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妈的,连烈士的抚恤金都黑,还是不是人了啊!”

    看到江炎的这条微博,粉丝们又骂开得了。

    “这种蛀虫就该找出来打死!”

    “好伟大的母亲,为了祭奠一下牺牲的儿子,三年步行几千里。”

    “呜呜感动哭了!这位母亲太伟大了,从中作梗的人也太混蛋了!强烈支持江炎,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这种害群之马不能姑息。”

    “怎么什么人都有啊!怎么什么钱都敢拿啊!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江炎老大加油啊!一定要找出来是谁做的,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啊!”

    “大家别光看热闹啊!有能力的一起帮忙啊!这样畜生不如的人留在队伍里只能给国家抹黑,坚决要找出来!”

    房东阿姨家,电脑前,江炎正双手飞快的操作着电脑。

    别误会,他不是在玩,而是在追查真相。

    有着神级计算机技术,网络这一领域江炎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要他想,哪怕是三年前的蛛丝马迹也逃不过他的追查。

    很快,江炎成功的入侵了资料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在发现老王的抚恤金确实如实下发了后江炎长舒了口气。

    如果事情真的从根上就坏了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心情。为老王不值?为社会悲哀?为国家痛心?

    他不知道,也许都会,也许都不会。但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的信仰可能会瞬间崩塌。

    跟着抚恤金下发的途径江炎一直追查,部队,地方省市,区县,一切的数据都显示正常。最终这笔钱流向了乡里,交到了一个叫王伯当的主任手上,由他下发给烈士家属。

    而材料上显示的是乡里也已经如实下发了。那么就见鬼了,如果真的下发了,为什么老王的母亲没有见过一分钱呢?为什么她连几百块的路费都要不来呢?

    既然各级没有任何作假的蛛丝马迹,那么问题一定出现在最基层,只有那里最容易做出手脚。

    这样想着,江炎找出了几个自认为的可疑人物。通过银行流水,各种支出,江炎终是查出了是谁动的手脚。同时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自己想帮老王讨公道的行为竟然还会有额外收获。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后江炎带着老王母亲去了机场。早饭时他告诉老王母亲自己找到了些线索,要去为老王讨公道。而对于自己的儿子拿命换来的钱被人贪墨,老人也是满心怨恨的。

    想到自己这几年受的苦,想到因为自己没有拿到这笔抚恤金而晚到了三年。老人对贪墨自己儿子抚恤金的人恨意越浓。

    一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下了飞机后两人坐车向着老王家所在的乡镇赶去。

    乡政府大院门前,江炎和王母下了车。

    “你好,请问范乡长在不在?”这次来之前就提前做好了计划,站在门前江炎对门卫问道,说是门卫,其实就是个负责开开门登记下来客的年轻人。

    “你们找范乡长?”年轻人打量着江炎和王母。“有什么事?”

    “有些事情想要反映下!”江炎答道。

    “有预约吗?”年轻人不屑的问道。你以为范乡长是什么人?是你们相见就能见到的?

    “没有!”

    “那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年轻人不屑的说道。

    “哦?什么时候来政府部门检具还需要提前预约了?国家什么时候出台的这项规定?”江炎反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我说不让进就不让进!赶紧走!别在这挡着!”年轻人语气蛮横的说道。

    “这政府大院是你家开的?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你说让走就得走?”江炎也来气了,他没想到事还没办先是被挡在了门外。

    “嘿!你这人还来劲了是吧!我还就告诉你了,这政府大院的门还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不让进就不让你进,说让你离远点你就得离远点!”见江炎还敢嘴硬年轻人语气傲慢的说道,明明一个看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这里的一把手呢!

    “我今儿还真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不顾王母拉自己的手,江炎生气的说道。

    “你这人有病吧!想找事是吧!”年轻人看江炎赖着不走了声音不觉加重了几分。

    “政府大门前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江炎正准备说话呢,一个中年的声音传来过来。

    “爸!您来的正好,这孙子赖在门口不走了,我认为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没有也妨碍了政府的办公,您给派出所打电话让刘叔带走他审问审问吧!”看到中年出来,年轻人率先说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这里要叫我主任!”中年先是不高兴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把头转向了江炎。

    “年轻人来这里有事?为什么堵在政府大院门口不走?不知道这样会妨碍我们办公吗?没事赶紧哪来的哪去!”他自然不会像儿子说的那样把江炎抓派出所去,但敲打敲打还是要的。不过这年轻人旁边那老婆子倒是有些眼熟啊!

