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夫人现下已然完全慌乱了,一双杏眸闪着水光,不断对着面前露出杀意的老太太叩头。

    “老夫人,妾真真不知到底是生了何事啊!妾一清醒,便见着老夫人与夫人了。”

    斐夫人面上带着哀戚之意,一双杏眸中也波光盈盈,带着几分泪意。不过在场的都是女子,自然对斐夫人这般表现无任何怜惜之感,看着斐夫人身子赤裸的模样,只觉厌恶非常。

    “你个贱妇!居然胆敢勾引远山,真真是不想活命了吗?”

    叶云清面上涨红,眼中的杀意已然遮掩吧不住了,愤愤的望着跪在面前的斐夫人,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一般。

    见此,斐夫人心中更加惊惧,她也不知到底为何会会与彭远山在此刻如此情动。方才彭远山过来之时,二人尚未觉出什么,但未过多久,那种难以自抑的燥热感便让二人失了神智,不由的生出了事。

    斐夫人却并未想到,今日之事居然是旁人的陷阱,到底是何人要害她?

    她泪眼盈盈的抬眸,正巧捕捉到面前白莲眼中一闪而逝的鄙夷,心中大怒,也顾不得所谓的尊卑了,直接抬起玉指,怒指白莲,恨声道。

    “定是夫人害我!夫人,妾一向安分,敢问夫人为何要做出如此狠毒之事,难道就是为了将妾的孩儿给毁掉吗?”

    听着斐夫人声泪俱下的质问,白莲面上并未出现丝毫波动,毕竟事情本来就是她做下的,即便是被斐夫人当众指出来,白莲也并无任何羞愧之意。

    毕竟即便她不对欧斐下药,这贱蹄子也跟彭远山做了不知多少次的苟且之事,所以今日之事,真真怨不得她。

    思及此处,白莲一张保养得宜的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鄙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赤裸的欧斐,直接道。

    “你莫要诬赖于我,明明自己做出这等不要面皮的苟且之事,切莫让本夫人沾染了如此污秽之事!”

    白莲毫不犹豫的开口,看着斐夫人本就不带一丝血色的面上,现下更添一分惨白,心下痛快的很。

    盈园的小蹄子们近日倒是嚣张的很,现下报应便到了。

    白莲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却并未察觉老太太早已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

    老太太自然是清楚斐夫人不可能在众人到了她房中之后,仍与彭远山交欢,想来也是神志不清的缘故,再结合白莲现下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老太太心下大抵已经确定的今日之事到底是怎的回事。

    无非就是白莲使计,导演了今日的这场大戏罢了。

    不过,老太太见着即便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斐夫人,心下也不由升起一丝厌恶之色。她看着这斐夫人,也不像个全然无辜的,这幅狐媚子的模样,真真不适合再留在侯府之中了。

    老太太心思一转,便已然决定了斐夫人的命运。

    这厢问了几句话之后,那厢彭远山的神智已然慢慢清醒。

    因着彭远山是叶云清的夫婿,还是正经的朝廷命官,称得上是端庆侯府的主子,所以那帮丫鬟婆子也不敢对彭远山太过怠慢,便在他身上搭着锦被。

    彭远山实则先前便悠悠转醒了,只不过他倒是个聪明的,并未马上睁眼,否则等着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

    等到欧斐这浪蹄子说出有人下药之时,他这才配合着悠悠转醒。

    彭远山沙哑着嗓子,目光有些茫然,扭头窥着门前站着的众人,开口问道。

    “到底生了何事,你们怎的都在此处?夫人?”

    彭远山本就是俊极的容貌,现下眸光微动,真真是璨如星子一般。叶云清当年嫁给彭远山之时,便是为着这幅极好的容貌,现下即便是彭远山与欧斐这贱妇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叶云清心下厌恶的也是欧斐,而非她的夫婿。

    “快些将衣裳穿上,莫要污了母亲与嫂嫂的眼!”

    叶云清蹙紧眉,现下也是有些气怒,但语气中倒是软了三分。老太太听着,心下更添几分气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这云清什么都好,偏生对这彭远山实在是太过纵容,连他与兄长媵妾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居然也能容忍,如此为之,还不止彭远山这腌臜东西以后做做出怎样的龌龊之事!

    闻言,彭远山似是疑惑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发觉身上仅罩了一层锦被,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怎的回事?”

    彭远山佯作惊怒交加的模样,一张俊美的面皮上露出几分怒色,如此模样,到让叶云清以为自己的夫婿是无辜的,全然是欧斐不要面皮,对彭远山下了药,这才生出了此般污秽之事。

    但彭远山这幅模样,也只能骗过叶云清这个蠢笨如猪的,白莲望着彭远山,心下不由升起一丝冷笑,此般男子,真真是窝囊至极,比之叶云起那个无情冷心的,还要差上几分。

    老太太人老成精,早在彭远山尚未‘清醒’之时,便已然察觉到面前这个女婿已经恢复的神智,不过为了留下女儿的颜面,这才没有发作。

    现下看着彭远山如此模样,实在是厌恶非常,但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远山,你被人下了药,居然与欧斐这个贱蹄子做出苟且之事,真是……”

    叶云清面露怒色,一双凤眸死死瞪视着面前跪倒在地的斐夫人,仿佛恨不得直接将斐夫人给斩杀了一般,省的污了众人的眼。

    闻言,彭远山面上也极为配合的流露出一丝惊怒,望着斐夫人的眼中也充斥的几分鄙夷,痛心疾首的道。

    “欧斐,你怎的能做出如此污秽之事?”

    彭远山面上气的咬牙切齿,望着斐夫人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杀意。如今他与斐夫人的苟且之事现下已然曝露,若是斐夫人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那叶云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没有那个男子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妾不贞。

    对上彭远山的眸子,斐夫人心下一惊。因着自小便与彭远山相识,所以斐夫人自然尚要比叶云清还要了解彭远山这个小人。见此如此模样,便清楚他动了杀意,当下便惊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