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猜的都不对,只有她知道,他们一开始就猜错了。

    不是‘首席的女朋友会是谁’?

    而是邓伟辰的女朋友谁能当?!

    她是首席的秘书,知道的内幕肯定比公司其他员工多的多,这其中就包括了她能肯定这个半夜给自己打电话的女人的身份。

    不过她虽然知道,却不能告诉任何同事,这让她每当看到大家都在津津有味的谈论首席女朋友时,她却只能闷闷的躲在一旁偷听。

    听他们乱说一通,真的恨不得冲上去,告诉他们你们的猜的都不对,我知道是谁……

    可是就算他们逮着她问,她只能嘴上拉链一拉,头摇成拨浪鼓,干瞪眼说不知道。

    这憋屈的感觉,只有她能体会了。

    好不容易碰到这样千载难逢机会,她当然想光明正大的说出來了。

    “我们首席说这次时间会很长,大概需要一个月,总公司那边的,很麻烦的,哦哦,看我多嘴了,这个赵小姐比我更加清楚的,呵呵。”

    赵小姐?是谁?

    田欣先是迟钝,后是震惊,一种暗卷狂风巨浪的黑暗就要向她袭來,只要她伸出手轻微的触碰一下,就会爆发,将她吞沒,但她却沒有勇气伸手。

    “哦,原來是这样,谢谢你,很抱歉这么了还來打扰你。”她语气一松,显然是担忧后的安心。

    秘书听她这样说,感觉自己办了一件很体面的事,客气连连,然后听到赵小姐那边先挂了电话,她才放下电话。

    失神,出了失神,田欣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即不喜也不悲,一点点其他的念想都沒有。

    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当天边泛起的白光照进屋里时,她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呆坐了一晚。

    一夜未睡,形容憔悴,她恍恍惚惚爬上楼,倒在床上。

    脑子终于能思考了,但里面全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凌乱纷杂。

    时而是在盛大比赛上她含笑看着他,说自己是个坏女孩,时而是在一个堵车的隧道前,她开着一辆车,却车门打开,一个人突然坐了进來,时而是游乐园里,他拉着自己奔跑,时而是他一身酒气揽住她的腰,亲吻她……

    记忆想冲破了大坝的洪水,停不下來,却冲的她头痛欲裂,心如刀绞。

    “以后不许乱想,要乖乖按时吃饭,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我不会去解释,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你对我的爱,就如我对你一样,只要你不弃,我便不离。”

    “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就如我对你一样。”这几句话她在含在嘴里,反复的念叨,一字一词,越品却是越苦。

    她应该对他有信心的,那一句‘只要你不弃,我便不离’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压的她不能呼吸,“我何曾弃你不顾?”

    田欣苦涩的笑,何时她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信他,信他,这是來自心底的答案,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她并沒有亲口听到他说,或许这里面有误会,她不能这么武断,不能武断的对待她和他的感情。

    他的努力,他奋斗的目标,他不能诉说的压力,这些都让她感到心疼,他能撑起申明这么庞大的公司,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岂能是她能体会,他一定是有苦衷和理由的。

    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

    自我劝慰和理解中,田欣渐渐释怀,她愿意遵守和他的约定,“只要你不弃,我便不离。”

    这是他告诉她的,现在她想说:“只要你不弃,我便不离。”他就是她的中心。

    心结了了,强烈的睡意袭來,她便沉沉的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激烈的手机震动和响铃声把她叫醒。

    原來是搬家公司的,车子已经到了门口。

    匆忙的起來,随手扎了一个马尾,开门,让工作人员进來搬东西。

    “小姐,是这些东西吗?”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搬运工指着客厅中央,两个行李箱,几个包裹。

    那是她昨天收拾好的,全放在客厅里,田欣连忙的点头,“是的,就是这些。”

    蓝制服员工和左右两个同伴互望两眼,“真的就这些东西了?邓先生打电话叫我们过來,并沒有说东西这么少?所以我们來了三个人,一辆大货箱车。”

    “啊!”田欣傻眼了,从客厅的落地玻璃往外看去,果然外面停了一辆很大的厢式货车,这么大的车,完全可以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现在用來装她这么点东西,的确是大材小用了,难怪他们会露出一副似为难却尴尬的表情。

    “是邓先生让你们來的?”田欣再次确认,她并沒有叫搬家公司的,她这点东西真的不需要叫什么搬家公司,一辆出租车就能搞定。

    “嗯,是的,邓先生让我们过來的,是我们之前沒有搞清楚,您要搬运东西的数量,如果沒问題,我们可以搬了吧。”员工听田欣这么问,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看这个女孩的意思,她的东西少,就用不着他们这么大的车了。

    可他们人都來了,搬走了还是按照事前预定的价钱支付,如果这女孩执意说:“是你们事前沒搞清楚,派了这么大的车过來,大车收费比小车贵多了,我用不着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

    她干脆的把责任推给他们,他们只能这样认了,所以,他不想等这丫头反应过來,赶紧把东西搬上车拉走。

    对于这个涉世未深,生活经验并不怎么丰富的丫头來说,田欣哪里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满心里全想着那个邓先生,满心的欢喜,他沒有忘记自己今天离开,虽然远在国外,还惦记着她的事。

    有这份心,还不能证明一些事情吗。

    三个人几下就把东西搬上了车,在他们搬东西的时候,田欣简单的洗簌一下,重新换上衣服后,刚好他们也搬完了,然后随车上路。