    “我们娘俩是来找乡长上访的,您是范乡长?”见中年颐指气使的样子,江炎问道。

    “我不是,我是办公室主任王善学!”中年神情高傲的说道。

    “哦,王主任啊!听您那话我还以为您是这里的一把手呢,您这话说的,就跟这政府大院是你家开的似的!”江炎自然认识这个王善学,从他找出来的资料上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切,甚至江炎对他的了解比那个叫他爸的年轻人都多。

    “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说话的啊!没事赶紧走开,别妨碍我们办公,再不走我可报警了!”听了江炎的话王善学强忍着怒气说道。

    “我们是来找范乡长的,见不到范乡长我可不会离开!”江炎说道。

    “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啊!”王善学威胁道。

    “你报啊!”江炎才不怕他的恐吓。

    “干什么呢?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呢?赶紧散了!”许是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里边的注意,一个更加威严的声音响起。

    “范乡长,这来了个年轻人堵在门口无理取闹不肯离开,我这在赶他走呢!”见到来人,王善学再没有了先前的装逼,一脸谄媚的说道。

    “怎么事?”听了王善学的话范乡长皱着眉头看向江炎。

    “您就是范乡长吧?”看着这个中年江炎说道,“我们娘俩是来跟你反应情况的,谁知道看门的这条说我们没预约不能进去,甚至连这政府大院门口都不让我们待着。啥时候政府大院成了老百姓的禁区了啊?”

    “我草你妈你骂谁是狗呢?”没等范乡长说话,看门的青年先骂起来了。这孙子太缺德了,看门的,还这条?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是狗吗?

    听到青年的话江炎用一种看傻逼似的眼神看向他,江炎没说话,范乡长先是不悦的哼了一声。

    看自己儿子犯了忌讳,王伯当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头上。你个混小子,范乡长在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打完自己儿子后王伯当又点头哈腰的对范乡长道:“范乡长,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去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见王伯当给自己挽了面子,范乡长也不生气了,点点头对王伯当说:“伯当啊!你跟着我也十多年了,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孩子小不懂事你教育教育就行了,怎么还打孩子啊!”

    “是!是!您说的对,我去好好教育他!一定让他向范乡长您多多学习!”王伯当恰到好处的拍了一个马屁。

    “嗯这话说的对,年轻人嘛!就该多多学习!”

    看着两人在这一唱一和的演起了双簧,江炎心里恶心的想吐。

    此时演着双簧的两人也想起来这还好多人看着呢,咳嗽了一声范乡长整了整形象说道:“年轻人就是浮躁啊!有事你可以往乡政府写检讨信啊!就算门卫不让你也可以好好说话啊!在门口嚷嚷什么?”

    “我倒是想好好说话,但人家也得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啊!这没等我说话呢,这爷俩一唱一和的把话都说完了!”江炎撇撇嘴。

    “你看你这小年轻还不服气了!罢了,这事我就不追究你了!现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范乡长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范乡长您这胸襟,宰相肚里好撑船啊!大气!”王伯当适时的送上一个马屁,拍的范乡长那个舒坦,拍的江炎心里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见范乡长舒坦了,王伯当心里也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这把范乡长哄舒服了,听说不久后范乡长就要上调了,到时候肯定有我更进一步的机会啊!”

    他这正美着呢,下一刻江炎的话就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要跟您检举一个人!办公室主任王伯当贪污烈士抚恤金,希望您能好好调查一下!”江炎的一句话像一柄重锤一样砸在了王伯当的心头上!

    此时王伯当的内心是凌乱的!这会他哪里还有空去向什么升值加薪,去向什么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啊!

    这会他满心的都是草泥马在奔腾!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事?那个缺心眼的老婆子不是不知道有抚恤金这事吗?她当初不是要步行去看她儿子,一走就是三年了吗?

    这会早就该死在外边了吧!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