微楼的。

    “诸位请看,宁江此处三座桥,城楼在最近,其余皆在十里之外,如今城外石桥已毁,”她顿了顿,而后继续指着图,“听闻凉州城外百年老树被砍数几,”她并未多言,几人皆猜到北燕靖殷王下令砍伐是要重修宁江石桥了。

    “宁江两岸荒野广阔……”陈慕柯连说半刻钟,见林竟川司徒崇脸上严肃之色淡了,她才停下饮茶歇口气。

    葛峥愚钝,亦听明大半,正欲说话,被司徒崇截住话势,“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左副将可得管好您那张嘴!”军政机密自是越少人知情越好,司徒崇的担心亦非看不惯葛峥,实乃葛峥一斤浊酒下肚,藏不住事情。

    而林竟川亦道,“这几日葛峥可不能豪饮。”

    如此看来,陈慕柯觉得有必要说两句,“葛副将不必恼怒,待卿出征,本将军必赏赐佳酿一坛。”

    葛峥挠挠头,笑得憨厚,“还是将军礼遇末将。”

    送走几人,青萝端着一叠折子入帐,陈慕柯瞥见第一份,御景侯?他高高在上的侯爷,在京都活的安逸舒适,承佑王府与御景侯府并无多少往来,怎的差人递折子到宁州来?陈慕柯淡淡一笑,叫来青颜,“青颜,将折子送至弓弩手卫放处。”没错,自打卫放那小子被他爹关禁闭放出来,一听闻陈慕柯已带兵出城,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而后陈慕柯自沁州启程不久,卫放亦追上来了,见面第一句便是,“陈慕柯你太不够意思了!”呵,倒怪起她来了。

    人也跑来了,陈慕柯总不能把人扔半路,不过他并未入编,圣上亦未下旨,她便将他丢在了弓箭营内。御景侯大概也是没招,只好递折子将卫放托付于她。

    “这……”青颜为难,青萝姐姐特意将折子搁在最前,足显其重要性,世子不看看么?

    “无妨,去吧!”早看晚看而已,她在吩咐一句,“待会儿不必拦下御景侯世子,直接让他进来吧。”

    言罢陈慕柯闭目眼神,仔细思量司徒崇林竟川葛峥三人,还有未曾见面仍在凉州阻击燕军的齐缘。老师季梓桑费心不少,说服孔鲁明,又提了那三人来见,言行举止足显下属之态,给足了她面子,老师德高望重,如此便使不少人信服。

    孔鲁明多居军部,深得官兵威服,虽不待见自己,总算入了将军帐房。她松了口气。

    一阵冷风刮开,帐门被人自外掀起,她双眸半眯,再睁眼,卫放便坐于眼前。

    “何事?”她依旧淡淡的。

    卫放原本怒意非浅,然眼前的陈慕柯鼻头通红,嗓音低哑,面上覆着精致的金半面具,他知道,精致面具之下有张更为精致的面孔,他一直不明白,为何男子亦可生得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孔。陈慕柯病弱不假,而太子亦病弱,二人千差万别。他回过神清清嗓子,冷静下来,扬扬手中的折子,“你叫青颜拿这折子来,寓意何在?”说起青萝青颜他有气,凭什么他陈慕柯就能带女眷入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