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世子这么一说,倒是我小家子气了?”陈慕柯说的句句在理,乔氏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太放肆。

    “慕柯不敢,祖母这边慕柯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婶娘每日劳神府内诸多琐事,如今向祖母请安,只怕误了叔父的早朝。”陈慕柯淡淡提及陈遇凌,一语击中她的要害,乔氏眼角一变,“哟,瞧我这性子,老夫人当初也是体谅我,才免了我每日的晨昏省,老夫人这一病我倒是给忘了,耽误了老爷上早朝,那可是欺君之罪呐!”

    陈慕柯笑笑并未说话,等到她要走了,才弯腰作揖,“慕柯送婶娘。”

    乔氏连个回礼都不曾有,一旁的福顺看不过去,不忍埋怨他家主人,“世子,二夫人无礼,您怎的也不生气?若是传出去,终归说的是承佑王府的不是。”

    “当初叔父执意娶乔氏,祖母自然是不允的,不是照样娶回来了吗?”他看着乔氏花枝招展的背影发笑,“富顺,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回主子,小人跟了您快六年了。”福顺笑得憨厚,十三四的年纪,眼神纯净,但看他的唇角,含着笑意的弧度开始有了收敛,使得他憨厚中又带着几许谄媚的味道,纯粹的东西特别容易变味。

    “那你应该明白,我这个世子之位没有实权终归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如今若不是祖母还在世,只怕这世子之位也保不住,想想他身后还有个年幼的弟弟,他再怎么不争也得护幼圆周全不是?

    福顺听他一说,心里也不是滋味,府里老夫人和世子皆是宽厚仁慈之人,奈何失了个名正言顺的为王府遮风挡雨的人,“福顺造次了,不过主子不必担忧,眼瞅着过几年您便及冠,早些年还曾是太子殿下的陪读,同吃同喝的,以后太子登基朝堂之上定有您的一席之地。”福顺天生是个乐天派,总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嘴巴倒是变甜了。”

    当初陈慕柯作为太子的陪读之一,便是受教于焦太傅,后来太子病弱,这几年也开始为圣上分忧,来学堂上课的次数不多,不过几个陪读的一直跟着焦太傅读书识字,学习军事谋论,治国之道,等等。焦太傅虽是文官,且多年身居高位却并未有实权,不过处于权利中心的他始终抓住朝廷脉搏的动向,如今北方的燕国大举进犯盛国,边关数城沦陷,还有两城便到了庐裕关,庐裕关乃盛国的边关要塞,一旦被攻破,盛国将岌岌可危。盛国地处富庶的东南一带,百姓自给自足,生活安逸,若道强兵强将,也就当年的陈家兵算上一支,六年前随着陈遇奕战死,盛国兵败投降,硬是签了五年的丧国条约燕国才算平息战火。如今五年耻辱条约已满,兵强马壮的燕国开始找着各种事端蓄意挑起战争。如今盛朝皇帝亲政爱民,奈何六年修生养息的时间对于盛国来说太短,如今要找出一位如当年的陈大将军一般智勇双全的将才,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