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头想不明白,怎么这大老板来了一次,就想要砍树呢?

    这棵杨树几百年了,在村里也能算得上是一景了,他好不容易拿到这个院子的,怎么舍得轻易砍去。但是大老板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再说了,算起来这院子还是人家的,自己不过是暂时管理着。

    无奈,于老头只得按照夏立业的吩咐,叫人急匆匆的赶制了木床出来。谁料木床做完的当晚,就出事了。

    可怜黄生两世皆丧命于夏立业之手!三妖用花藤将夏立业困在杨木床上,并不是任何的阵法,而是香玉牡丹的花粉,具有隐身的功能。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三个都是集天地灵气而成的草木之灵,邬天的道术才会失效。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现在孟平要如何赢下这个赌。

    黄生两世皆丧命于夏立业之手,自然不会轻易放了他。而邬天此刻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方法,放出他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孟平又不是官。

    孟平正在思索着,香玉轻轻的扯了一下黄生的衣袖,对方尴尬的一笑,向前一步,对孟平又作一揖,道:

    “孟大人,吾等三人,今日据实已告,实在是有事相求。”

    “请说。”孟平被黄生客气的表现,搞的也有点尴尬了。

    “吾等夫妻,不过是草木之妖,平日见不得阎君判官,想请孟大人,替吾等伸冤,上达天听,尽诉此人罪行。”黄生道。

    “这”孟平很尴尬,他也没有进过地府。

    “不若我替你们问一下黑白无常吧。”孟平拿出手机,说道。

    三妖又是感激的一揖。

    孟平给白无常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上次丢失生魂一事,到如今也没有查清楚。

    “黄生作为树鬼,也并没有勾魂使者前来勾魂,是他练功有成,还是和这次的事情有些关系?”孟平看小白如此劳累,给她出谋划策道。

    “若是没有使者前去勾魂,那么地府的事情就大了,只怕是出了内鬼。”白无常无奈的说道:“我和小黑忙不开,我会告诉陆判爷爷,让他去评判此案。”

    “多谢。”

    “无妨。”

    孟平告知三妖,三妖都异常高兴,大仇即将得报。

    陆判的电话未等一会就来了。

    三妖也凑到孟平身旁,听着。

    “孟平,此事已经查明,扣除夏立业今生阳寿二十年,并待其魂归地府之日,当入刀山地狱。此事告知三妖,特许树鬼黄生,继续于人间修炼。”

    “多谢陆判爷爷,我替他们谢谢你。”孟平赶忙答道。

    “这些都无妨,”陆判笑着说:“倒是听说,你们超市无所不有,不知道是否有新的判官笔呢?我的这支笔也该换了。”

    “有的,有的,海南黄花雷霆木判官笔,青玉梨判官笔,有不少,不知道陆判爷爷喜欢哪种,不如改日来超市看看。”孟平答道。

    “哈哈,那就有空去叨扰叨扰。”陆判豪迈的笑道。

    “不敢,不敢。”孟平赶忙说道。

    “那便如此吧,树鬼的事情,待到夏立业归地府之日,再来判刑。”

    孟平应声着。

    刚刚挂掉,三妖一片欢天喜地。

    “可惜。”绛雪说道:“黄生的原体被毁,目前无处容身,又当如何修炼呢?”

    “来黄泉超市转一圈吧,”孟平笑着说:“本店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自然会找到你们所需要的。”

    “我需要一棵栖身之所适合修炼的树木,也有吗?”黄生眼前一亮,他本以为可以长存人间,又大仇得报,便是今日最大的惊喜,不想又能找到栖身之所。巨大的狂喜,让虚弱的他眼前一晕,还好身旁的香玉急忙扶住他。

    “只是,明日还有一事,需要几位的帮忙。”孟平说起明日的赌注,细细的与几妖商议明日的事情。

    天色刚刚微亮,就有个不知名的小道童,跑来把孟平叫了起来。

    这个道童,孟平从未见过,想来是昨晚给邬天送古籍时来的那几个。

    孟平跟着他,走到了那间木屋。

    嚯,好大的阵仗啊。

    孟平还以为是小时候见过的庙会呢,十几个身着道袍的小道士,各自拿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小木屋里,本是很宽敞的一间,此刻却显得非常的拥挤。邬天站在最中间,穿的十分特殊,袖口衣裳上满是字体。手中拿着一把整个房间烟雾缭绕,让孟平很是担心会发生火灾。

    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耐冬树,这么大的阵仗,三妖能扛得住吗?

    窗外的耐冬上,张绛雪轻轻点点头,示意这是小菜一碟,完全不需要担心。

    孟平也点点头,因为他看到,床上的花藤,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夏儒在一旁,神色紧张的盯着。

    邬天口中念念有词,围着窗前的香炉做法。

    又唱又跳的祭祀歌曲还是什么?孟平听的整个人昏昏欲睡,就靠在角落的小座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邬天看着,气的脑袋突突的,心下一急,点燃的符咒洒落的火星掉到了道袍上。这珍贵的道袍可是祖上传下来的,邬天急忙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用手掌一把拍灭。

    烧灼的疼痛,让邬天忍不住呲牙咧嘴的,看起来格外古怪。

    为了防止旁人看出他出错,赶忙将仪式继续下去,这是从古籍上查阅出方法,先用祭祀之物,震慑住污秽之物,再用昨日使用的破阵之法,自然破阵。

    夏儒眼巴巴的看着邬天跳来跳去,之后又重复昨天的动作,可惜,他的脸色随着毫无变化的房间,越来越乌青。

    他倒不是怀疑邬天的道术,毕竟邬家传承百年,邬天道长又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只是心下着急,害怕连邬天都没有办法。

    半年破不了阵的邬天,急的满头大汗,无奈之下,他问夏儒:

    “夏先生失踪之日,还发生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小鬼捣乱,没有道理我的道术丝毫不起作用,其中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